“这人是谁啊,本事可真大,这手易容术我们谁都没发现,他要是不说,我看连陆娘子自己都发现不了那不是兆哥儿。”
江湖上的事对这些老百姓来说虽然遥远,但在这样一个武侠为主的世界里,武林上那些名气大的大侠们,诸如陆小凤楚留香西门吹雪之流,他们也是耳熟能详的。
谭笑开口解释,“那人是司空摘星,易容术天下第一,你们发现不了也正常。大捕头罚了他一大笔钱,想来他以后再不会来了。”
来一次就损失一大笔银子,第二次更是搭上了全部身家,现如今还倒欠她两万两,也不知道司空摘星对她店里其他的东西有没有兴趣,除了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灯,还是有别的东西可以偷的嘛,比如闹钟镜子什么的,她还是很欢迎司空摘星这样的散财童子多来几次的。
陆兆惊呼一声,“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谭笑心里嘀咕,这个外号可真不怎么好听,看着一脸兴奋激动的陆兆,笑道,“你知道他?”
陆兆两眼发光,“当然知道,据说这世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出道以来从没失过手,甚至连活人也偷得到。”
“那他在我这尝过失败的滋味了。”她挑眉一笑。
陆兆摸着脑袋憨笑,“掌柜的你不是普通人嘛。”
谭笑笑着瞥他一眼,却也不开口否认。
打发走几人各自去工作后,她将司空摘星那得来的二百多两的零头拿给陆兆,在后者惊讶地目光里,淡定说道,“这是司空摘星好心赔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拿着吧。”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她转身去了楼上卧室。
陆兆捏着鼓囊囊的钱袋,陆琛也好奇地凑着脑袋看过来,他打开数了数,竟有二百多两!
“大哥,好多钱!”陆琛小声惊呼,陆兆也激动地涨红了脸颊,他急忙将所有钱全部装回去,将钱袋塞进怀里,压抑着兴奋小声说道,“人多眼杂,回去再说。”
“嗯!”陆琛使劲点头。
突如其来的一笔横财,让兄弟两一晚上都异常兴奋,工作起来异常卖力,像打了鸡血一样,就等着下了班回去后,再好好的多数几遍,和家里人分享一下这份巨大的喜悦。
另一边,谭笑回了卧室后洗了澡换了睡衣,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褥里,低落的心情才稍有缓解。
床边放着那八万两的银票,她却突然没了数钱的心情,也没了预想中的激动,脑子里全被别的占满。
她想起无情在说他的腿治不好了时落寞的声音,想起手掌触碰过的那只细瘦的腿,想起他呼吸急促不停咳嗽的样子,最后又是他在灯下看着她静静微笑的样子。
“唉——”她长长叹出一口气,拉高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在里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越来越多的将目光放在这个人身上。
她一点都不迟钝,也不是爱而不自知的笨蛋,相反,她向来是个心思敏锐的姑娘。
曾经有过两次恋爱经历,她自然对这种感觉不陌生,况且也看得出来,无情对她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的待遇意味着什么,有到喜欢的程度吗?
方才在河边时,她本想问问的,问你怎么看我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但后来看见了他的腿,还有他狼狈咳嗽的一幕,让她的那点少女情怀飞得远远的,只剩下了满腔的难过。
胸腔里不时涌上来的是什么?酸涩难言,敬佩,怜惜,尊重,还有惋惜。
她穿越前玩乙游时,也格外偏爱轮椅眼盲咳血等设定,或许是这样身有残疾不那么完美的主角,更让人有种母性的怜爱,也更容易让人攀折。
然而那终究是纸片人,不是活生生的人。
作者笔下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像座大山一样落在他的身上,却是无法对抗的命运,与残疾作伴的一生。
“系统,我能不能抽到可以治好他的药呢?”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金手指,不禁燃起那么一点点希望。
系统万年不变的声音响起,“系统抽奖全频手气和概率,无法保证宿主能抽到什么哦~”
好吧,她就知道。
哪怕治不好腿,治好其他的病也可以啊,可惜她几次抽奖抽到的都是没什么……她想起来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她急忙掀开被子爬起来,将上次抽到的那瓶舒筋活络丹从背包里拿出来仔细端详。
因为一直用不到,她也没怎么关注过,这才发现点开瓶子查看,会出现几行备注的说明。
【舒筋活络丹:可根治一切因气血运行不畅,筋脉失养等问题造成的疾病,亦可重塑筋脉。】
短短一行字,却让她燃起无限希望。
根治?意思是只要症状符合,就可以治好!
她不知道无情的腿是怎么废的,也不知道这瓶药对他的病症有没有帮助,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能看到希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文,被一些太太文下的评论看得很无语,可能我看任何一篇小说,都是代入女主视角吧,还会代入当下的时代背景,包括主角所受的教育成长环境等等,而不是上帝视角,所以我能明白太太们为什么会写这样的情节,这种在某些读者看来女主又犯傻犯贱之类的情节。
我在晋江看文十几年,晋江还没开始收费的时候我就在了,真的没见过哪个小说网站的读者比晋江的更能杠了,不管怎么写都有人不满意。
这不就像去吃饭,有人喜欢蛋炒饭,有人不喜欢,喜欢的就点,不喜欢的就点别的,反正吃的那么多对吧。
但你不喜欢还要在饭馆里大吵大闹,说厨师不应该这么炒,鸡蛋和米饭怎么能一起炒,真是无理取闹。
我看文十几年,雷点也就只有个渣男贱女和男生子,其余任何一本文都能心平气和的看下去,不喜欢点×就是,实在不理解那些在每一章下面刷负骂女主骂作者的人,跟明星的黑粉一样不能被我理解。
开心的是我的文下都是支持我鼓励我言论,偶尔有不喜欢的,我也当没看见,或许是,现在还爱着综武侠的,应该都是25+的了吧,心智都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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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晚上理所当然的失眠了,脑子里一直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直熬到后半夜才睡去,第二天起床时已经临近中午。
等她打着哈欠下楼时,店里已经忙忙碌碌的营业好一阵子了。
目前所有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她唯一的工作就是隔段时间补一次原料,再就是上新时做个培训,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她什么事了。
她把大门的钥匙给几个员工留了一把,这样她也不用天天起个大早赶着开门,晚上她若是不在,他们自己收拾完店里的卫生锁好门窗即可。
至于说担心他们私下昧了营业的钱财,那就更不必担心了。
每日打烊前,会把当天营业的款项全部收拢至一处,不和第二日新收的混在一起,若是她当天或是第二天没有对账的话,当天收到的营业款依旧是单独存放,并标好日期的标签。
系统里每日的营收都是有数的,她有空的时候数一数能不能对得上数,若是有差错,只需要找经手钱财的那几人就行。
便就目前来看,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论是甜品处收银的陆娘子,还是吧台里每日经手钱财的陆家兄弟两,人品都是让人十分放心的。
这不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甩手掌柜吗?
未至正午的阳光不太浓烈,透过朦胧的玻璃,便被分解成了暖洋洋的和煦的光。
谭笑坐在窗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粥,眼睛出神地望着店里买东西的人群。
最简单不过的白米粥,没有任何佐料,熬得浓稠鲜香,勺子舀起时米粒可以挂在上面,旁边的碟子里放着几只素春卷,另有一小碟炸藕合。
思绪里满满是那个一只手不能紧握的瓷白的药瓶,里面指甲盖般大小白玉一般的药丸从瓶口里排着队一个个蹦出来,在她脑子里欢快的起舞。
她甩甩头,将这些无厘头的画面赶出脑子,心里忧心忡忡地想着事情。
作为一个外来户,在这里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甚至也不是什么高人弟子,就这样跑过去说我这里有瓶药,吃了说不定能治好你的腿,别人凭什么相信呢,说不定会觉得她在消遣他拿他寻开心。
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么奇幻到诡异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她能信吗?怕是也不会的。
她只会以为要么是脑子不清醒,要么是敌军派的间谍来给她下毒的。
现代医学尚且发达,治疗断腿都离不开手术打钢针,一瓶药怎么可能就让一个不良于行十多年的人重新站起来。
但是,万一呢,毕竟穿越和系统这么更玄幻的事都有了,相比较起来,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吧?
先试试再说,能治最好,不能治就当是补品了。
面前突然闯入一个红色的身影,将她涣散的视线拉回现实。
“展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好多天没见到你了!”她有些惊喜地仰头望着展昭。
或许是正在当值中,展昭依旧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官服,头戴黑色乌纱帽,正低头微笑看着她。
“前段时间去了趟应天府,昨天晚上才回来。”
她对这时候的地名不熟,脑子里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应天府在哪,哦,是南京啊。
想明白后,她对着展昭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我说呢,上次去开封府没见到你。”
展昭牵起唇角,无声笑了笑,随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顺手将佩剑放在桌上。
“我听说了你被诬告一事,可惜我当时不在,不能为你回护一二。”
他的眼睛坚毅中不失温柔,又带着点歉意,就像一汪澄澈的干净的湖泊。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展大哥,你还是你吗,居然会说这种话了。以你的身份和立场,你若是当时真在,那种时候不是应该避嫌吗,怎么还敢给我做辩护?”
“辩护?”展昭怔了怔,他琢磨了片刻,立刻就懂了这个词的意思。
他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若是我在的话,至少能不让你受苦,况且,我自是相信你的,结果都是注定的,所以我也算不得徇私。”
谭笑眨眨眼,道,“张龙赵虎两位校尉很客气,我没有吃苦,你可别冤枉他们了。”
她不欲在这种小事上继续扯下去,转移话题道,“展大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得尝尝我这里新出的甜点,你看那些排队的人,有没有觉得比前段时间更多了?”
谭笑有些骄傲自得地用下巴指了指,展昭笑着看过去,长长地队伍从门口排至十米开外出,看起来生意的确比他上次来时要好上些。
“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要浪费你一片好意了。”他不太好意思地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听上去为难又惋惜,叫人无法对他升起半点不满。
“那好吧,你下次来了我再请你吃。”谭笑对此也有些可惜,若不是真的没时间,她还是挺想和展昭叙叙旧聊聊天的。
这么一个宽和温柔,待人赤诚温柔的大侠,关键是长得巨帅,还很能打,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朋友呢?
她倒是挺想去开封府串门的,近距离好好瞻仰一下包青天这个大名人,还有和他形影不离的公孙策,上次在公堂上都没好好看看他两。
不过经过那事后,她对包拯多少还是有点畏惧感,一想起来就怕怕的。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
谭笑想了想,把这种情况归结于,包拯那身不怒自威正直又严肃的气质,实在是太像她高中时的化学老师了。
作为一个理科废,她没少被这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也没少被罚抄公式,自此这一类气质的人,就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她突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个动图,灯熄灭后,一个黑人小伙露齿一笑,黑漆漆的画面里只能看到他白森森的牙齿。
“咳咳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么搞笑的事情,甚至冷不防被一口粥呛得连连咳嗽。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对包拯的畏惧感倒是散了些,甚至恶趣味的不停想着关灯——露齿笑——关灯——露齿笑这个令人捧腹的画面。
嗯,代入的是包拯的脸。
展昭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王小石。
谭笑看着眼前的青年,应该说是大男孩,耳根微红地跟她东拉西扯,说些细碎的小事,就是不说找她来干嘛的。
比如她喜欢什么样的花,金风细雨楼里有一处花圃,园中的花草被照顾地格外精细,他下次来可以给她带一盆。
或是最近天气晴朗,正适合外出游玩,问她想不想去东湖上泛舟,他可以租个画舫陪她一起去。
再或者是问她平日里喜欢去哪里,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等等等。
当然,每问一句,他都会接着说一大堆自己的事情,倒让他问这么多不像是在查户口,更像是为了自我介绍一般。
因为所问的问题不涉及隐私,谭笑便也大方说一一了,但是她的眼神越来越莫名,她和王小石也就见过两次,两次交谈都不算多,他这难道是特地过来为了跟她交朋友?
在她询问的眼神里,王小石脸色越发的红,期期艾艾地问出了他来的目的。
“谭姑娘,那个……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年轻男子的眼神清澈如水,忐忑又羞涩,心事就像张白纸一样简单好猜。
谭笑惊讶地看着他,王小石在那样的目光里把头更低的垂下去,脑门上似乎要冒烟一样。
片刻后,她温柔地笑了笑,语气柔和但坚定地说道,“有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哦,那……我知道了。”王小石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他一路沮丧地回了金风细雨楼,在白楼前遇到了苏梦枕杨无邪白愁飞三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