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渊脸色不好,正要说话,被苏初安扯了下衣袖。
“山岚呢?”
“山岚去查昨夜之事了。”
“让他回来吧。”
“是。”竹青应完话便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
宋云渊狠厉道:“不管如何,这刘家,确实是留不得了。”以他现在的根基,难以撼动京都刘氏,但是福州刘家也不过覆手而已。
苏初安明白宋云渊的心意,握住他的手,“还不急。”又说:“昨日我看刘皓轩的身手,像是个练家子,但是刘荣轩,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说话的间隙,还被宋云渊填了口栗子糕,软糯香甜,消去了药苦。
“但是细细想来,好像也只是反应灵敏了一些。”
苏初安自小跟着父亲练武,学武之人对杀气的灵敏非常人能比。昨日他故意坐在背靠窗户的位置,他可以确定,刘皓轩是在看到他动的时候在瞬息之间拉着刘荣轩躲到一旁,眼神之中并无慌乱或者杀气,起码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刘荣轩的反应就更有意思一些,慌乱之余有些惊讶,相较于刘皓轩,这才是一个普通人的反应,即使他明知会有如此杀招。
“刘氏的生意都是刘荣轩在管,刘皓轩在做什么?”
刘皓轩并不是只会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还有那漏洞百出的账本,还有满是疑问的码头,苏初安觉得,自己马上要接触到刘氏最深的秘密了。
苏初安只是自说自话,没想着宋云渊能回答他,身上酸痛得厉害,他也只是转移下注意力。
第 18 章
在苏初安再次昏睡的时候,刘荣轩登门了。
黛螺带着竹青来的时候,刘荣轩已经在花厅等候了。
黛螺福身:“瑾瑜一直昏迷未醒,不能亲自来迎接,公子莫怪。”
“夫人莫要过于伤怀。”刘荣轩赶紧起身,“这几根百年人参,还有些药材,还望夫人收下。”
刘荣轩说着,身后捧着锦盒的下人向前一步,把锦盒拱手呈上。
黛螺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怎么使得,公子为了刺杀之事定是忧心忡忡,我……”
“我知道这些你们宋府也有,就当是我的一些心意,还望夫人不要推拒。”
那便多谢荣轩公子好意。”
一番寒暄之后,两人对坐无话。黛螺只想着尽快把他打发走,便问道:“不知昨日之事,公子可有眉目?”
刘荣轩只能摇头,悲痛道:“射箭之人在那么远的距离都能重伤瑾瑜,功力深厚,箭术精湛,我派人去查看时,对面高阁上已经空无一人,说来惭愧,已经过去一整日,仍旧无所获。”
黛螺听着红了眼眶,站起身朝刘荣轩福身一拜,“我夫妇二人从未与人结仇,何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刘荣轩扶她起身,“官府也在追查此事,夫人且放心。”扶她坐下之后,像是无意地说:“夫人如今身子不便,还是要少走动。”
黛螺知道他是在试探她昨日之事,“自从我怀了孩子之后,瑾瑜就鲜少让我出门了,昨日听说街上有集市,我们夫妇两个就想去热闹热闹,哪能想,遭此祸事。”
是无意出门?刘荣轩也知在黛螺这问不到什么,还是不死心,“瑾瑜近日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夫人不要误会,有些细微的东西,也可能成为我们追查的重要线索。”
黛螺深思,随后摇头,“瑾瑜这几个月连自家铺子都很少去查看他,都是派人送账本来查账,他也没有……”说到这,黛螺突然做惊讶状,随后摇头,“不……不可能吧。”
刘荣轩抓住机会问她,“怎么了?”
黛螺抓紧了手里的手帕,“上月,有个我从未见过的人登门拜访,依稀之间我听见什么收购什么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刘荣轩皱眉追问,“从没见过?”
黛螺摇头,“没有。”
刘荣轩问:“可记得他的长相?”
黛螺仔细回忆,“就是很普通的商人打扮,因为我当时有些困倦,故而没有过多注意此人。难道是他要杀我夫君吗?”
刘荣轩安慰道:“夫人稍安勿躁,此事我会好好追查,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那就多谢荣轩公子了,如今我们宋府全靠公子你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地方尽管差遣,绝不推辞。”
“夫人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