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这个标识跟侯爷说的那个部落有什么关系。还有,”苏初安边走边说,说到这又停住了,“说不定跟着这条线,还能查到瑞玉轩的资金动向。”
宋云渊提醒他,“还有。”
苏初安接着说:“对,要探查清楚刘家跟官府到底有多少勾结。”有这么个人在福州城,只要露过一面,就必定会留下痕迹。原本只是以为在官商勾结只在生意上,现在看来,福州的浑水,远比他们想象的难趟。
之前刘家做的滴水不漏,即使知道刘家的产业有问题也无处可查,如今这个死士送上门来,倒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是。”山岚领命迅速离去。
“希望这个人,能给我们开一个好头。”
苏初安站在阳光下,宋云渊看着这个向光而立的人,眉眼之间的温柔溢于言表,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所言所行,已经全是当年苏将军的风范了。虎父无犬女,或许,他原本就是如此,是自己太想把他保护在羽翼之下。
“什么?被抓住了?”刘皓轩气的把桌上的茶盏全部挥到地上,叮当作响碎了一地。
挥退了报信人,刘皓轩怒气冲冲地朝刘光亮院里走去。
“父亲。”暴躁的刘皓轩在刘光亮面前安静乖巧得不像话。
“怎么了?”刘光亮在家赋闲,拿着一根没有鱼钩的鱼线钓着自己院里池塘里的小鱼。
“宋瑾瑜这个人,很难对付。”刘皓轩昨夜本是自己私自行动,想着能解决了他,也好跟父亲交代,没想到还折进去个人。死士培养困难,有以一敌百之能,他手里也不过只有百人,可眨眼间就死了一个,这让他怎么能不痛心!
“你太莽撞了。”刘光亮不轻不重地训斥。
“父亲教训得是。”刘皓轩拱手应下。
“这个人,能暴露多少?”刘光亮抬起鱼竿又甩下去,语气很是平常。
“以宋瑾瑜的能力,他可能会猜到是我们刘家做的,关于别的,应该查探不出什么。”刘皓轩回答,他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错,毕竟连他那个亲哥哥,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还是小心为上。”
“是。”
刘光亮收了鱼竿,把鱼竿随手往石凳上一放,“这个宋瑾瑜,倒是有点本事。”
“我倒是觉得他只是运气好罢了。”刘皓轩满不在乎。
刘光亮冷笑一声,“一次是运气好,两次还靠运气吗?”不是谁,都能有如此运气躲得过这样的杀招。
刘皓轩微微扬起下巴,“那又怎么样,早晚他也得死在我手下。”
“他一个人的死活影响不了大局,你姨母近日来信,说太子取了咱们刘家的女儿,咱们的从龙之功,还远吗?”刘光亮说完笑起来。
刘皓轩问:“那陛下?”
“陛下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太后和皇后说了算?”
“父亲说的是。”
刘光亮与刘皓轩在晴空烈日之下,讨论着皇家辛密,把九五至尊之位说的像池塘里自愿上钩的鱼儿一般,也依旧面不改色,侃侃而谈。
“你什么时候回去?”苏初安翻看着竹青弄来的医书,闲着无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死士状况的只言片语。
宋云渊把茶递到他手边,“我才来两天,你就要撵我走,没良心。”
苏初安头都不抬,“京都那边你不盯着我不放心。”
“京都有人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说起来,不知道我母亲的身世查得怎么样了。”
两个人就这么正翻着书,突然看到一页写着“忘忧草。”
他突然想起来母亲儿时跟他讲的一个故事。
苏初安问道:“关于忘忧草,你都知道什么?”
宋云渊沉吟半刻,缓缓道:“忘忧草,有人说它是救命良药,即使只剩一口气,也能让人多活月余,也有人说它是致命毒药,只需一点,便可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最终骨肉不留,只剩一滩血水。众说纷纭,但从没有人真正见过它的样子。”
苏初安把书页举起来给他看,“可是这个?”
宋云渊端详了一会儿,不确定道:“应该是这个。”
忘忧草的画样十分普通,就普通路边的野草一般,寻常人看了都不会在意他,可就是这样一个叶边带刺的普通长相,人人趋之若鹜。
“我娘小时候也跟我说起过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说起母亲,苏初安脸上总是带着微微笑,“她说,他们村有一个地方被村里的老人们看管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问过那是什么地方。”说到此处,苏初安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他们说,里面长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