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途遇上山匪,去买石料的几个兄弟全部身亡,石料和银子也不知所踪。”
“混蛋!”刘皓轩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回府!”
刘荣轩匆忙赶来,想要拦住刘皓轩,但是迟来一步,刘皓轩从东郊挑了五个人马不停蹄地朝山匪方向赶过去。
“父亲!”刘荣轩慌慌张张,去找刘光亮。
“何事?”
刘光亮常年深居,府外之事,不主动过问。
刘荣轩讲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静站在他身侧,等候指示。
刘光亮慢悠悠地说:“荣轩,你自小就有主意,这些年把家里打理得让我十分满意,家族交到你手里,前途无量。但是从小到大,你唯一的缺点就是,瞻前顾后。”
刘荣轩没有说话。
“瞻前顾后,有时候只会得不偿失。”
刘荣轩恭敬道:“儿子不懂。”
刘光亮不答反问:“这月的密信,你可收到了?”
刘荣轩心中一惊,“收到了,只是迟了三天。”
刘光亮冷笑,“你确定,这是你大哥的亲笔信吗?”
刘荣轩满眼不可置信。京都福州的联系从未出过差错,他也曾疑惑为何这月迟了几天,可看到大哥的字和私印,又抚平了心中的不安。
“父亲的意思是?”
“密信上写了什么?”
刘荣轩背书一般,“家父家母一切安好。”
刘光亮不言。
“可,可上面有大哥的私印,信封上也是惯用的记号。”刘荣轩还是不敢相信。
密信被换,只能是陛下的人。若他们迟钝几日,那就变成了砧板上的肉,毫无还击之力。
“私印还不好办?只需找个雕刻高手,便可模仿得九分相像。”刘光亮说起此事竟有些得意。
刘荣轩瘫坐在椅背里,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
刘光亮站起身,干咳了两声,“年纪大了,动不了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说罢便要往里屋走。
“父亲!”刘荣轩连忙喊住刘光亮,“儿子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刘光亮走过去拍了拍刘荣轩的肩膀,“荣轩,咱们刘家屹立百年不倒,你可知是为何?”
刘荣轩说了个自认为很合理的答案,“审时度势。”
刘光亮却摇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说罢呵呵笑了两声,进了里屋。
刘荣轩立在原地,短短十字,却振聋发聩。
他默默地梳理着父亲透露给他的信息。
密信是假的,也就是说,不管是福州还是京都,一举一动都在天子眼中。密信只是个警示,为何还没有下令抄家,只是因为暂无证据?刘荣轩冷笑,他可不相信,当今这位,是个光明磊落的皇帝。皇家无情,无论是枕边人还是情同手足,只要他想,就可让至亲变成刀下魂。
福州和京都已经在皇帝的严密监视之下,下一步,恐怕就是派尚方宝剑来了。车前卒已至,结果也很明显。他们的经济链被打断,最受影响的,就是那支铁的队伍了。无论是训练还是武器,一刻一金都不能少,如今靠着攒的底,已撑不了多久,本想向京都求救,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好在,东郊庭院的秘密,还无人知晓。
刘荣轩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父亲说的对,先下手为强,京都伯父和大哥自有应对之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乘车之人控制住,不管是谁。
刘荣轩走出刘光亮的庭院,上弦月当空。
此一战,是成是败,都没有回头路了。
“来人。”
“公子。”
“去京都,就说,东风来了。”
“是!”
“侯爷,公子密信。”
宋云渊夤夜赏月,手下人送来了苏初安的密信。
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三言两语写完了情况,原以为一张纸就结束了。没想到手指一捻,还有半张纸片。“一切安好,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