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贞动了动手腕,皱眉轻声道:“干什么,你疯了?”
容瑾瞥了眼墙外,继而盯着姜贞那张清丽的俏脸,沉声道:“臣今晚在老地方等公主。”
姜贞双眸睁圆,摇头道:“不行,母妃已经有所怀疑,我怕她派人盯着我。”
容瑾:“这些公主无需担心,臣会处理。”
不过是处理几个尾巴,对他来说亦是轻而易举。
姜贞还是不愿松口。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的容瑾格外可怕,就像只蛰伏在夜色中的猎豹,等着她这个猎物上钩。
容瑾从她眼中瞧出了几分颜色,男人偏过头,轻笑声,用低沉的气音道:
“公主已经九天五个时辰没同臣说过话了。”
他的声音沾了些无奈,惹得姜贞有些愧意。
男人抵上前,双手撑在姜贞身侧,由上至下快速打量她一眼。
姜贞只觉心如擂鼓。是容瑾的气息,顺着夜晚的春风拂上她的面庞。是她的秀发轻扬,擦过他利落的下颌线,映衬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也越来越害怕。
“容瑾……”姜贞抖着嗓子唤道。
她是真怕他在这儿做什么。
可容瑾就算再想,眼下这样的场合和时间也不合适。
姜贞感觉到容瑾躬身,他的唇贴上她的耳边,轻轻求了句:“公主就当可怜可怜臣?见不到公主,臣真的快憋坏了。”
男人像是笃定了她吃这套,眼底也全然不似平日那般深沉冷静,透着几分委屈和哀求。
姜贞这样纯善的性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在他哀求的目光下,只见姜贞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
得了她的意,容瑾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从墙角后走出,伺机寻个好位置。
身前的压迫陡然消散,姜贞下意识喘着气。她的身子贴上墙壁,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绯红的脸颊。
太没出息了。
明知道不应该答应的。
可见容瑾那三分哀求七分哄骗的模样,她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姜贞半晌还有些没缓过神。
待她再次走回殿前,眼瞧着龚副将身下的那匹烈马已不如先前那般狂躁,应当是快要降伏了。
见她回来,姜姒紧蹙的眉头松了松。又见姜贞同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微微松口气。
谢凛那头还在全力镇压,可那匹马应当是被喂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停嘶叫。
容瑾一瞬不瞬地盯着龚副将,就在马儿再一次飞身跃起时,他攥紧手中的金簪,朝着龚副将身下的烈马掷去。
金簪刺入马背,惹得马儿嘶叫,马蹄狂踹。
龚副将反应不及,当下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因着是侧身而下,龚副将的手臂关节发出咔嚓一声的脆响,只听到他闷哼一声,面色痛苦起来。
南平王见状动了动唇,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将目光落在谢凛身上。
汗血宝马性子野,体格健壮,一番折腾亦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从谢凛的角度望去,能清楚地看到另一匹马的马背上,插着一根女人的发簪。
谢凛蹙起眉,若他没看错,那是姜姒常戴的。
男人心头积聚的烦躁陡然散开。
他抓紧缰绳,带着身下的马儿不停转圈,费了些功夫,终是令原本狂躁的马儿平静下来,不再反抗。
姜寒见状大喜,想叫好,却瞥见一旁的南平王脸色不太好,只得讪笑两声。
“看来爱卿是带不走谢大人这匹烈马了。”
南平王挑眉,很是不甘心。
今日来参加寿宴前,他还信誓旦旦的承诺容华,定能为她将这门亲事求来。
一是因着容华自个儿喜欢,二来也是因着他格外欣赏谢凛。
年纪轻轻有着旁人没有的气度和心思,若真能收为己用,对蜀州也是一大助力。
可惜,越是出色的人越难掌控,也更让他吃惊。
没想到谢凛竟然还有这等魄力,能驯服的了突厥的烈马。这也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此人乃可造之材。
姜寒见南平王不应声,还当他不服输,忙不迭道:“愿赌服输。咱们盛京的好男儿多的是,也不是只有谢大人一个,爱卿不妨将目光放远些。”
小皇帝都这样说了,何况本来便是愿赌服输,南平王还不至于输不起。
他笑着应下了。
宴席的插曲落下帷幕,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周太后见计谋不成,再没了旁的心思,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提前回了长春宫。
姜姒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脸色倏沉,旋即冷哼一声,偏头朝丹青道:“你去马厩看看。”
丹青知道她是何意,立刻退下去办。
-
姜姒腿伤不便,也未在宴席上待太久,径直回了清漪殿。
丹青还没回,她自顾自坐在铜镜前,取下头上的凤冠。这厢下意识又想要去拔簪子时,却扑了个空。
姜姒这才想起来,簪子已经递了出去,眼下说不定还插在那匹马儿的身上。
她轻叹口气。
“公主是在找这个么?”
男人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出现,吓了姜姒一跳。
小姑娘透过铜镜去瞧他,只见谢凛手中握着的,就是她交给容瑾的那支簪子。
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同谢凛四目相对。
“怎么会在你这儿?”
谢凛神色颇为愉悦,他轻笑声,转了转手中的金簪,朝姜姒道:“没想到公主为了救臣,还能有这般魄力。”
男人恬不知耻的话,令姜姒面上一赧。
连姜姒自己也说不清,方才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容瑾做的那事儿。
她只知道的是——谢凛不能输。
男人的话就像是揭开了一层遮羞布,令姜姒无所遁形。
可骄傲如温宪公主,又怎会承认呢?
小姑娘嗤笑声,偏过头状似不经意地挪开眸光,冷声道:“本宫只是不想便宜了那陆容华。”
“更何况南平王本就势大,若再加上你镇国公府,咱们姜家还活不活了?”
谢凛自然不指望姜姒承认。
可他不得不说,姜姒这次的行为,实打实的取悦了他。
故而他不介意将这层布再给她盖上。
谢凛走上前,来到姜姒跟前,将手上的金簪插回到姜姒还没松散的发髻上,轻声道:“臣今夜不能久留。”
姜姒刚想要开口,却又听到男人跟着道:
“臣很高兴,公主今日所救。此番恩情,臣唯有改日以身相许来报答公主。”
谢凛说这话时是几乎贴着姜姒的。
男人强势霸道的身影笼罩着她,面上冷静自持,说出的话却是令人脸红心跳。
谢凛拍了拍姜姒酡红的脸蛋,轻笑声,而后转身离开。
徒留姜姒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咬着牙跺了跺脚,轻声骂道:
“不要脸!“
◎最新评论:
【
【来了来了】
【俗我贞贞和容瑾】
【可不可以多点呀】BaN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爱死我了】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埋下一颗地雷,会结出好多好多更新章节咩?】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埋下一颗地雷,会结出好多好多更新章节咩?】
【醋蟹所谓的以身相许:臣送上门公主就必须宠幸臣】
【好会啊小谢小容】
-完-
第64章
◎腌臜◎
谢凛走后没多久,丹青便回了清漪殿。
姜姒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正拿在烛火下瞧。簪子上的血迹已被谢凛擦拭干净,并未留下残余。
小姑娘顺着烛光,从侧面瞧格外娇柔。只见她唇角眉梢带笑,眼底还藏着几分娇嗔。
丹青来到她身旁,垂首道:“公主,奴婢问清楚了。”
姜姒这才回神,她将簪子握在掌心,收回勾起的唇角,偏头瞥向丹青。
丹青跟着道:“奴婢去了趟马厩,谁知竟没见着马厩里的马奴。奴婢等了好一阵,才见他回来。据那马奴说,就在陛下派人来牵马前,周太后身旁的内侍来过,赏了那马奴两口酒,酒下肚没一会儿便腹痛难忍。”
姜姒并不意外。
“可有留下证据?”
“除了那匹马儿的马蹄上有一道血口,旁的什么都没留下。”
罢了。
周太后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会留下把柄给他们。
不过至少可以证明,周太后与云阳侯府那点儿心思还没歇,他们只是吃了几次亏,在等待时机罢了。
姜姒起身,将簪子重新搁回到妆台上,偏头道:“备水沐浴罢。”
-
殿堂上起了歌舞。
教坊司今日呈上了特意为姜寒祝寿的新舞曲。
衣袖翩诀,簇拥环伺。舞姬们各个身材窈窕,姿态轻盈,格外夺人眼球。
周慎坐在列席上。他一手持着酒杯,另一只手托着腮,一双略显醉意的双眸,此时正紧紧盯着殿中央的舞姬。
他轻哼声,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一时只觉热血冲腾。
舞姬衣着暴露,媚眼如丝,每一步都踩得周慎心尖发痒。
他想起府里刚纳没多久的李梦云,同这些舞姬相比,美则美矣,却是少了几分风尘味儿。
周慎将酒杯搁回桌案上,有些意兴阑珊。今儿这酒喝的尤为带劲,他浑身火热,来前在府中还喝了李梦云特意为他准备的鹿血酒。
李梦云当时跪在他脚下,咬着唇,说今夜等他回来。
周慎自然知道这是明晃晃的暗示,他归心似箭,可身体的反应令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为免在殿前失仪,周慎提前离席,想着先去外头吹会儿冷风,清醒清醒脑子。
可冷风吹了半晌,他心头那点儿躁动沉不下来,仿佛就要破茧而出。
周慎瞧着来往进出的宫女,她们穿着淡粉色的宫装,各个年纪尚小,模样稚嫩。他朝她们多看两眼,都能惹得不少宫女独自抱赧。
周慎勾唇轻笑。
脑袋里那股肆虐的心思又莫名起了几分。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周慎已经尝到了嗜人骨血的滋味,自然不可能就此收手。
自从他发现自己不能人道开始,不知求了多少方子,喝了多少补药,皆于事无补。
渐渐的,他的内心不自觉变得扭曲、乖张,不知从何处找到了新的玩法。
——以玩弄、虐杀的方式来寻乐。
云阳侯府近两个月来,每两天就会有婢女的尸体被一张草席相裹,抬出府,随手扔到乱葬岗。
侯府里已是人心惶惶。
可崔氏却当做瞧不见似的,时不时还从人牙子那儿买人。
那些个不知道形势的贫寒人家,还当自己的闺女卖了个高门贵府,往后不愁吃穿,谁知有些前脚刚入府,后脚就被抬了出来。
云阳侯府眼下就是个毒窟窿。
崔氏这厢填了又填,才将事儿盖住,没捅了天。
谁知道周慎半点没收敛,不止纳了李梦云为妾,成日里在府中院落同她胡闹不说,那李梦云还不知上哪儿寻来了鹿血酒,供周慎日夜服用。
鹿血酒烈,表面上是壮.阳的,喝多了非但无法进补,反而会亏了身子。
成日这般放纵,周慎的身子也渐渐开始吃不消,眼底的乌青更是愈发浓重。
可喝了鹿血酒的周慎,终于找着了些男人的雄风。那原本早已没反应的物什,最近倒是能坚持一会儿了。
周慎大喜,命李梦云大肆买进,一日都少不得。
可越是这般,周慎便越想证明自己。府中的婢女到底不多,大多亦是围着正屋转,若是将手伸得太远,反而容易被云阳侯发现。
周慎寻思着,左右他统管御林军,成日值守宫门各处。每日遇上的宫女不说上千,几百个总是有的。
思及此,他脑中便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以周慎云阳侯世子的身份,加之他又生了张俊逸的脸,只要他想,很容易就能引得不少宫女的注意。
宫女们在宫中伺候惯了,见过的市面亦与外头那些平民女子不同。她们深知钱权的便利,可当今圣上年岁尚小,温宪公主又看的紧,只要有心思不正的宫女,皆是当即查办。
宫女们无法将心思动到陛下身上,自然便盯着他们这些达官贵人。
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不少,比起身份卑贱的宫女,哪怕是入云阳侯府做妾,那也是好的。
故而周慎很容易就得了手。
他起先只是凌辱她们一番,并未起杀念。可侍卫与宫女私通,长此以往,若传出去难免会祸及自身,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灭了她们的口。
周慎这才起了肆意虐杀的心思。
纠其根本是因着这个原由,可渐渐的,周慎竟从中体会到了别样的滋味。
瞧着这些宫女上一刻还在他身下娇喘,下一刻便双目突激,痛苦挣扎的模样,周慎只觉得刺激和快意。
后来他甚至学起了那些个腌臜手段,手边寻到什么,就往她们体内塞。
周慎这时觉得,自己就算永远不能人道,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仍能从这些宫女,甚至是不起眼的太妃、太嫔身上寻求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安太嫔在先帝在时便不大受宠。
她家室一般,模样虽称得上清秀,瞧着却是寡淡了些,自然分不到帝王多少宠爱。后来她生了九公主,先帝顾念其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将她的位份抬至嫔位。
可安太嫔向来是个谨小慎微的,先帝薨逝后,她同众太嫔、贵嫔共住寿康宫,因着性情恬静,不愿与人相争,时常受到旁人排挤。
周慎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