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又娇又作——远黛
时间:2022-03-29 07:54:38

  姜姒的话,宛如一把利剑,戳进了他的心窝子。
  可十二三岁的年纪,逆反心理已是到了极限,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朕就是受够了做这个皇帝。”
  “朕就是觉着每日都很累,不论朕说什么做什么,那些大臣们总有话说。朕就是用个膳,你们都能有那么多的说辞。”
  “可富贵不会,只有他懂我,只有他能让我放松下来,让我觉得做这个皇帝也不是那般辛苦。”
  “朕就是讨厌做这个皇帝。”
  “你们全都不懂,全都不!”
  姜寒说着眼眶发红,转身跑了出去。
  留下姜姒,愣在原地许久。
  半开的殿门挤进几阵堂风,呼啸着吹在姜姒的脸颊上,如同姜寒的咆哮声一般,冻得她生疼。
  姜姒知道,富贵的死,已像一道悄然竖起的屏障,横在了他们姐弟之间。
  直到丹青关上殿门,姜姒这才感受到些许暖意。
  “公主,要不奴婢遣人去将陛下寻回来……”
  “不必了。”
  让他冷静冷静也好。
  兴许冷风多吹几下,脑子也能清醒些。
  ◎最新评论:
  【公主可以当女皇吗】
  【好想多更一点啊,加油加油】
  【Hello?这么坑姐、是非不分的弟弟怪不得上辈子被篡位】
  -完-
 
 
第11章 
  ◎“我只要我那件。”◎
  自打前夜与小皇帝不欢而散后,翌日朝堂上又掷下一道惊雷。
  孙太傅叛国案,由大理寺一锤定音,暂时结案。因未寻到翻案的证据,谢凛提议暂时将孙尚云关押在大理寺,听候发落。
  姜寒冷着脸,半晌才回了个“允”字。
  此事禀完,姜寒再无心思,内侍高喊:“有事启奏。”
  底下众臣皆眼观鼻鼻观心,没再动。
  云阳侯派颇为满意,毕竟结案便意味着坐实,孙尚云再想从大理寺狱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趁着散朝之际,云阳侯上前拍了拍谢凛的肩膀,笑道:
  “贤侄可有空,不如一道去府中喝上两杯?”
  孙尚云的事,谢凛办得委实上道,此番若能探得镇国公府的底,于他们更是如虎添翼。
  岂料谢凛轻挑眉稍,轻声道:“大理寺琐事繁多,下官实在无暇分身,下回得空,定去府上叨扰。”
  说着男人作揖离去。
  望着谢凛的背影,云阳侯眯了眯眼,神色晦暗不明。不时,威北将军杨冀上前,云阳侯同他对视一眼,二人一同走出宫门。
  “也不知道这谢家究竟什么路数。”云阳侯叹口气。
  杨翼冷笑,狂妄道:“管他什么路数,还能挡着咱们的路不成?”
  云阳侯睨他,“你也稍微收敛点,这天下且还姓姜呢。”
  杨翼不甚在意地嗤笑一声,二人渐行渐远。
  *
  许谦到清漪殿时,丹青正哄着姜姒进食。
  小厨房炖了松茸鸡汤,特意拿来给姜姒暖身子。“公主多少吃点儿吧,身子要紧。”
  “本宫没胃口。”
  今儿个孙太傅的事一拍板,姜姒下朝后便去了朝阳宫,谁知姜寒刻意躲着她,累得她在偏殿等了半晌,内侍仍道陛下正忙。
  姜姒哪里不知道,这是姜寒的说辞。
  只怕是余怒尚存,合着孙太傅的事一并发作了。
  许谦垂眸,示意丹青将汤碗给他。他上前,来到姜姒半躺的软榻边,顺势跪到她身侧。
  “公主在拿自个儿的身子置气。”
  他从下向上望着姜姒绝美的容颜,少女瞳眸澄澈,蛾眉皓齿,眼梢轻扬令清冷骄傲的脸上多了几分妩媚之态。
  姜姒瞥他,“你怎么来了?”
  “属下知道公主今日心绪不宁,特来陪公主。”
  “公主喝点儿罢。”他将汤勺递到姜姒唇边。
  姜姒偏头,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许谦生得俊秀儒雅,一脸书生样,只消一眼姜姒便望到他眼底那点爱慕,半点藏不住,尽数落下。
  少女食指捏过他的下巴,小声道:“喜欢本宫?”
  许谦没料到她如此直截了当,当下羞赧,白皙的耳背缓缓转红。
  “公主……”
  姜姒哪还有不明白的,嗤笑声,“你能为本宫做什么?”
  “只要公主吩咐,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他话说到一半,便被姜姒伸出的食指按下了。
  姜姒缓缓躬身,巴掌大的脸颊顿时近在咫尺。红唇丰润,襦裙下是掩不住的婀娜身姿。此番情形下,惹得许谦心如擂鼓,脸下意识缓缓向前,想要一亲芳泽。
  可就在他快要碰着姜姒双唇时,姜姒的手却是缓缓而起,阻挡在其中。
  许谦抬眸,只见方才还浅笑的公主,现下神色清明,正冷冽地望着他。
  姜姒很快抽身,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下去罢。”
  许谦懊恼,自知僭越便也不敢再造次,只得快步退出正殿。
  软榻上的姜姒斜靠下去,按了按隐隐发疼的眉心。原不过是个穷书生,宠幸了也无妨,可真要做起来,姜姒又觉乏味得很。
  不止乏味,还颇有几分不值当。
  这几日烦心事多了,寻乐的心思渐起,竟也生了这样的念头。
  且说许谦,从清漪殿出来,还有几分不自在。脸色微红,步履匆忙,还有些被拒绝后的挫败感。
  行至重华门,却是碰到了曾经的同窗,现今的礼部员外郎李寻。
  “许兄,许久不见,可还好?”
  许谦愣怔,见是李寻,轻声道:“原是李兄,失敬失敬。”
  许谦曾与李寻在同一书斋求学,后又一同参加科考,只李寻家颇有些门道,科举放榜后竟将他塞到了礼部。
  而寒门出身的许谦,倒是阴差阳错的被姜姒选中,成了温宪公主身边人。
  李寻向来瞧不起许谦,只道他为人清高自傲,自诩有着读书人的风骨,其实一股子穷酸样,惯会钻营取巧。
  “怎的步履匆匆,不会是被公主给撵出来了吧?”
  提起姜姒,许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李兄说笑了,公主并非这样的人。”
  见他不愿多谈,李寻非要上赶子找他不痛快。
  “宫中早有传闻,许兄能随意进出温宪公主寝殿,许兄他日飞黄腾达,可千万别忘了提携提携小弟我。”
  说着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都忘了公主婚事已近。”
  “不过你既然做了公主的裙下臣,往后的日子定也是荣华富贵的了。”
  听着他的嘲讽,许谦尴尬一笑,刚要应声,只见重华门又走来一道清贵的身影。
  谢凛的眸子先是缓缓落在许谦身上,而后漫不经心瞥开。
  许谦和李寻同时作揖,谢凛却是瞧也没瞧,径直走过。
  镇国公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谭礼站在一旁等候。
  男人俊脸阴沉,清冽的眸子瞧着比这冰天雪地的气候还要冷上几分。他跨步而上,烦躁地敲了敲车门,示意谭礼走。
  岂料谭礼没动静,却是掀开车窗,递了什么东西进来。
  谢凛没接,挑了挑眉。
  “世子爷,这是公主身边的宫女丹青送来的。”
  听到姜姒,谢凛垂眸看了眼,“什么东西?”
  “听丹青说,是公主特意命人做的大氅,当作上次的回礼,让属下转交给您。”
  谢凛伸手打开端屉翻了翻,果然是件白色大氅。
  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夜抱着姜姒回寝宫,小姑娘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和她柔软细腻的身子。她轻轻环住他,微弱的鼻息呼在他脖颈处,温热酥麻。
  谢凛将她送回寝宫床榻,哪知小姑娘不肯松手,顺着惯性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
  谢凛一时失神。
  透过窗棂,很快见许谦的身影缓慢走过,男人思绪回拢,“啪”得一声阖上端屉,冷声道:
  “还回去,告诉她,我只要我那件。”
  作者有话说:
  骂骂咧咧醋蟹上线。
  ◎最新评论:
  【烦死了讨厌小屁孩儿】
  【醋蟹哈哈哈哈】
  【那件是不是烧了哈哈哈哈】
  -完-
 
 
第12章 
  ◎那副姿态和神情,被姜姒玩儿的恰到好处。◎
  谢凛的话隔天传到清漪殿时,姜姒明显被噎了下。
  她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杏眸睁圆,瞧了眼被退回来的白色大氅。白净柔软的皮子,令她又想起那日窘迫之事,红着脸愤愤道:
  “不知好歹,他不要便扔了。”
  丹青只得又将大氅捧出去,这已是近日来她替姜姒处理的第三件了。
  姜姒没了看书的心思,觉着谢凛又是在故意瞧她笑话,明知那件大氅被她弄脏,竟还敢提。
  她径直呷口热茶,谁成想茶水滚烫,嘴皮就这样被烫了个水泡。
  丹青替她上药时,姜姒仍喋喋不休地骂着谢凛:扫把星。
  这厢公主不愉,那头就有内侍连滚带爬着进了清漪殿。掀眸望去,来人是朝阳宫的。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跪在姜姒跟前,急声道:
  “公主,不好了……陛,陛下失踪了。”
  姜姒闻言眸色倏然转暗,沉声问:“什么叫陛下失踪了?”
  “昨儿夜里陛下早早就寝,奴才们都没当回事,可,可今日晨起,奴才们进殿,这才发现陛下不知所踪。”
  姜姒站起身,心头一慌。梦里的种种画面冉起,她的手心不自觉涔出薄汗,隐隐发颤。
  若梦境属实,姜寒失踪应是她成婚头一年的事,距离现在还有些时日,难不成是周家提前反了?
  可自打她知晓梦境,已命人紧盯着周家,连着姜寒她也是格外留神的。
  姜姒问:“宫里头都找了吗?”
  “奴才们不敢声张,可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见着陛下。”
  “宫门口值勤的侍卫呢,可盘问过?”
  那内侍是姜姒的人,知道拿捏分寸,摇了摇头。
  姜姒脸色瓷白,不敢想象若姜寒真出了事,她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内侍且要退下,姜姒又忙道:“此事切莫声张,违者,杀无赦。”
  年少的姑娘眼底褪去光彩,浮于瞳孔间的皆是厉色与阴霾。
  “让刘庸来见本宫。”
  姜寒失踪,朝堂上等着朝会的大臣们一无所知。姜姒立即命人前去通传,只道陛下龙体抱恙,休朝三日。
  好在无人起疑,众臣三两作散。
  她又吩咐内侍,扮作皇帝的模样,躺在龙榻上避开周太后的耳目。
  姜姒秘密盘问了御林军副将刘庸,却得说宫门口昨夜并无异常。皇帝要出宫,怎么着也不可能毫无动静。
  姜姒顿时陷入绝境,命刘庸和许谦一同增派人手去查。
  不能大肆搜寻,犹如大海捞针,姜姒的心也散成了沙。
  头一晚就寝,姜姒翻来覆去,眼瞧着天边微露银白,才沉沉睡去。
  眼前漆黑一团,她的身子猛地坠入黑洞,如大浪里的浮萍,随着雾气飘到了云阳侯府。
  梦境中的姜姒已然被关到了偏院,那处院子萧条清寂,若非一日三餐,根本无人踏足。
  因着体娇,在这湿冷的院落里呆久了,姜姒便患上了咳疾,偶时咳喘不止。
  能得了姜寒失踪的消息,还得感谢周慎那位身怀六甲的表妹。
  林姝手持漆盘,命丫鬟守在院前,自个儿却一步步上前,来到了姜姒面前。
  林姝是小门小户里头出来的,姜姒与周慎成婚那日,是她第一次见这位温宪公主。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眼,嫉恨的小种子便就此埋下。
  公主明艳,如南珠般耀眼夺目,瑰丽多姿,此等容貌便让一向自诩美貌的林姝错愕。还有那一箱箱抬进门的嫁妆,都是她未曾见过的珍宝。
  大婚当日,林姝眼瞧着姜姒眉眼藏羞,垂着的眼帘忽扇,时不时朝周慎望。直到周慎也看她,她才像偷吃被抓个正着的小孩般,偏开眼。
  那副姿态和神情,被姜姒玩儿的恰到好处,很难有男人不动心的。
  林姝知道,周慎喜欢姜姒。
  是一种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还有的便是这颗明珠,终是被他采撷的骄傲姿态。
  正是如此,才让林姝更加慌了神。她在床事上颇下了番功夫,惹得周慎心痒难耐。
  可公主骄纵,每回行周公之礼周慎都不敢太过放肆,全然迎合着姜姒的感受,自然不尽兴。
  林姝便是凭着这门花样,揣上了周家的种。
  她望着此刻面色黯然的姜姒,第一次有了些许底气。
  “公主怕是还不知,陛下已经失踪月余了。”
  姜姒心气高,纵是林姝走到她跟前,她都不屑瞧她一眼。可说起姜寒,姜姒灰暗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难怪,难怪周慎敢让林姝怀孕,还敢将她关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虽已自身难保,姜姒骨子里那点矜贵抹不去,语气间满是轻蔑。
  林姝居高临下地睨她,摸了摸肚子:“哦说错了,是陛下失踪月余,今儿个尸体已经找到了。”
  “就在临镇的下游岸边寻着的,听说已是被湖底的岩石刮得面目全非了……”
  “不过大理寺说了,那可不像是被石头弄的,倒像是刀伤呢。表哥前儿个回府,我瞧着他身上便有些血渍,不知道是从哪儿沾上的呢。”
  耳边尽是林姝得意的笑声,姜姒在梦中挣扎着,想动却又像被千斤重担压着,黑暗的漩涡越搅越深,终是将她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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