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梓霂
时间:2022-03-29 09:24:21

  她想到当日去乡下收丝时,那些穷苦农民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无外如是了。
  这一群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傅昀州发觉她手心发凉,用另一只覆上去,给她温暖。
  “蜜儿,只要我们把这群贪官污吏绳之於法,就能还整个德州一片净土了。”
  沈蜜仰起头,一双杏眸楚楚生辉,“德州如此,那青州呢,永州呢,柳州呢?”
  瞧着她心善如斯,傅昀州有一瞬的心疼,私心里希望她不要这么牵挂苍生才好。
  可矛盾的事,恰恰也是因为这一点。
  他才会这般喜欢她。
  她同别的女子不一样。
  有胸怀,有大局。
  傅昀州将她揽在怀里,一颗心都是化了的状态,他将头额在她的发顶,轻声道:“蜜儿,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还这浊世一个清明。”
  沈蜜乖觉的没有推开他,她安静地靠在他怀中,虽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在想。
  若真有这么一天,那她也不能畏缩。
  她要陪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战。
  深夜,石府。
  钱通和元县尉前来吊唁。
  家里的主子们都已经睡了,只派了管家接待了二人。
  那官家躬身上前招呼,“元大人和钱老板怎的这么晚来了?”
  钱通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他:“听说那天是你发现的你们家老爷没了的?”
  那管家点头哈腰,提着灯笼给他们带路,“是啊,小的不敢隐瞒,一应情形都跟官老爷报过了。”
  钱通又问:“那傅老板走的时候,你家老爷还活着?”
  管家想到那日傅昀州叮嘱他的话,自然而然地反应。“是啊。”
  听闻此言,钱通稍愣,半晌没说话,两人走至灵台门口,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喊住那管家问:“你亲眼所见?”
  “什么?”
  “他走的时候,你家老爷还活着?”
  那管家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哦……那倒是没有,那傅老板只是叮嘱我说老爷喝多了睡下了,让我去照看着,可后来我去的时候,老爷就不行了。”
  闻言,钱通和元县尉对视了一眼,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听着吩咐走了。
  灵台门口的两人当即转了脚步,去了白柳的书房。
  掌灯以后,两人在书房内一顿翻找。
  却只翻到了一处空的暗格。
  钱通猛然抬头,不镇定了。
  “不好,这里原来肯定是放了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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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76章 误会解除100%
  傅昀州,你娶我好不好。
  夤夜, 武安坊内。
  手持火把的县衙官兵自街巷涌入,将一处民宅的院落团团围住。
  沉重有序的脚步声中,整条长街上水泄不通。
  不少邻里门户听到动静,开门探出头来, 发现是官府的人马, 皆是吓了一跳。
  元县尉身披肩甲坐在高头大马上, 对着宅院内地傅昀州叫嚣。
  “里头的嫌犯听着,乖乖束手就擒, 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宅院内, 管家砰砰砰用力敲响了主子的房门。
  “进来。”里头传出一声。
  管家着急忙慌推门进去, 情急之下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都在打颤,他仰头看着傅昀州, 指着门外的方向。
  “家主,外头……外头来了一群官兵。”
  时值未央,沈蜜已然在帐中安睡。
  傅昀州今日却并未安置, 他特意坐在灯下等着,像是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切似的。
  他坐在松枝黄花梨圈椅上, 抬起了长眸,不咸不淡地道一句,似是自语。
  “倒是比我料想的还要快些。”
  此时,睡在罗汉床上的沈蜜也因为动静转醒了, 她穿着暗云纹梨白中衣, 纱帐中钻出一张娇媚柔婉的小脸, 黑发如流云般拢在肩上, 表情很是懵怔。
  “发生什么事了?”
  傅昀州转头看向沈蜜, 站起身来走过去,伸出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俯身在她眉心啄了一口,眸中满是缱绻。
  “小事,我去处理一下便回,你只管安睡便是。”
  “当真?”
  沈蜜狐疑地瞧着他,伸出头望了一眼窗外,透过雕花透光窗棂,可以见到府门外莹莹火光。
  外头又恰在此时传来一声穷凶极恶的叫喊:“里面的嫌犯出来,否则本官可要差人破门了。”
  沈蜜一阵心慌,伸手攀住了傅昀州的衣袖,用一双充满忧心的眸子瞧着他。
  盈盈水光泛动,无比惹人心怜。
  傅昀州听见外头的叫嚣,短暂地皱了一下眉,轻轻拍了拍沈蜜的手,将她扶躺回床上。
  “吵着夫人睡觉了,为夫这就去处置了他。”
  说着,他轻轻挑放下了帘栊,用充满温情的眸子瞧着她道:“夫人等我,至多一个时辰。”
  傅昀州走出屋子关上房门,管家还跌坐在门口。
  傅昀州瞥了他一眼,对他吩咐道:“我去去便回,凡是有怕事的,尽可以走,包括你自己,愿意留下的,便叫来守好这间屋子,我回来必有重赏。”
  那管家脑筋转得飞快,看傅昀州这般稳操胜券的模样,料想应该是没事的,便跪在地上磕头应下。“小的愿意留下。”
  傅昀州颔首,往宅院的大门走去。
  来到宅门前,他从容不迫地推开了门,迎上了层层包围宅邸的官兵。
  元县尉见他面不改色地出来了,坐在马上冷嗤一声,鼻孔张得大大的。
  “傅老板,有人告你涉嫌,请随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傅昀州一席墨色锦服立在檐下,两边悬着的羊角灯笼落下明亮柔和的光晕,将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照的清晰,他眸中没有丝毫卑亢,反而是一切都在指掌间的运筹帷幄。
  傅昀州朗声问他,神情似笑非笑:“元县尉,你私自用兵,县令大人知道吗?”
  被他点中心虚处,元县尉一时吃瘪,“你……你什么意思?”
  傅昀州不紧不慢负手踱出几步,恍若闲庭散步。
  “本都原以为,你最多就是个贪污受贿的罪,不过眼下,倒是多了一条。”
  他锐利如刀锋的眼神投向元县尉,“未经县令手谕,县尉私自用兵,罪名也是不小呢。”
  听到傅昀州说出本都二字的时候,元县尉头皮一阵发麻,嘴角抽搐地厉害,瞪大了眸子喃喃。
  “你……你究竟是谁?”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放大。
  傅昀州勾唇冷笑,从腰间取下铜面鎏金的官职令牌,出示在众人面前,朗朗出声道:
  “吾乃永州都督,尔等还不下马跪拜?”
  声音若金玉激鸣,音量虽不高,却有振聋发聩之效。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色大变,那元县尉更是一个激灵没坐稳,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攥紧了缰绳对手下吩咐道:“把他的令牌……拿……拿过来,给本官查验。”
  他手下的一个小兵颤颤巍巍地来接令牌,而后转身跑回去,交付到元县尉手中。
  元县尉捧着那沉甸甸地令牌在火把下反复翻看。
  上头反复的祥纹,鎏金独特的质地。
  怎么看怎么像是真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了冰湖,凉意从头到脚的灌下来。
  他身边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师爷,还在边上不停地敲边鼓,压着嗓子在他耳边嘀咕,“是真的……大人,我学过验法,是真的。”
  元县尉的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一时间举棋不定。
  若是认罪,那傅昀州手里早已得了石柳那里的罪证,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罪名不会小,动辄抄家流放。
  可若是不认……
  举棋不定间,一个带着黑斗篷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元县尉的马前。
  借故同他耳语了一番。
  元县尉俯身听完那人的话,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他一咬牙,将那令牌随手抛到了路边的杂草丛中,眸中腾起杀气。
  “令牌是假的,竟敢假冒大都督,来人,将这贼子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士兵唯命是从,听着县尉的命令,便冲了上去,刀枪剑戟全部招呼上去,要将傅昀州一举拿下。
  傅昀州冷笑一声,徒手杀了一人后,夺了一把长刀。
  足尖点地,凌空腾跃而起,直奔马背上的元县尉而去。
  电光火石间,凌厉刀锋就架在了元县尉的脖子上。
  傅昀州面露阴沉地勾了勾嘴角,“谁在上前,他就死了。”
  元县尉的脖颈被刀尖划破,滴滴答答流下血来,他本就是畏死之人,连忙叫嚷着:“都别过来,别过来。”
  士兵们停止了攻势,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眼见形势混乱,那个黑斗篷突然走上来主持局面,他用喑哑的嗓子高喊着,与傅昀州对峙。
  “逆贼听着,莫要在负隅顽抗,此地早已被重重包围,就算杀了县尉,你也逃不出去的。”
  傅昀州嘲讽地翘起了唇角,“逃不出去也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说话间,他手里的刀又紧了几分,元县尉吓坏了,瞪着眼对手下急急道:“别动,都别动。”
  元县尉此刻是又惊又怒,因为站在那儿指挥人群向上冲,方才还撺掇他行凶就地杀了大都督的钱老狗。
  竟然要拿他当替死鬼。
  傅昀州嘲讽地瞧着斗篷下的钱通,一手挟持着元县尉,刀光掩映下,那染了寒芒的长眸。
  却有意无意地瞥向长街西面的方向。
  钱通察觉到了这一举动,心头的危机感越来越强,额角留下冷汗。
  傅昀州今日会这般胸有成竹,定是在等援兵赶来相助。
  若是援兵来了,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全完了。
  他横下心来,当即决定卸磨杀驴。
  他掀开斗篷,露出真容,在众人面前发号施令。
  “军士们!元县尉今天死了,不算什么,你们若能就此诛杀冒充都督的反贼,功劳就大了,我钱某在此保证,今日谁能砍下反贼的头颅,我定让县令大人封他做下一任县尉。”
  整个府衙谁不知道,吴县令和钱老板休戚与共,利益相关,钱通说的话,便是等同于吴县令所言。
  话音落下后,人群开始骚乱,不少贪功冒进的兵士们举起了手中的刀剑,渐渐朝傅昀州所方向逼近。
  傅昀州瞧着缓缓耸动的人群,以及身前气得浑身颤抖的元县尉,几不可见得勾了勾唇角。
  钱通这般举动亦在傅昀州的意料之中,方才他有意无意往西看,就是想让钱通误会着急。
  故意引他做出过河拆桥的举动,好让他二人反目成仇。
  傅昀州收紧了手里的刀子,在元县尉耳边幽幽出声,讥讽于他:“元县尉,你的钱兄弟竟然这么对你啊,本都都看不下去了,你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吗?”
  元县尉瞪着人群中钱通,双眸赤红如染血。
  傅昀州斩杀了一个从后面潜上来的士兵,一时间血溅三尺。
  他阖了阖眼睛,继续刺激元县尉:“你看看,他可是来真的,而你,一直以来都被他当枪使都不知道,这样吧,本都给你个机会,你把他做的丑事都说出来,本都就算你将功折罪,公堂上也好给你减轻刑罪。”
  钱通一听此言,心道中计,急急推着士兵上前,企图杀人灭口。
  “上啊,快杀了他,杀了他。”
  元县尉见他如此翻脸无情,便也不顾念旧情了,与他撕破了脸,他气急败坏地叫喊起来:“钱老狗!你欺人太甚,你勾结齐县令做下的那些丑事,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本官也不怕引火烧身了,你是主犯,我是从犯,我犯不着为你送命,你做的事情,我今日就全部给你抖出来!”
  “十年前,你和齐县令……”
  “八年前……七年前……”
  “而旧年,你又撺掇齐县令和天灵乡的里正乡绅勾结,侵吞整个村上的私田,足足闹出了十几条人命啊!最近成庄那三条,还是在今岁伊始,凡是不小心知道内情的人,全部被你们杀人灭口了!”
  众人皆震惊了,如此一幕,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你……”
  钱通怒不可遏地瞧着疯狂攀咬自己的元县尉。
  却没有半点法子。
  元县尉说完所有罪证后。
  傅昀州勾唇轻笑,从袖中取出烟鸣信号发出去。
  咻——
  一点烟火升腾上夜空,在深浓夜幕中绽开,格外醒目。
  一时间,早已埋伏好的调查司人马从各暗处涌出,将在场的所有人员全部围困。
  所来人马,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为首骑马的王轩一袭墨色绸衫,器宇轩昂,面容朗逸,他下马跪伏于地,稽首叩拜。
  “永州司使王轩,拜见大都督。”
  因他这一拜,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早已失了势的县府人马。
  那些官兵也不是傻的,当即调转风向,磕头认罪。
  甲胄声中,众人齐呼,呼声震天。
  “参加大都督。”
  “都起来吧。”
  傅昀州松了手,将马背上的元县尉扔垃圾一般扔到地上,举目望向王轩。
  “王司使,方才两人的供词可都记下了。”
  王轩看向身后的刘兴一眼,刘兴会意,朝前挪动,跪近几步,将记录供词的簿册双手高举过头顶,与供词一起呈上的,还有方才被那县尉扔在草丛中的大都督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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