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与归:“???”我威胁你妈个大西瓜。
她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这张脸看起来太人畜无害了,还是说出来的话太没有信服力了,为毛她都这么说了,荀天垒这老瘪犊子还不相信?是她不够严肃不够狠?
小随便接话:“不是你的问题,荀天垒自从坐上了黑帮第一把交椅,然后洗白了自己的部分产业之后,就已经开始自负了,他很自负,而且警局确实有荀天垒的人。”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不是你的问题,是荀天垒太自负,太蠢。”
恩,这个解释,年与归表示十分的满意。
荀天垒笑的有些猖狂,忽然,面前的女人笑的更猖狂了。
外面一直盯着的警察都愣了。
就看着女人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年与归抹了把自己笑出来的眼泪,“哎呀不好意思,荀老板讲话太有意思了,我都在想荀老板怎么当上老板的啊,是因为太蠢了吗?你是不是不明白什么叫中央?就你在警局的那点势力,中央的人一来你以为还有的躲?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哦对了对了,你儿子,你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蠢得跑到医院想要拿把水果刀杀我。
笑死,根本没杀到,自己毒瘾犯了,你都没看到他的动作,像个阴间行为艺术家,真不错,现在也被警察逮起来了,你俩在家是父子,在外是狱友,真是父子情,感天动地啊!我都感动到了呢。”
她手舞足蹈的,一边笑一边说。
荀天垒的脸色,越听越黑。
随后,猛地一拍桌子,那些被克制的愤怒,终于忍不住爆发,他想要站起来,想要掐死眼前的人,但手和脚都被捆在特制的桌椅上,他只能挣扎,然后红着眼,“雁荷,我要是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偏偏年与归还捂着嘴巴笑,“你儿子也是这么跟我讲的,害,没用,还不是进去和你作伴了,这可是你儿子一片孝心,嘿,你怎么还恩将仇报了呢。”
“雁荷!你不得好死!”
年与归眨巴眨巴眼睛,“好好好,我长命百岁~”
第31章 麻辣女教师(31)
外面那些警察,把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地。
瞧着年与归一张嘴不饶人,大家都觉得,她应该骂的更狠一些。
毕竟这姑娘今年也才二十四,毕业两年的时间,经历了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和黑暗。
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不骂一骂,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年与归这招杀人诛心让荀天垒暴怒,他双手不停的想要举起来,都被手铐给死死的拷住。
他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被迫困在特制的椅子上,然后只能努力探着上半身,想要用手去勾住年与归,想要杀了她。
就一点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年与归坐那儿一动不动,但荀天垒就是碰不到她。
她冷笑着,眼中埋藏着嗜血的恨意和杀戮血腥,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像极了最毒的毒药,仿佛看一眼就要死去。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荀天垒忽然就打了个冷颤。
他浑身一僵,手都忘记收回来了。
年与归慢慢起身,眼神变得居高临下。
声音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一般,阴森,寒冷,“荀天垒,你活该,你和你儿子,都活该。”
随后,转身便出了屋子。
出去的一瞬间,年与归觉得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一股子气渐渐消失不见了。
小随便说,“原主离开了,投胎去了,她说谢谢你。”
年与归没说话。
她忽然变得沉默。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在受苦受难,她不能谁都救,像原主这样子的女孩,绝对不可能就这一个。
第一次,年与归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
她脸上第一次有些落寞,被警察送回家之后,那女警害怕年与归心情不好,陪了好一会才离开。
等女警一离开,小随便就立刻出现了。
他没变成人,变成了狐狸,这样方便钻进年与归的怀里。
小随便的声音雌雄莫辩,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主人,你别多想,大千世界总有规律运转,你不用想太多。”
“我没事儿。”年与归摸了摸他身上的毛发,慢慢的抚摸着他。
舒服地小随便眯着眼打着呼噜。
年与归的语气很平静,“我知道为什么娘亲说,历练不简单了,之前我和弟弟私自下界那一次,我附身的是个孤儿,她虽然活的很辛苦,但起码不像雁荷一样,遭受无妄之灾,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想的多了,娘亲说的对,历练是在练心,小随便,我觉得我应该更努力一点。”
“可是你已经很努力了呀,从你过来,布局,到现在,你都没休息过。”小随便说。
他还觉得年与归太累了,其实她可以在这里活到这具身体自然老去,不用那么累的。
但年与归摇了摇头,“我还不够努力,原主想要教更多的学生,我就要更能努力,不能局限于一中这一个地方,小随便,我忽然有个特远大的抱负理想。”
“我要桃李满天下,我要先考研,然后读博,然后教更多更多的学生,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让所有人知道有个老师叫雁荷,她很努力,很勤奋,她是最棒的!”
年与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话听着好像又开始装逼了,但小随便心里清楚,这话的后半部分,是在说给雁荷本人听呢。
虽然雁荷这次真的是去投胎了,听不见了。
但年与归很容易和人共情,她是真的心疼雁荷,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雁荷。
然后,完成雁荷没说出口的愿望。
小随便知道,她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
旬家这事儿闹得很大。
毕竟旬家涉及的产业极为广泛。
旬家倒台的速度之快让人咂舌,警方和中央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顺着旬家这条线,拉出了很多政府内部的官员。
以及很多别的公司。
雁荷这个名字,在B市那是真的大名鼎鼎了。
有时候年与归早上天蒙蒙亮去跑步,路上碰见遛狗的大爷和买菜的大妈,都能被认出来。
然后拽着她哎哟一声,“你就是那个...那个雁荷老师吧?哎哟,真漂亮!你真勇敢!”
总之,走哪夸哪,让年与归感受了一把明星的感觉。
但她并不喜欢这么被围观,咬咬牙狠狠心,自己买了个跑步机,干脆在家跑步不出门了。
俞文君和周瑜经常来看她。
周父周母也跟着一起,周父也是个企业的老板,但他的企业不大,而且每年按时交税,现在压在他头上好多大公司倒了,项目堆到了周父的手上,钱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然后周父就把这事儿归功于雁荷身上,每次过来都给年与归带一堆的吃的。
生怕她瘦了似的。
周母做得一手拿手好菜,八月底的时候,几人围在一起吃饭。
周父喝了点酒,有点惆怅,“九月份一到,我儿子就去上学了,小鱼也住校了,雁老师也忙起来了,我那公司也开始忙了,这下一次吃饭指不定就是过年了,雁老师,来,咱们干一杯!”
小随便在空间里提醒她,“主人,少喝点,原主酒量不行。”
年与归大手一挥,“原主酒量不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行!我很行!”
俩人哥俩好的喝了一大堆。
俞文君也跟着喝了点果酒,醉醺醺地又开始说起感谢的话。
一边说,一边打着酒嗝,“雁老师,老班,我跟你讲,我最幸运的就是碰到你这个班主任,真的!我老是和院长妈妈说,我们班主任对我可好可好了,我要向我们班主任学习,老班,等我考上首都大学了,我还回来看您!”
年与归嘴巴一咧开,嘿嘿笑了两句,显得有些憨,“回来看我干嘛,我都和校长说了,等我把你这一届带了,我就去考研,就今年十二月份,等明年九月份,咱们首都大学见,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叫我老班,你得叫我学姐!”
这下周瑜,周父周母,以及俞文君都愣了。
俞文君又打了个嗝,“老班,你要考首都大学?不对,你要继续读书?!”
“对啊。”年与归眼睛还有些迷蒙,头开始晕了,“咋的,学无止境不成啊,我想学更多的知识,然后教更多的学生,我要以身作则告诉你们,学习,就是能改变命运!”
第32章 麻辣女教师(32)
已经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举目无亲的成年人,放弃现在拥有的体面工作去读书。
周父觉得自己都酒醒了。
周母瞧着眼前的姑娘,忽然觉得很佩服。
她原本看雁荷就跟看晚辈似的,本来她就没多大,自己儿子都已经十八,雁荷也不过二十四。
但是瞧着她眼睛里无比的坚定,她忽然觉得,同为女人,雁荷的坚强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
那种骨子里带着的乐观和积极向上,比头顶的白炽灯还热烈,比太阳还要明媚。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蒙着酒气,像是一层雾笼罩住了她,可是她身上好像散发着光。
俞文君开心的不得了,她开心的站起来,激动地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就说,“老班,祝咱们都心想事成!”
“好!”
年与归又喝下一口酒,小随便瞧着她晕乎乎的傻笑。
瞧着周父被周母拖出去,瞧着俞文君被周瑜揽着。
又看着自家主人拒绝了周母帮她收拾的好心,但到底,她没能去小区门口送人家,因为她晕的走路都在晃。
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年与归晃了晃脑袋,看着茶几上插着的花,歪着脑袋,“咦,我这向日葵,咋还分叉了?”
小随便:“......你喝醉了。”
他无奈地从空间里出来,趁着女人喝醉,他不用变成小男孩或者是小女孩,就变成了少年,白衬衫少年。
瞧见这少年,年与归一愣,“这不是我家...我家小随便么,哎哟,真好看呀,真好看,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姑娘嘿嘿嘿嘿。”
“便宜你,你要不要?”小随便一边问,一边将人扶着按到了沙发上。
然后开始任劳任怨的收拾起桌子,也就这时候,他能借着这人喝醉的时候,说点心里话。
她要是清醒,自己断然是不敢说的,为什么不敢,因为她不喜欢。
年与归晃了晃脑袋,仍然歪着头看他。
白皙的面容上爬上两坨绯红,她笑的有些憨,“又胡说八道,我碰见你的时候都三百多岁了,虽然在归墟,三百多岁还未成年,但是你还是个小屁孩,我可不能祸害你,不行不行。”
小随便咬牙切齿,“你不要把你的正义感,用在这个上面,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不行。”年与归开始耍无赖。
耍着耍着,她又晃晃脑袋,看着那株向日葵,又开始说,“弟,慕年,你丫死哪去了?咦,你怎么就剩个头了?是不是太欠揍被人揍了?”
小随便十分无奈,他打了个响指,身上飘出两根狐狸毛,狐狸毛变成了两个人,和自己很像的人,开始收拾屋子。
自己则走到了年与归的身边。
年与归不用灵力,其实小随便也想着不用。
所以这些日子,他做饭也是自己动手,干什么都没用灵力。
但现在不行了,再不用,年与归恐怕真要把这向日葵当成另一个少主了。
小随便拉着年与归的胳膊,将人的肩膀给握住,然后坐在她身边。
瞧着她带着雾气的眼睛,小随便到了嘴边想要责怪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变成了,“以后少喝些。”
年与归眉头一皱,使劲点头,“知道了!Sir!”
说完,整个身子往前一扑,她双手举起,整个就扑在了少年的怀中。
小随便身子一僵。
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投怀送抱?
明明不是她的脸,但透过这面容,他仿佛看见了少女自己的面庞。
精致无双,纤长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高挺秀气的鼻梁微微动着,嘴巴嘟囔着,说些听不清的话。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是不一样的瞳孔。
小随便试探开口,“主人,醒醒。”
年与归皱着眉,在他身上蹭了蹭,“别吵,我要睡觉觉!”
瞧瞧,喝醉了都会说叠词了,还说睡觉觉,真可爱啊,小随便就那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这具身体到底不是主人自己的,除了吻一吻手,吻一吻面容,他旁的都不会干。
他晓得主人尊重原主,自己也就得跟着一起尊重,虽然他现在想干很多不尊重的事情......
小随便就这么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主人,我喜欢你。”
他轻轻说着。
窗外,还有夏日虫鸣,没开空调,电风扇正在慢慢的吹。
吹起了窗子上的纱帘,那句话跟着窗户外的晚风一起落进了女人的耳朵里。
但她只是哼哼了两声,吧唧了两下嘴巴,睡着了。
小随便眉眼柔和着,他总是会被这些小动作给撩拨,比如现在,最是警惕的主人,毫不介意自己揽着她的腰。
他甚至可以骄傲的说,主人相信自己,甚至比相信自己的亲娘还要相信。
将人一把抱起来,小随便又熟练的去浴室打了一盆水。
牙刷上挤上牙膏,小随便哄着闭着眼睛的年与归,“张嘴,刷牙牙了。”
瞧着熟睡的人还真就龇着牙,眼睛撑着睁开了一条缝,“嘿嘿,小随便,刷牙。”
这是在归墟养成的习惯。
她喜欢找人去切磋,每次都精疲力竭地回来,一回来就倒在软榻上睡觉。
偏偏她又很爱干净,又懒到了极致。
所以总喜欢做作地撒娇,说:“小随便大人,我要刷牙,啊——我嘴巴张开了,可是人家的手动不了了,快帮我刷牙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