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车出发前,阮飞花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就开骂:“你们要是再不管管阮伟志,就是送到再好的学校去教也没用!我告诉你们,老娘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是白送给人治病做好事,也不会花在他这个废物身上一分一毫!”
第24章 京城.要挟
蓝色的背包在半空划出一个弧线, 被抛到马路牙子上, 一个行李箱在混乱中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咕噜咕噜”滚出大门, 又被背包绊倒。
阮飞花捡起来一看,行李箱的轮子不知道磕到哪了少了一个。
她直起身挎着背包,提着行李箱, 气愤地瞪一眼身后的小旅馆。
那个胖墩子旅馆老板还在骂骂咧咧。
她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在昨晚到了京城, 随便挑了一家旅馆入住, 哪晓得居然是一个黑店!
今早上她补了一觉终于恢复了精气神, 刚想出门填饱肚子,那个老板就挤进门对她动手动脚,还说什么,一看她就是个北漂族,与其以后跟别人住地下室, 吃泡面, 还不如陪他睡一觉, 挣点租金和泡面钱。
阮飞花当时就怒了, 狠狠揍了他一顿。她生气不是被当作窘迫的北漂,居然是因为她想到,她要卖身也应该挑个顺眼的啊!
旅馆老板娘闻声刚来,那人当即倒打一耙,污蔑是她先勾引他的。阮飞花手痒想再揍他一顿。
和这一对无良夫妻争执了几句,最后阮飞花被他们赶出旅馆, 那老板还洋洋得意地说,他大发慈悲,不要她赔医药费。
啊呸!她连住宿费都不想给他们好吗!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恶心的男人!双重屈辱和悲愤交杂,阮飞花怒火中烧,无头苍蝇似的在大马路上乱走。
闷头急走了不知有多久,建筑越来越矮,车辆越来越少,她终于发觉了方向问题。
阮飞花呆愣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冰冷的高楼,陌生的人,都不见了,身旁只有不时疾驰而过的车辆。
扔了背包,放下箱子,阮飞花坐在行李箱上摸出手机开始给阮飞雪打电话。
日头越来越高,无处可避的阳光把阮飞花晒得头晕眼花,阮飞雪骑着自行车赶来时,她已经完全蔫了。
“飒飒,你终于来了。”阮飞花无精打采地打招呼。
“阿姐,你怎么走到这来了?”
要说阮飞花是迷路了,她又神奇地走到了阮飞雪的学校附近。
阮飞雪接到电话时都惊呆了,一听她说的地方就在京大附近,又因为公交车难等,骑了一辆自行车就赶来了。
她还以为阮飞花是来看望她的,顺便在京城玩几天,可看阮飞花的大包小包,她这自行车自行车可怎么载?
阮飞花说没关系,她只要骑车带路就行,她们可以慢慢走路去京大。
阮飞雪当然不会骑车,让阮飞花一个人走路。她推着自行车,车篮放着背包,后座载着行李箱,阮飞花跟在后面扶着行李箱。
两人说着话慢悠悠走了一段路,阮飞花忽然没了声音,后座一轻,阮飞雪听到行李箱“哐邦”一声砸在地上。
她转头,阮飞花捂着脑袋晃悠。
“阿姐!?”
阮飞花抬起头迷茫地看她一眼,身体晃悠几下突然就倒下去了。
自行车也“哐邦”一声砸在地上,阮飞雪冲过去,半抱半扶起阮飞花,一声一声呼唤:“阿姐!阿姐!”
她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脸颊也是正常的红润,不像是中暑的模样。
阮飞雪理智回笼,心知现在不是忧惧的时候,打了急救电话,把行李箱拉过来让阮飞花靠着,又到马路边拦汽车。
医院不知道离她们有多远,救护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她必须抓紧时间把阮飞花送到医院。
可这段路车流量极少,不时呼啸而过的私家车不明情况,也不愿意停下。
阮飞雪无助地做着徒劳无功的事。
心急如焚之时,接连两辆白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阮飞雪激动地上前想开口求助,一个中年男人下来看了看远处的阮飞花,又跟车上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很快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帮着把阮飞花抱到车上。
阮飞雪连声道谢,想跟着一起上车,一个年轻点的男人挡着门说:“这辆车坐满了,我们到后面的车坐。”
她也是关心则乱,人又单纯,一点没想到,把昏迷不醒的阮飞花交给几个陌生人安不安全,更不会怀疑,能主动停车伸出援手的人是否有不良居心。
阮飞花醒来就发誓,一定要纠正阮飞雪容易相信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