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前半生遇到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样!
一碗都吃完,只见少女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便雀跃地蹦了起来:“16点幸福值?这碗饭真值!”
阿墨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在说什么?
胡琴琴就不管他的疑问,急切的跟系统提出兑换。
系统:【零食奶片,每片价值1幸福值,是否兑换?】
胡琴琴痛快的说:“全部兑换。”
紧跟着,她就觉手中一沉,多了一堆乳白色散发着甜美奶香味的圆形扁片。
她控制不住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其中一片,随即瞪大了眼睛。
“简直要把舌头都香掉了!”她难以置信的说。
想了想,胡琴琴拿出其中一枚,放到了阿墨嘴边:“你也吃一片吧。”
大量出产幸福值,辛苦了。
阿墨不明所以,缓缓将奶片吃进了口里,随即,他皱起了眉头。
——这不就是北方蛮族行军打仗时携带的所谓“酥酪”吗?
伴随食物而来的,还有一股恼蜂拥而上的痛苦回忆,使得阿墨眉头紧皱,脸色发黑。
胡琴琴没收到幸福值。
“什么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居然不喜欢?!”她失望至极,索性站起身往外走,“那就不给你吃了。”
浪费!
来到屋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家因为穷没有点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爹,你陪我去一趟王爷爷家,”少女招呼自己的父亲,“我有比奶糖还好的东西。”
胡父一向对闺女言听计从,当下就从屋里走出来,带着她去往老王头的家。
路上,胡琴琴给了亲爹两个奶片:“爹你尝尝这个。”
胡父不疑有他,全都放进嘴里—— 他的反应和女儿一样,全都被这种难以置信的奶香给征服,只感觉美味到无法形容。
“这叫奶片,系统说兑到温开水里可以当鲜奶用,”胡琴琴说着,小心的把剩下的奶片包起来。
“系统是谁?”胡父狐疑的问。
胡琴琴一愣,随即回答:“应该算是阿墨的娘家人?”处处为阿墨着想,只求他过得幸福,不是娘家人是啥?
胡父不明觉厉,不再追问。
来到老王头家,他家倒是点着灯,但灯光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屋里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样。
胡琴琴和亲爹进了屋之后,收到了老王同家人的热烈欢迎。
王奶奶甚至把给媳妇滋补用的大枣都拿出来,想让她当零嘴。
胡琴琴婉拒了王奶奶的好意,直接了当的说:“我这有给娃娃吃的,可以相当于鲜奶的东西。”
老王头一家得了他爹给的十颗奶糖,救了女婴一命,早已是感激不尽,现在她这么说,纷纷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可不敢再要你家的奶糖了,肯定是老贵老贵的东西吧?”
只见胡琴琴把包着奶片的小布包打开,露出里面十几片干净又芬芳的物体。
“这是奶片,兑上温开水就能直接给娃儿吃,跟鲜奶一样好,”村里人说话都直来直去,也没有什么遮掩敷衍,她就直接了当的说了,“我们是来拿奶片换你们家粮食的——我家粮食没有了——不是白给。”
听了这话,老王头一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喜不自胜:“能当鲜奶使?世上还有这好物件?”
要是白给的,他们还真不敢收,现在说是来拿粮食换,他们当下就放心了。
“那我们换,我们换,”老王头感激的问,“这个怎么换?”
胡琴琴想了想,王爷爷家里边地不少,壮劳力也够,粮食出的就多,应该是不缺粮食的。
“三片奶片换一斤粮食怎么样?”她镇定的问。
“使得使得!”老王头当即拍板,“家里还有两百来斤粮食,足够换下这些奶片了。”
胡琴琴问了系统关于这些买片的使用方法和用量,然后才点点头说:“一顿两个奶片,两个时辰喂娃一顿,我带来的这些奶片刚好够喂两天的,如果以后还想换奶片,您就直接来我家找我爹,怎么样?”
老王头连连点头:“那行,那行。”
女娃吃的少,又多少有点母乳,再加上三四个月以后就吃开米糊糊了,算下来应该花不了多少?虽然说实在的,这白色的小小一片是有点贵。
不过这可是救娃命的东西啊,贵也是应该的。
于是皆大欢喜,胡琴琴父女两个离开的时候,手里便多了四斤粮食。
明天的饭总算有着落,不至于饿肚子了。第二天一早,胡琴琴破天荒的给家人煮了浓浓的米粥,早上的饭以往都是稀饭,但今天这一段几乎相当于干饭了。
“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胡父,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些迟疑。
就这么几斤粮食,很快就会吃完吧?
胡琴琴踌躇满志,豪气干云:“没事,吃完咱再换,奶片有的是。”
可不,今天她还会给阿墨喂几次水喂几次饭,怎么也能收获上百个幸福值?
毕竟那个人喝碗水就会给几点幸福值的。
饭后,父母下地去了,胡琴琴端着水和饭去看阿墨。
刚进屋,她就吓了一小跳。
昨天还奄奄一息的阿墨,现在居然扶着墙在屋子里缓慢地踱步。
“还以为你病得快死了,闹了半天也没那么厉害嘛。”少女打量他两眼,而后示意他吃饭。
屋子里没桌子,她把,水和饭放在窗台上,让阿墨自己吃。
阿墨缓缓走到窗前,默默的吃喝,看上去居然有一种沉宁端肃的气度。
不过胡琴琴可不懂气度不气度,她只是希望,他吃完饭喝完水,能多多出产幸福值。
阿墨吃完一碗米粥之后喝水期间,无意中一回头,捕捉到少女热切的视线。
胡琴琴:“原来你得的是饿病啊?吃几顿饱饭就治好啦?”
阿墨迟疑片刻,最终微微颔首,默认了她的说法。
很快的,阿墨就发现少女眉开眼笑的站起来,口里还喃喃自语:“哟,这次居然也有十五点幸福值,看来我家的饭很让你幸福?”
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微微一愣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却有一种质朴的温暖和关怀,是他从小到大都未曾体会过的。
胡琴琴把两个碗收走,心情愉快地对他说:“那你今天好好躺着,明天要是能动弹了就跟我们一起下地干活,我爹还指着你当一头牛使呢。”
说罢,她轻笑着走了出去,徒留一室暖意。
阿墨:我……是一头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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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赶集
第二日清早,胡琴琴煮了一大锅放了牛肉粒的米粥,等爹娘打扫完院子和屋子,就可以吃饭,然后下地。
侧屋里,阿墨慢慢的下地,扶着墙壁走到了院子里。
正在扫院子的胡父见状很是欣喜:“果然能下地了。”
当初生怕那一文钱打了水漂,现在看来是纯赚!
他见阿墨站着不动,脸上还有迟疑之色,就试探的问:“你是不是要上茅房?”
阿墨木然的点了点头。
“在院子外面去吧,回来就洗手吃饭。”胡父大手一挥,给他指了个方向。
“爹,你在跟谁说话?”胡琴琴从厨房走出来,有点诧异的问。
“就是一文钱买来的那头人畜呗,”胡父有点得意的说,“你还怕他会死在咱家,这不也好起来了?唯一可惜的是,他是个哑巴。”
胡琴琴一愣:“啊?”
哑巴?
她他以为他单纯不爱说话,闹了半天是不能说吗?
难怪……无论她怎么哄他的幸福值,他都不吭半个字。
饭桌摆在院子里,切的很细的咸萝卜、腌野菜、米糠团子,和粘稠喷香的米粥上桌,胡家三口人齐刷刷咽了唾沫。
“今天的饭菜也太多了吧?”胡父没文化,不知道今天早上的饭应该用【丰盛】来形容,只能说太多了。
“不多不多,”胡琴琴胸有成竹的说,“以后这样的饭,我们顿顿吃!”
一直没做声的胡母吸了口冷气:“那咱家有那么多粮食?”
“当然会有!”胡琴琴自豪的回答,“以后咱家满屋子满院子都是粮食,吃都吃不完!”
美好的未来晃花了老俩的眼,他们全都陷入了能够顿顿吃饱饭的憧憬里。
这时候,阿墨洗漱完毕,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
胡琴琴顿时双眼一亮,对他招手:“阿墨,快来吃饭。”
这可是个出产幸福值的宝贝,以后她家的好日子全靠他了,必须得好好哄。
阿墨看了她一眼,默默不作声走过来,踟蹰片刻,终于还是在一个空的木墩子上落了座。
饭桌破旧,但刷洗的干干净净;饭碗粗糙,可里面的米粥浓香滚烫……
阿墨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饭,喉头微动。
胡琴琴殷切的把一双干净的筷子推到他手边:“快吃吧。”
她以为他在不好意思。
阿墨又看了她一眼,终于缓缓地提起筷子,开始埋头吃饭。
“爹,今天地里活多吗?”胡琴琴一边吃一边问。
“没什么费劲的活,咋啦?”胡父一边吃一边回答。
胡琴琴便说:“我就先不要阿墨下地了,再养一养。”
胡父接连喝了几口粥之后,有点犹豫的回答:“也不是不行,但是好歹把他买回来了,就这么吃干饭?”
胡琴琴便郑重其事地说:“不,他虽然不下地,那要跟着我去赶集。”
“赶集?”胡父胡母齐刷刷的问。
胡琴琴不紧不慢的说:“对,我要带他去卖奶糖和奶片。”
*
吃过饭之后,胡琴琴带着步履缓慢的阿墨去了王爷爷家。
今天再来就听见小婴儿的哭声响亮了不少,看来是吃饱了吧?能够哭出声。
胡琴琴先把一小包奶片递给王奶奶:“王奶奶,我想借你家的小拉车用一天,我今天要去赶集。”
村子里拥有拉车的农户可不多,这算得上家里的大件,每一家都宝贝的很。
听说要借拉车,王奶奶本来是不太愿意的,无奈胡琴琴给的太多了。
她粗略一摸,感觉足有20几片奶片,尽管心里边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把小拉车借给了胡琴琴。
*
“哗啦啦”。
笸箩里倒进了一堆四四方方的奶糖和扁圆形的奶片,光从数量上听,倒是不老少。
“这么多?”胡母惊讶的看着大半笸箩的东西,“这得有多少?”
胡琴琴随口道:“一百三十六块奶糖,一百五十块奶片。”
不用数,她这是把所得的幸福值加起来得出的结论。
“娘,我们去赶集啦,”她把奶糖倒进一个木匣子里。
推上独轮车,扯了些蒲菜叶子当包装纸,再带上些草绳当打包带,就准备出发了。
他们刚把东西整理好,却见胡老六大大咧咧的走进门,进门就嚷嚷:“大哥,快给我钱,我得去买牛。”
紧跟着,胡老六看到了独轮车,和车子上盖着的箩筐。
“让我看看,这是啥?”胡老六手贱的走过来,刚想掀开笸箩,就被侄女夺了过去。
“六叔,分家了。”胡琴琴似笑非笑的看着胡老六,“别说我家没钱,就是有钱,你买牛跟我爹又有什么关系?”
胡老六闻言,惊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
“哎我说大侄女,你可不如以前老实了,”胡老六嘬着牙花子,“丫头片子,你少当家——大哥大哥,快给我拿钱。”
别看胡父在家的时候,偶尔能充一把爷们,但是面对自己从小礼让到大的兄弟,他不知不觉就开始气短。
“六弟……大哥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胡父愁眉苦脸的说,“你,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先别从大哥这儿拿钱好不好?”
胡老六当即一梗脖子:“不好!”
旁边,胡琴琴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不是我说你,大哥你拿着那么些钱也不会花,不如交给我,我买了新牛,家里也算添了大牲口,”胡老六撇着嘴说,“你可别都给大侄女攒了嫁妆,小丫头片子,一块红布出嫁足够。”
胡父唯唯,一时不知所措。
胡母泫然欲泣,眼看又要哭。
就在这时,消失片刻的胡琴琴带着胡老妪来了。
两家住的很近,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胡老妪带了过来。
“奶,你看看六叔,他居然不听你的话,说好了分家,他还来我家抢钱,叫村里人不得戳你脊梁骨?”胡琴琴说着,已经把胡老妪推进了门。
胡老妪本不想来,她撒泼惯了,刚才一不留神又碰了胡琴琴一下,结果胡琴琴瞬间碰瓷,头上不知怎的鲜血直流,把胡老妪给唬住了。
也因此,她才懵逼的被胡琴琴揪了过来。
“奶,我头上这血窟窿可是你弄的,”胡琴琴压低声音,对胡老妪威胁道,“今天你要是不管六叔,我这血可就止不住啦!”
胡老妪头皮发麻,生怕真被这死丫头扣上“杀人凶手”的恶名,因此忙不迭的喝道:“老六,别去你大哥这拿钱,也不看他家有多穷!”
胡老六不服气的说:“娘,可我得买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