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青山问我
时间:2022-04-02 07:45:26

  萧恕不懂江燕如怎么能从喝水、开窗直接跳到要爹。

  但是这三个要求他是一个也不能满足,只能默不作声更加用力压着她的被子。

  江燕如哼哼唧唧,慢慢半睁开眼,从眼缝里看向床边的人,勉强认清了人又软着嗓子喊:“哥哥……”

  萧恕没好气回头道:“做什么?”

  “我是不是快死了……”江燕如又扭了几下,眼泪啪啦啪啦滚下来,从她烧得发红的脸颊一路滚进了颈窝,“我怎么动不了了,手也动不了,脚也动不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江燕如是真的很恐惧,恐惧到痛哭流泪。

  萧恕默默松开了点手劲。

  江燕如并没有马上发现自己重获了自由,转头又哭上其他的事:“我头也好疼,会不会是撞坏了……”

  “……”

  萧恕没搭理她这句话,没过一会,她又哭哭啼啼:“我……怎么口口也疼,你为什么不给我擦药了。”

  江燕如虽然迷糊了,但是萧恕口口声声答应要给她上药的话却还记得清楚。

  只不过她只记得上药,但忘了上药的地方。

  昨天萧恕是哄着她上去的。

  江燕如当然是不会乖乖顺从,他才鬼使神差说了这句话。

  就像是哄骗小兔子乖乖自己送上门一样。

  萧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想不要和病人计较。

  江燕如却像只噪鹃一样喋喋不休。

  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哪哪都疼,筋酸骨乏,唇胀颈疼,活像是躺在地上被人用牛车来来回回碾过一样。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她努力回忆了一阵,脑子里却像是在摇床里晃荡一样,尽是一些忽远忽近、左右翻转的画面。

  时而是萧恕那张颜色隐晦的脸,时而是床头上那雕着登枝喜鹊缺里一只翅膀的雕纹,有时候是帐子顶那垂下来的银制熏香镂空球,然后又回到了萧恕的脸上。

  记忆里萧恕的脸色十分复杂,和他一贯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才让她记忆深刻。

  像是在极力克制,又好像是在大发纵容,有或许这两者都有。

  萧恕当然知道江燕如昨天怎么累了,怎么病了。

  若不是她非要较劲比高低上下,妄图用她那不足三两肉的小身板碾压他。

  非说想看他哭,可到头来是自己在大哭了一通。

  哭得原因是她太累了,活像一头被黑心农户鞭策着一直推磨的驴。

  萧恕让她下来,她还不肯。

  一直就那样尸位素餐,消极怠工,差点没把萧恕真的‘急’哭。

  这好在是他留了下来,若是让旁人听她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胡言乱语……

  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刚想到这里,萧恕揉眉心的动作一顿,眼睛忽而睁开了些许。

  他关心江燕如嫁人做什么?

  更何况……她还能嫁人吗?

  大周虽然对和离再嫁看得比较宽容,若有好女二嫁那也是大有人愿意的。

  世间对丈夫的错处也并不是无底线的容忍,若真有过分者,甚至会有好事的邻里举报到衙门,譬如殴打正妻、擅养外室等等,就连庶长也是不许的。

  所以当初韩国公的庶子被人挖出来后,若不是先韩国公夫人宽容大度纳入了自己名下,韩国公也是要被庭上问责丢脸。

  可若是一嫁就并非完璧,私徳有亏一顶帽子就足以让她再无颜面。

  萧恕手掌顺势盖住了眼睛,坐在床边头疼。

  良心这个东西萧恕通常都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他竟然有那么一点良心不安起来。

  就如江燕如说的,虽然是她先动得手,可说到底他并没有当机立断把她推开。

  江燕如并不能明白为什么他时而能动,时而不能动,也不会知道第一夜他为什么一次次无法成功自逆气血,所有的这一切只有他知道。

  江燕如在后面拽着他的衣袖,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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