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许想!”
他“嗯嗯”地答应了,我才终于放过他,把手移上去揉他的耳垂。
他的耳朵扁扁的,耳廓有点往内折,软骨突出,耳垂也薄薄的,随便一捏就开始发红,多揉几下就会连着耳根一起整个红透了。
隐约记得我似乎在他的耳垂上咬过一口,我仔细找了找,发现已经没有印迹了。
消得好快。
我撇撇嘴,有点不爽,又换到左边的耳朵,一低头就看见薄薄的耳垂上有小半个明显的牙印。
……记错地方了。
我摸了两下,想着等下给另外一边也补上,又开始如果给阿修打一个耳洞,他会同意吗?
挂一个漂亮的耳坠上去,要钻石那样会闪光的那种,站在太阳下会和阿修的头发一起反光,一样耀眼。
嗯,动作的时候还会晃得厉害。
我想入非非,完全没注意到阿修已经停止讲述,挎着脸看了我很久。
“你在想什么?”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他耳朵旁边拽下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咳嗽一声,有点心虚地摇摇头。
阿修拧着眉盯我,又问了一遍,好像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我只能叹了口气,坦诚回答:“想给你打个耳洞。”
他微微张着嘴,猛地愣住了。我又抬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示意道:“喏,在这里,只打一边的耳朵,就打一个。”
阿修:“……”
他动了动嘴唇,明显在茫然我是怎么把话题跳脱到“打耳洞”这件事情上去的。
“好不好?你不愿意吗?”看他这样,我腾地来了兴致,本来只是随便想想的事情,现在也要不依不饶地追问出一个回答。
他不说话,似乎不太愿意。
我又轻声细语地哄他:“不会疼的,小小的一个,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也不会让你一直戴耳坠,只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只给我看,会很漂亮的,好不好?”
不知道哪句话说服了他,阿修皱着眉迟疑一会儿,最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心痒难耐,甚至想得寸进尺地问他现在行不行。
我好坏,他这么乖,我却只想欺负他。
我浅浅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最后勉为其难地决定先放过他。
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万一逼得太紧,把他吓到了怎么办?
没有再要求他做什么,我兴高采烈地想亲他一口,顺便摸摸他。但阿修却往后躲了一下,闷闷不乐地说他还没讲完。
哦,我忘记了,我是来听他讲他为什么跑去把自己喝成醉醺醺的模样的。
他眼神清明地盯着我,反倒显得我很不正经。
我悻悻地放开他:“你说吧,我听着呢——讲到哪儿了?”
阿修瞥我一眼,又把眉毛拧起来了:“我后来没有离开多远,一直在居民城附近徘徊。”
他的声音低下去,说林青书告诉他高庆平已经盯上了这里,他担心那些人真的会对我做什么坏事,所以不敢跑得很远。
那几天我上下班的时候,他就在附近偷偷跟着我。
我皱着眉:“你都知道高庆平的人在附近了还不跑远点?那么危险,你不怕被发现?”
阿修摇摇头,说他有分寸,很小心地隐藏了自己,不会被发现的。
我还想再说话,他直接打断我,自顾自地继续:“直到那天,我看见你跟一个长得很可爱的男omega一起出来,他给你送礼物,你收下了……你们还聊了很久,你很开心,还跟他一起往路口走。”
他抬眼看我:“你好像根本没有因为我不在而受到影响,一直很平静,每天都正常地上下班,和以前一样规律。”
我惊呆了。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这些,那个男omega是研究所那边派过来的,和我们只有业务上的往来。那天也是因为他在工作上出了差错,耽误了我的下班时间,我才和他一起出来。更何况,他已经有自己的alpha了啊,我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情感关系!
至于什么礼物……好吧,我确实是收了,但那是有原因的!
那个omega觉得他常常在工作上麻烦我,还让我不能按时下班,心里很不好意思所以非要送我东西补偿。我原本不想收的,毕竟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
可是他、他拿出手的是前几天刚刚上新的营养剂限定口味,还是限量的。omega说他听见我和同事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没抢到新口味的事情,正好他买到了,所以才想作为礼物送给我。
那段时间因为阿修不在,我感觉空落落的,每天下班回家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因此在营养剂上新的时候根本没有抢到。
本来也没什么,毕竟下次再买就行,可谁知道供应商突然搞起了饥饿营销,这些口味可能就要变成限量绝版了。
我无趣的生活里只剩下品尝不同口味的营养剂这点独特的爱好,错过新口味让本就郁郁寡欢的我更难受了。
所以,对这个礼物我万分心动,他又一定要我收下,我就……一时没忍住。但阿修说我和他聊得很开心完全是无中生有!
我收了人家的礼物总要道谢吧?
我和他道谢,他摆摆手说没关系是他经常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我出于礼貌还得保持着微笑说哪里哪里,毕竟是不同的工作你不了解也很正常……这么一来二去,看上去讲了很多话,其实全是又假又无聊的客套,根本没有聊得很开心!
礼物我也不是白收的,他工作上的事情我帮了很多,而且他第二天晚上就回研究所了,离开的时候我还礼尚往来地回送了咖啡给他。
为什么在阿修嘴里,我就变成那种始乱终弃、处处留情、人品低劣的alpha了!
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我又气又无语,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立刻飞快地解释了一通,把前因后果全部讲清楚,还加重语气地强调:“我和他真的只有单纯工作上的联系,而且我只知道他姓周,连他全名叫什么都不清楚!”
“你就因为这种事情跑去喝闷酒???”
阿修好像被我说懵了,瞪着眼睛回不过神,下意识点了下头。我气死了,直接把光脑调出来,将屏幕共享给他,大大方方地翻出我所有的联系人。
我的社交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会经常聊天的人,记录里也干干净净,全是工作相关,没什么可隐藏的。
我把所有记录都翻出来给他看,特地找到那个男omega,他在我这里的备注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研究所 周”,点进去也没有什么暧|昧的话,语调也全是公事公办。
阿修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一下别过头,他尴尬得脖子都红了,说不要看我的隐私。
我有点委屈:“那你又不相信我啊,还什么都不问,一个人在那里脑补些有的没的。”
“最开始就是你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自己偷偷做决定,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担心高庆平的人盯上我,不想连累我就一言不发地跑出去了,现在还拿这种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怀疑我。”
我揪住他的把柄,反客为主地逼问他:“你明明在附近,都看见我跟一个陌生男omega讲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为什么不来问我?万一我跟他真有什么,你难道就这么打算放弃了吗?
“步淮远,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你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你有没有反省自己啊?”
我直接喊他的名字,他浑身一僵,头压得低低的,拼命想往后缩。但他的下巴被我捏住了,我强硬地把他的脸掰过来,不许他躲。
阿修整张脸涨得通红,看上去羞愧到极点,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你喝了多少?”我实在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那个丢脸的样子的。
他连忙摇头:“没有,就一杯。”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杯?”
“……嗯。”
他惭愧地补充:“一小杯。”
我:“……”
怪不得穆海潮说他滴酒不沾,知道他被发现在小酒馆门口的时候会那么震惊。酒量这么差,还学别人买醉?
笨死了!
我又问他那为什么在酒馆门口和别人纠缠住了,是因为喝多了没控制住吗?阿修不想说,问我他可不可以不回答。
我凶他:“不行!”
他眼神闪躲,脸上烫得不行,看起来特别为难,特别可怜。可惜我现在心如磐石,非得把这些事情都问清楚不可。
最后阿修被逼得没办法了,两眼一闭破罐破摔,说:“我没有带钱……走不了。”
?
我傻了。
遇到阿修的时候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衬衫,被我捡回家以后也没机会出门,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买的,他离开得太过突然更是什么也没有带走。
阿修身无分文。
一个简单直白朴实无华的理由。
可我绞尽脑汁左思右想猜来猜去就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所以穆海潮的手下找到阿修的时候,他不仅看上去是个一杯倒的醉鬼,还是企图喝霸王酒的醉鬼,而且被找回去以后还要对着穆海潮喊我的名字。
我沉默了,我万万没想到阿修原来还有这么一面的吗?
我顿感无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骂他:“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忍不住怀疑他以前当元帅的时候也是这样呆愣愣的吗?那到底是怎么当上元帅把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啊?
阿修羞愧难当,垂着头一声不吭。
“你以前——”我顿了顿,低声含糊过去,“以前的时候,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的嘛。”这时候我是认真地在自言自语,不是真的想问他要个回答。
但阿修以为我在问他,愣愣地看我,脱口而出:“因为以前没有遇到你啊。”
……操。
要不是离得太远,我真想把他直接拽回房间。
我感觉自己耳根发烫,心说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就开窍了,弄得我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和阿修大眼瞪小眼。
他忽然伸手碰了碰我的脸:“余别……你脸好红。”
!!!
“干嘛!”
我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脸上更烫了。
阿修的手被我打掉也不生气,他很轻地笑了一声,在我额头上亲了亲:“你可爱。”
“……”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拽住他的链子往回走。阿修被我拉得一个踉跄,有点不知所措地问我去哪里。
“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啧。
感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