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的见面。
“那个白景慕,我这边约了人。”
“恩。”
“如果要聊天的话,要不我们下一次再专门约个时间怎么样?”
“恩。”
这人慢条斯理的拿着碟盘上的小银勺搅动这褐色的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里面加奶加糖。每一小勺糖都满的尖起来,白沙般的小糖山,江晚晚看着都觉得甜。可对面的男人跟没事人一样,抿一口,眉头舒缓,带着惬意。
她明明记得这人从前吃不得甜的。
江晚晚无论说什么,白景慕都单音节的答应。可是偏偏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半天没有要挪动坑位的意思。
江晚晚急:“白景慕,我等下要见的可能是我未来老公,你能不能……”
“那走吧。”
一杯咖啡喝完,那人洁白如玉的手终于搁下了小银勺。优雅的用方巾擦去唇边的奶渍,他起身,随后等在那里。
走?去哪?她还没见到相亲对象呢!
站起来的男人一边穿大衣一边挑眉,仿佛看出江晚晚的疑惑:“不是说见到的是你未来老公,既然是老公,那必须得到国家的法律认可。”
“国家的认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边,江晚晚终于反应过来白景慕话语里面的意思。
那双绀青凤眼一下子瞪得跟牛眼一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景慕:“你是我……相亲对象?”
“怎么,不能是我?”对面那人的唇角似乎勾起讽刺的弧度,江晚晚看着心慌。
“不是,我就是……”江晚晚试图去解释什么,可是解释到了一半,却又不知道怎么跟白景慕解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想法。
为了不便宜别人,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做儿戏?
江晚晚自认自己没有那个意愿在白景慕面前把自己的形象这么糟践。
可是,她这么恨嫁的形象又真的好么?华染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江晚晚心中哀嚎,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犹犹豫豫一番,竟然是已经和白景慕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民政局一直是很热闹的。无论是离婚的窗口还是结婚的窗口,每天都有很多人。
江晚晚感觉这婚姻简直就跟生命是一个道理,从天堂来,到天堂去。她因为母亲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因此也信奉神明。不过不是专门信仰哪一个,而是每一个都很尊重。
人心存敬畏,是好事。
“你真的考虑好了么?”江晚晚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身边站着的男人,还是有些犹疑。
那人会都不会,只是大步上前:“我去取号,等着。”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笑容尴尬的江晚晚和白景慕,审视两人的申请表好久好久,忍不住还是问江晚晚:“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不需要我们提供帮助?”
社会是个光怪陆离的社会。有各种各样的奇葩。被逼婚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的情侣过来结婚大多是喜笑颜开,这一对从头到尾都板着脸,实在是不像那么回事?
“不好意思啊。您别误会。我们确实是本着双方自愿的原则选择结婚。”
江晚晚略微尴尬的回答,其中刻意咬重了“自愿”二字。右手拉了拉白景慕的衣角,示意他说句话。
傲娇的人到了哪里都是傲娇。鼻孔朝天的模样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变过。某人见江晚晚拉他衣角,这样依赖性的小动作才也终于让他十分不愉快的神色稍微转霁,屈尊开口:“就算是看着像离婚,也得办了结婚证才能离婚。”
工作人员:“……”
江晚晚:“……”
好一番折腾才把证书办好了。江晚晚看着手上的红本本还觉得这是黄粱一梦。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白景慕,问:“你就不怕我这么着急结婚是有什么目的,万一是想要谋财害命你也不怕?”
“动机不纯?”白景慕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双长眸终于此刻正眼看向江晚晚:“就凭你从前到现在这些缺乏智商的表现,我也实在是不觉得你能对我如何如何。”
“况且你又能不能猜到,是否能想到,我这么轻易的答应你,是否就是动机纯良?”当然,这话白景慕是不可能说给江晚晚听得。可即便只有前半句,已经把江晚晚给噎住了。
姑娘的话被噎了,顿时憋红了脸,宛若桃花染遍:“还不一定呢!”
她的智商当真有这么低么?竟然被人这么的鄙视!
江晚晚扭头转身,却是被人拉住,“上哪儿?江晚晚,你不是把这个结婚证当摆设吧?”最后一句咬牙切齿,江晚晚简直觉得对面这男人简直要吃了她。
身子一抖,江晚晚试探性问:“这么说,我们要住一块儿?你不是还和华染住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