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她拉着温崇月的手,唇轻轻地贴在温崇月掌心中。
啪啦。
像是触电。
又像被鲜花呼呼啦啦地砸下来。
温崇月没有动。
但被夏皎唇贴蹭的掌心,仿佛冒出无数的花瓣翩翩而飞,又像春成千上百只莺雀放声高歌,心口处韵律不齐,急促如蝴蝶绽翅,似春风狂草。
夏皎让他感受完自己唇部的温度,小虾米跳上桌子,晃着尾巴想吃西瓜,夏皎牢牢记得猫咪不可以吃高甜食物,疾手快地把水果盘抬起来,严肃教训它:“这个不能吃的,知道吗?你会嗝屁的……”
温崇月低头,看了看微微发热的掌心,片刻后,他伸手,贴在自己心口处。
他感受了。
夏皎教训完小虾米,转身看温崇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坐在沙发上,仍旧是刚才那个姿势。
夏皎放下果盘,跪坐在沙发上,关切地:“怎啦?你的胸肌锻炼得更了吗?”
温崇月摇头:“不是。”
沉吟片刻,他说:“皎皎,或许该抽空去做个体检,最近心跳有些快。”
第41章 鲃肺汤
温崇月不能确定心脏问题是否遗传。
不过温家人,只有温启铭的心脏出现了一些小病。无论是姑姑于昙或者于箴,都没有方面的困扰。温崇月重新约了体检,报告出来,他很健康,没有任何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
但种奇特的心率仍旧偶尔发生,或许在夏皎忽然从背后拥抱他时,或者在晴朗的午后、看到沙发抱着两只猫咪睡觉的夏皎,可能在两人互相依偎着看同一部电影时。
忽然跳出来,让他心如春水。
夏皎对种变化浑然不知。
她本身不过多去留意温崇月的心跳问题,更何况,本使然,她习惯了触碰温崇月时候的心跳加快。
九月,虎丘的庙开始陆陆续续地办来,有些大大小小“美食节”,夏皎不好对此刻的美食节做过多评价,唯一感触是过节不如平日里小街小巷里觅来的小吃店更好。温父的恢复情况良好,只是平时需要护工帮助做饭,右手仍固定着,暂时不能随便动。他心态好,让温崇月不必来那么频繁,是多陪陪夏皎,过好他自己的生活。
温崇月终于带夏皎去了木渎,去吃天一绝的枣泥麻饼。
苏州甜食多,馅料丰富,木渎的枣泥麻饼用的是黑枣泥,混合了松仁、瓜子、芝麻和糖,木渎的麻饼壳子撒一层芝麻,外酥内绵软,焦香十足。边的麻饼得挑大的买,大的麻饼馅料多,口感更好,不过夏皎的胃有限,吃了不到三之饱了,手里拿着剩的一点,不知所措,温崇月自然地接过去,不在意,吃掉了她剩的些。
他很少浪费粮食,不过只吃夏皎剩来的一些食物。
夏皎怀疑他胃里其实装了个粉碎机,无论两人点多少菜,她剩的东西,都被温崇月全部包圆。
北方男的胃口果然大。
多买了一些盒装的,预备着回去寄给父母朋友。和几乎所有的古镇一样,木渎适合慢悠悠地步行游玩,不过不同的是,小桥流水并非特。温崇月一手拎着装满枣泥麻饼的盒子,另一只手牵着夏皎,背的双肩包中装着夏皎的防晒喷雾、水、纸巾、一件以防万一的厚外套。
即使木渎之名远播,实,它并没有苏州其他的古镇一般“古”。最值得看的是严家花园、虹饮山房、灵岩山有着夫差为西施建立、被勾践一把火烧掉的馆娃宫,山顶有个小平台,虽然不大,却能远眺整个苏州城,有天平山,不过如今枫叶尚未红透,要十月中旬,才能得以见到“漫山尽染枫叶红”。
当然,届时游人如织,不如此刻清净安逸。
未入冬,虽然饭店处处打着卖藏书羊肉的招牌,温崇月仍旧选择带夏皎去吃鲃肺汤。道菜的名字听来奇怪,其实是用斑鱼的鱼肝、鱼皮和鱼肉来熬煮的鱼汤。入秋后的鱼肉滑嫩,鱼肝最肥美,细腻柔软,煮出来的汤是一年里面最鲜美醇厚的。
夏皎捧着碗认真地喝着汤,听温崇月的建议——先喝汤,一道菜里,汤是精华,其次才是吃肝。鱼肝嫩生生,别咬,更不用嚼,最好是用口抿,一点一点地细品,慢尝。
是在吃鱼的时候,温崇月提到了温启铭的心脏问题。
温启铭的身体一直十健康,印象中,温崇月只记得温启铭在一次搬家时候生过一次病,是轻微的低烧。
医生说温启铭如今最好不要接受太多外界的刺激,心脏病患者最忌讳的是情绪大大落。而温崇月和父亲相处颇为和睦,除了和白若琅有关的情外,基本不太大争执。
父子俩都是平和内敛的格。
温启铭是一个重视旧情的人。
哪怕几十年过去,他早已不再和白若琅有什么联系,温启铭不去伤害自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