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以南没有暖气,这让北方人很适应。夏皎还好,但她也无比想念住在北京时候的统一供暖,板整个房间都是热烘烘的,可以光着脚在木质板上走来走去,或者直接坐在上面窝着看电视,读书。
这里行,羽绒服一潮湿就好像失去了抵御能力。
外面的小红毛本来还是照例下课时候跑来蹲一蹲——郁青真夏皎慢慢说清楚原,小红毛,哦,朱孟城一直为年的事情感激郁青真,现在这种行为有点像“滴水之恩,无以为报,所以盯梢”?
简单来讲,小时候的朱孟城为身体弱、个子小,没少被人女孩欺负过,他现在发育好了,感觉自己有能力报答年的恩情,所以天天跑来这里,看看郁青真有没有什么方需要他帮忙。
说到这里,郁青真吐槽:“你说,一男生,小屁孩,能帮什么?他现在就梦想着路上出现个欺负我、劫道的,他路见平拔刀助,才算互扯平——拜托哎,现在都什么时候来,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
夏皎:“……咦?”
她对这件事仍旧持谨慎的保留态度,她承认自己对一些看上去小混混的坏学生存在一定的偏见。但这种偏见,在亲眼目睹郁青真把只穿了校服的朱孟城一通教训后,出现了一点点破碎。
“大冷天还穿这么少,耍帅啊?”郁青真气打一出来,教育他,“冻坏了手怎么办?啊?是说要好好学习?你得考大学啊……”
噼里啪啦一通教训,就像教训自家器的弟弟。夏皎看着朱孟城老老实实站着,他个子,耷拉着脑袋,就像一个……被小鸡仔教训的老实巴交大鳄鱼。
过教训是有用的,第二天,朱孟城再过来,就始老老实实穿厚衣服、戴手套。
朱孟城家就住在附近,他每次都是送郁青真上铁站,再默默回来。夏皎撞见他两次,他好像并没有“金盆洗手”,还是狐朋狗友们在一块儿,过到了郁青真面前,还是老实巴交大鳄鱼的形象。
眨眼间,冬至将近。
温崇月买了冬酿酒——只有在冬至前夕才会有,每年冬至前上市,就卖两周,冬至天停止销售。温崇月司也发了一些,夏皎的花店里也送,过是精装的,超市里就能买到。
温崇月拿回家的散装酒,去观前街老酒铺买的,只是夏皎尝着味道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金黄色的酒液,糯米酒,上面飘一层桂花。
夏皎很疑惑:“味道差多嘛,为什么还要排队去买散装酒?”
温崇月说:“以前散装酒卖的便宜,所以排队的人多;现在排队的年轻人,大多是觉着散装的更有……嗯?那句话怎么说?”
夏皎猜测:“潮流?网红?还是认为散装的更有滋味?为等待让酒有了意?”
温崇月颔首:“差多。”
夏皎疑惑发问:“那你为什么排队买?”
温崇月言简意赅:“大约是发泄无用的精力,以及让小皎皎也尝尝’正宗’。”
夏皎凑过去,给了一个安慰亲亲。
她这几天比较忙,又是学习又是出差,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忽略丈夫。
苏州的冬天是从腌雪里蕻始的,苏州的老人都喜欢腌一些脆生生的雪里蕻吃,温崇月会腌,就买了一些回来。还有藏书羊肉,藏书是名,藏书镇,也是制造这个羊肉的工艺,用木桶加工出来的羊肉都叫这个名字。
藏书镇山上养的羊够吃的,也有从山东、河南运过来的羊,做好了之后,一样的没有腥味儿,温崇月夏皎吃羊腿肉,里面加了羊肚羊血,白菜、油豆腐,熬煮出来汤乳白色,嫩生生,上面浮一层细细碎碎的小葱花,店里还送了一个小碟,能让客人蘸着蒜蓉辣椒酱吃。
羊肉吃多了上火,夜半月,温崇月忍住抱着夏皎亲亲贴贴,她刚刚洗过澡,胳膊脖子又软又滑,空调吹着暖风,她就像一颗煮熟、又滑又香喷喷的汤圆,温崇月吃了两桃,又含了汤圆几口,嘬得汤圆出甜豆水,夏皎又抬手,将温崇月推。
“困呢,”夏皎含糊清,“等周末吧。”
温崇月无声叹息,摸了摸妻子的头发,小温压汤圆,甘又难受折返。
“睡吧,”温崇月说,“小娇娇啊小娇娇。”
这个外号真是起得一点儿也假,真是娇。温崇月明白,若是强硬一些或者再无赖些,她肯定会拒绝。只是看她这几天忙忙碌碌,让人忍下手。
夏皎忙,但冬的节令菜一样儿也没少吃。炒毛豆,炒肉丝,炒冬笋,炖什锦大锅……一眨眼,冬至到了。
冬至这天,夏皎终于放了一天假。
过冬至,要吃冬至团子,水磨粉做皮,馅料儿有两种,白团子用苏州本的白萝卜猪肉做馅儿,青团子是芝麻豆沙馅儿,还有咸鲜味的腊八粥,青菜、赤豆、黄豆、油豆腐、芋头、百叶……温崇月听从同事建议,又往里面加了荸荠白果,一块儿慢慢炖。
冬至清晨,夏皎一睁眼,先去精神百倍找温崇月问好,伸手要红包。温崇月早有准备,塞给她一个,按住亲了亲脸、又亲了亲眼睛,才松手,要她去洗漱,然后吃冬至团子、喝腊八粥喝冬酿酒。
今天于昙给她们放假,温崇月也请了年假,就一天假,远方去了,还是在苏州里玩,想着是时候取旗袍了,哪里想到又在旗袍店遇熟人。
宋兆聪。
对方看上去气色算太好,到底是老子遭殃,儿子也跟着受牵连。白若琅对他怎么上心,或者说,白若琅只对自己上心,他的一概管。他老子宋良舟极宠他,活脱脱宠出来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