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拼命摇头:“不了不了。”
“等疫情结束,”温崇月说,“给你补一次蜜月。”
夏皎点头。
出于减肥的考量,温崇月为她冲泡的咖啡中没有奶也没有糖,有浓郁的咖啡香气。
闲着也是闲着,夏皎跟随温崇月学习了该怎么在家冲一杯咖啡,如何挑选烘焙好的咖啡豆,现磨粉,如何精密地计算豆子的克数和矿泉水的量,冲煮咖啡需要少时间,以及浅、中、中深、深焙的区别,常见的咖啡豆适合怎么烘焙……
夏皎对温崇月的崇拜简直与日俱增。
嗯,两种形式上的日,论是指时间量词,亦或者动词。
平日里的温崇月温文尔雅,唯独到了某些事情上会过索求。夏皎不想用野兽这个词语来形容对,然而对在这个时候的确展露给她了不少恶劣,比如骗她快要出来了,比如哄着她说等会儿就好,夏皎初尝滋味,被牵着七荤八素地转,论什么姿,势都学着玩了一遍。
他总有许许的花样。
不道是不是每天两日早晚操加的食疗起了足够的效果,言而总之,在一月之后,夏皎顺利地穿上定制的婚纱,腰间甚至有足够的余量,能够放进去一根小指。
温崇月变着法子给她补。
春江水暖,成群的刀鱼顺着长江水逆流而上,桃花落流水,江涛浪翻雪,艳阳,闪闪银印几道白亮。
清明前的刀鱼肉质最嫩,入口即,温崇月购来开捕后最鲜的一批江刀,配上香菇,加葱节、姜丝等佐料清蒸,高温将鱼身融为脂,盈盈暗香,嫩到筷子都夹不起来,能小心翼翼地挑着肉吃。
夏皎小时后被鱼刺卡过,现在也吃不了刺的鱼,温崇月就剃了刺一点一点喂她。或者直接揭掉鱼皮——刀鱼的细刺大连着鱼皮,掉了鱼皮,肉里的大半软刺也被然而然地带出来。
温父有一个妙招,温崇月学了来。把猪肉皮垫在去了皮的刀鱼,用刀背轻轻敲着刀鱼,将那些刺和骨全都戳到猪肉皮上,再用雪亮的刀去轻抹刀鱼肉。
嫩刺的刀鱼肉剁成细细的馅儿,拿来包小馄饨,水煮开,撒点小香葱和佐料,鲜美扑鼻,夏皎一口气能吃掉两碗。
往年的青团,都是夏皎在商店里买现成的,或者去路边店里买。今年不同,青团是她和温崇月齐心协力包的。温崇月是北人,习俗中不做青团,不过也容易,夏皎会,温崇月了教程,两个人一块买了红小豆、红糖、白糖、糯米粉和鲜的艾草,打碎小红豆、拌上红糖做馅儿;取了鲜艾叶嫩芽,焯水、过凉、打泥,和糯米粉一块揉成团。
温崇月团的青团扁扁,夏皎团的形状好了,圆圆滚滚,可可爱爱。
晚餐时,夏皎一口气吃了四个青团,临睡觉前,又开始懊恼,碎碎念己热量超标,一定会胖一定会穿不上婚纱怎么办吧啦吧啦,温崇月被她的忧愁吵到法入睡,索性拉着夏皎干了一顿,夏皎嗓子都喊劈了,肿到次日早操都被迫暂停。
婚礼前夕,江晚橘给夏皎办了一个快乐单身派对,夏皎请了一些高中、大学时候熟悉的好朋友过来,热热闹闹地闹到了晚上八点钟,才打电话给温崇月,说预计半小时后到家——时间快慢视堵车程度而定。
温崇月在家书,顺便给夏皎煮了些蜂蜜柚子茶,八点半的时候,花店的派送员送来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核对地址误后,温崇月签收。
他从玫瑰花中发现了一枚小小卡片,有几行字。
「送给惊艳整个高中岁月的女孩,祝你婚愉快,岁岁平安」
署名:「水瓶里的胆小鬼」
温崇月抽出卡片,垂眼了几眼,用打火机点燃边角,慢慢地烧掉。
他冷静地审视着火焰吞噬整个纸张,包括上小心翼翼用钢笔写的笔迹。
夏皎和温崇月举行婚礼时,白若琅也没有过来。
毕竟算得上是人生大事,哪怕一切从简也少不了基本的仪式,夏皎唯一的印象就是累。至于洞房花烛,她原以为温崇月并不会过于注,然而事与愿违。
夏皎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想要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们哪里有个传统,婚夜一定要好好休息。”
温崇月颔首:“明白。”
没想到他如通情达理,夏皎开心了。
夏皎开心的太早了。
温崇月一整晚都使用了传统的姿势,包括语言。
婚礼结束后,夏皎跟随温崇月迁往苏州,抱着两猫咪,有两人种在阳台上的所有花花草草。
夏皎正式去了于昙开设的分店中上班,不过于昙并不是那种会徇私的人,同一批和夏皎进来的有俩花艺师,一个活泼些,叫高婵,刚毕业不久,师从国内某名品牌首席花艺总监,来这里历练。
另一个更温柔,名字很特别,郁青真,毕业两年了。分店如今的店长十分欣赏她,说服了于昙,将郁青真挖过来的。
于昙最近不常来分店这边,她最近忙着另一个奢侈品牌的单子,为了七夕节的展台布置——这类活动,向来是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竞标准备的。
也因,分店的人都不道夏皎和她的关系。
有人的地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