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三海间
时间:2022-04-02 08:29:57

  “好。”郁霄声音含笑。
  两人说着话往小料台走,大多数都是季初景在“训”他,郁霄也只是笑两声。
  谢闻娇和刘萧然早就调好蘸料,刘萧然只能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也没理由跟去。
  他们后改的鸳鸯锅,谢闻娇在两边下了贡丸和藕片,盯着翻滚的锅底叹气:“刘总,是吧?”
  刘萧然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季初景,听见叫他才转回身,笑笑:“叫我名字就好,也不是什么商业饭局。”
  “行,然哥,放弃吧。说句难听的话,你压根儿没戏。”谢闻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刘萧然嘴唇动了动,垂眸盯着餐具:“万一呢?”
  “他们很多年了,你也看出来了吧,这话说白了就没意思了。”
  刘萧然忽然愤怒:“不就是小时候的玩伴吗,如果能成,两个人早就好了,为什么明明在一个国家郁霄不联系初景,两个人也从没遇到过,这难道就不能说明问题吗?”
  谢闻娇一愣,她倒是没听季初景和她说过两个人在一个国家这事。
  她耸肩:“你生什么气,他们两个之间的坎坷你也不清楚,他们的事没那么简单。我们家一一啊,其实挺认死理的,她心里有谁你能看出来、我能看出来,也就她自己还蒙在鼓里。”
  “他们两个就像这两粒丸子,即使有一个从清汤跑进辣锅里,粘上了辣锅的味道,把外面那层皮剥去还是一样的,甚至你努努力,还能把他们融在一起。”
  “都是成年人了,还是及时止损吧。这样还能是朋友。”
  刘萧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比刚才显得颓废一些:“谢谢。”
  谢闻娇还以为她今天又白劝了,没想到这位似乎还能想通。她美滋滋地吃了个丸子,今天这顿某人不请客说不过去了。
  郁霄和季初景好一会儿才回来,谢闻娇抗议:“你们也太慢了,我都饿死了。”
  季初景在桌上扫了一眼就知道她又胡说:“刚才那盘贡丸去哪了?跑饿鬼肚子里了?”
  谢闻娇哼哼唧唧,季初景逗完她才说:“娇娇,你和郁霄换个位置行吗?他手还没好,不太方便。”
  谢闻娇一愣,想问不方便和她换位置有什么关系,忽然明白,才坏笑着同意。
  他们这桌是靠着玻璃窗,郁霄和谢闻娇的位置都在里面,还得越过外面的人再交换。
  刘萧然忽然起身:“初景,公司忽然找我有事,今天就不能陪你们了。”
  他拿起衣服,和两位女生一一点头,到郁霄这儿的时候忽然伸出手:“郁总。”
  郁霄还站着,小料碗换到左手上,握上刘萧然的手,看向他的眼睛时,忽然眼中敌意褪去。
  刘萧然走了,季初景坐在郁霄身边,给他把吃的东西捞出来放盘子上:“那个贡丸里有香菇,你别吃。还要什么?”
  “一一,我自己来。”
  “刚才不还和我嚷你手疼吗?”
  谢闻娇坐他俩对面,嚼着年糕捂着一边腮帮子。
  “怎么了娇娇?”季初景刚把一片牛肉用公筷夹进郁霄碗里,看到谢闻娇皱着张脸,忍不住问。
  “牙疼。”
  “要不要去医院?”
  “那倒不用,就是你俩把我甜到了。”
  季初景夹菜的手一顿,转到谢闻娇碗里:“吃你的饭!”
  这顿饭谢闻娇都吃撑了,季初景要去结账,只是手机没电了,身上也没带现金。
  郁霄拿出手机给她:“拿我的去吧,这顿应当我请。”
  季初景没弄明白为什么得他请,“我来就行,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的密码。”
  郁霄没接回去:“还是那个。”
  季初景一顿,还是拿起他的手机走了。
  谢闻娇笑:“上道儿啊校草。”
  郁霄是他们学校公认的校草,其实他从初中、高中一直都是。
  郁霄笑笑,他和季初景从小料台回来后,刘萧然忽然想通了,总不能是他自己吧。
  他掏出一张卡,推到谢闻娇面前:“刚从海市回来,那边的临海酒店不错,听一一说你家过年都会去那边。”
  谢闻娇好奇,那张卡不是什么vip卡,里面还有真金白银,衣食住行都包括了。
  “我在那边有艘游艇,到时候找他就可以。”郁霄又递过一张名片。
  谢闻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把们推回去:“郁总,这不合适吧。这弄得好像我卖闺蜜一样。”
  郁霄推着卡到她面前,脸上严肃:“他不会忽然放弃,还有这些年你照顾一一,我都很感激。作为同学,不是什么郁总。”
  谢闻娇笑:“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太详细的过去,也不太清楚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去找她,我只是能看到她的心,希望你的心也还是以前的样子。”
  “不过,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谢我呢?”
  卡和名片,谢闻娇都没收,她开玩笑:“如果以后是你们新婚礼物,我就笑纳了。”
  三人出来,谢闻娇借口有事先走了,季初景还得去接季小卷。
  “明天要带它去医院。”
  季初景惊讶,郁霄这么忙,竟然还记得:“是啊,你要去吗?”
  郁霄眼中有笑意:“明天我去接你,在家等我。”
  吃完火锅,身上也没那么冷,季初景还围着郁霄的围巾,默默数着,这已经是第三条了,再拿回去都能做展览了。
  商业街零零落落亮起路灯,这时候已经不下雪了,越往这边走,地上的雪越干净,连脚印都很少。
  这路上也只有他们两个在走,两人身后留下两串脚印。
  郁霄怕季初景摔了,伸出右手。
  月光在掌心上停留,修长手指微弯,季初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
  抱都抱了,还怕什么牵手,小时候又不是没牵过。
  月光下郁霄的脸也柔和许多,季初景看着他侧脸发呆。
  “想什么呢?”
  郁霄忽然转头,桃花眼里都是笑意。
  偷看被抓包,季初景缩回围巾里,眼神乱瞟:“刚刚你和娇娇在聊什么?”
  郁霄装作认真地想了想:“送她新婚伴手礼的事。”
  作者有话说:
  我来晚了
  ◎最新评论:
  【床前明月光,更文上晋江,营养液浇灌,码字翻一番~
  【哈哈哈哈郁总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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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豁出去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
  季初景觉得她的笑被冻得凝在脸上, 忙往围巾里藏,还顺便抽回了左手,眼睛在地上瞟来瞟去。
  郁霄收敛笑意, 上扬的眼角微垂,右手揣进衣兜, 慢慢收拢五指轻触掌心。
  忽然一声闷响,郁霄垂眸看向衣角, 纯黑的羊绒大衣上沾上一圈白。
  下一秒,一个雪球堪堪从他衣摆边角擦过,落在了另一边的雪堆里。
  “哎呀,就差一点儿!”
  季初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到路边的厚雪堆上,正蹲在路灯下捧着雪使劲儿捏。
  时间紧迫, 她捏不成球,随便攒了个奇怪的形状就往郁霄身上扔。
  小时候北城的雪下得大, 一到下雪少年宫就放假。
  但没次这个时候, 她反而坐不住,千方百计约郁霄出来打雪仗, 然后再去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才开心。
  郁霄眼睫微弯,蹲下.身要捏雪球回击。
  “不许用左手!”季初景指着郁霄理直气壮。
  郁霄挑眉:“玩赖的?”
  他虽然这么说, 左手却依然背在身后。
  季初景一脸郑重:“我是为了你好,这样对伤口不好,你不是说你手疼吗?”
  郁霄弯腰的动作一滞,暗笑自己活该, 他手早就好了, 只是看着吓人。
  只用一只手雪团捏得不大又松散, 还没扔到季初景就散成了雪沫子、飞得哪都是。
  季初景的战绩里, 只有第一次被郁霄打的落花流水, 之后都是她赢。
  虽然每次都不怎么光彩,她用了各种借口让郁霄,就像今天一样。
  打了一会儿,季初景有点累了,额上还是冒细汗,又一个雪球擦过郁霄发梢,季初景气得不行。
  除了第一下,她连郁霄的边都没碰到!
  不知道是她水平退步了,还是郁霄走狗屎运,每次他只是微微偏头侧身,就躲过去了。
  看到郁霄连头发丝都没乱,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躲着她的攻击,她就来气。
  北城的冬天除了松柏,到处都是一片光秃秃的。不少商业街都摆着装饰用的假绿植,这里也稀稀落落地有几棵。还是和北城毫不相关的棕榈树,叶片肥大,半耷拉着。
  挺起的那半片叶子积着不少雪,季初景弯弯眼睛往树那边走,边走边说:“不玩了,你也不打,没劲。”
  郁霄无奈笑,不让他用左手,还不让他躲。
  季初景走到树下,转身看见郁霄还在原地:“走啊,你不是还要去见季小卷吗?”
  郁霄收回视线,摇头笑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他一脚刚踏入树影里,成堆的雪就向两人批头盖地砸下去。
  用季隶的话说,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只有季初景想得出来,还乐此不疲。
  这次她学聪明了,拉动树叶的时候立即转身、抱头蹲下,没觉得有那么多雪砸在头顶上。
  季初景美滋滋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黑色羊绒衣摆,脸颊边氤氲着热气,还有熟悉的雪松的潮湿温暖的味道。
  大衣衣摆收走,她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
  季初景忽然有点后悔。
  她站起身,回头却撞进郁霄的笑眼里。
  什么时候郁霄笑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季初景挪开视线,胡乱拍掉他发顶和肩头的雪,接着往前走:“走了走了,我妈还等着我。”
  闹了一通,季初景身上脖颈间都是绵绵细汗,围巾也带不住。
  她扯开围巾,余光瞄到男人修长的颈项,手痒。
  以前,谁赢了,就把手放进输的人脖子里取暖的。
  季初景眼神不停地向旁边瞟,刚刚抬起手,视线又停在他锁骨窝的一片红,手又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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