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穿什么低领,也不怕冷。
季初景已经忘了郁霄的围巾还在她脖子上,以至于刚才的雪有不少都掉进他衣领里,还在这儿十分没良心的决定放他一马。
耳边一声叹气,身边的男人停了下来。
季初景不明所以,看着郁霄掏出手帕来擦手。
她手指微微发烫,还有点刺刺的痒。她刚想挠,被郁霄制止了。
他大手收拢,正好把她十指包住。
郁霄刚擦完手,手上干爽,还带着丝丝凉意,十分熨帖,手指也不再痒了。
“每次刚玩完雪就塞我脖子里,每次手指都又痒又账,好多天才好。这么大了还是不长记性。”
郁霄说这话时轻笑,眼睫微动。
刚才打雪仗的时候他摘掉了眼镜,季初景看得清楚,他上挑的眼尾还有点泛红,连着那条疤红成一片。
就连唇色也是红的。
季初景觉得自己有点被郁霄蛊了,鬼使神差地说:“脸上也痒。”
郁霄笑容一顿,又接着笑,这回笑得更蛊惑人心,让季初景心猿意马。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季初景圆溜溜的大眼睛映着月光,猛然迈上前一步——
“一一,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大伟也在啊?”
殷雪扒着门边,探出半个身子,眼神奇怪。
她怀里抱着季小卷,歪着头看了站在雪地里的两个奇怪生物一会儿,汪地叫了一声,从殷雪怀里飞奔而出,跳着脚地钻进郁霄怀里。
郁霄一只手抱着季小卷,另一只手还攥着季初景的手指。
殷雪忍了忍,心里骂了一声白眼狼,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两人一狗回到花店里,郁霄抱着季小卷和殷雪微微点头打招呼。
季初景早就抽回了手,正拿着郁霄的手帕给季小卷擦爪子,四只爪子全是雪,狗毛都打绺了。
季小卷在郁霄怀里昏昏欲睡,舒服地哼唧着。
刘阿姨从后面出来,看见郁霄问殷雪:“这是?”
殷雪脸上不太高兴:“她同学。”
季初景对刘阿姨笑笑,又给郁霄介绍:“这是刘总的母亲,和我妈原来是同事。”
郁霄一顿,跟着季初景叫了声“刘阿姨”。
“妈,我今天去娇娇家住,她那离宠物医院近。”
季初景抢在殷雪开口前,拉着郁霄往外走。
殷雪紧追两步:“你怎么去?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要视频电话!”
她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季初景扔下一句“知道了”,拉着郁霄跑得飞快。
刘阿姨看出端倪,也没生气,打趣殷雪:“叫你乱点鸳鸯谱,人家带正主来见你了吧。”
殷雪撇嘴:“八字还没一撇,我还是更看好你家萧然。”
刘阿姨笑着拉她出来,锁门回家:“你看好没用,人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旁观者清,我看他俩看对方那眼神、那默契,都不像是普通同学啊。”
“实话说,这男孩子长得确实比萧然强,个头也高,和你家初景是挺配的。诶,他叫什么啊?”
殷雪嗫嚅几句,最后还是回她:“叫大伟,郁大伟。”
-
季初景躺在谢闻娇的床上敷面膜,季小卷这两天被殷雪拉着见了不少人,去了不少人家,在新地方也不认生,趴在小毯子上自己玩。
“姥姥带的孩子就是活泼。”季初景看了一眼季小卷,还美滋滋地夸它。
“明天真不用我送你去?”谢闻娇刚洗完澡,也敷着面膜,躺在她身边。
季初景脑子乱哄哄的,随口回她:“不用,明天郁霄来接我,我俩一起去。”
说完这句,身旁良久无声,季初景偏头,被谢闻娇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一一,你和郁总真没在一起?”
季初景瞪她一眼:“放心,我走近爱情的坟墓第一个先让你知道,还等着你给我写墓志铭呢。”
谢闻娇在她身上假装闻了闻:“那我为什么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瞎说什么。”季初景跳下床,跑去卫生间摘面膜洗脸。
谢闻娇跟在她身后,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唏嘘:“当初叫人家郁总,毕恭毕敬、泾渭分明,生怕私下有关联;现在就成了郁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听你差遣。”
“说他对你没什么想法,你问问鬼,看他信不信。”
季初景刚打开水龙头,又关上开关:“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工作时间我也分得清清楚楚。”
“再说,小时候我俩就这样,有什么信不信的。”
她说到后面,想起在花店门前她差点失守,一阵心虚。
谢闻娇挤过来,把擦脸巾递给她:“讲点道理小姐,小时候感情再好,十年没见面,没点儿想法他能陪你去看狗?咋着,大总裁是不够忙?”
“精华在哪?”季初景垂眸在旁边找护肤品,想了想解释:“狗是他和我一起捡的,他喜欢狗呗。”
“论狡辩你第二没人第一。”谢闻娇嫌弃地递过一个玻璃瓶子给她,“你先试试这个你用过不过敏。”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今天刘萧然已经死了几回了。
谢闻娇知道她嘴硬,干脆换一边攻略:“那你呢?你就对他没点儿想法?”
“你可别糊弄我,你什么样我最清楚了。如果真没想法,你早就撇的干干净净了,还会当他助理?”
季初景梗着脖子:“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工作是工作,私下关系不能影响工作。”
“好好好,不说这个。你是怎么对刘萧然的,又是怎么对郁霄的,这么明显不用我说了吧?”谢闻娇摊手,“人家刘萧然可是在国外陪了你十年啊。”
“哪有,就是普通的学长,见面次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季初景干脆胡乱抹完面霜,从卫生间逃出去了。
谢闻娇摇头叹气,爱情这玩意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刚洗完脸,就听见季初景训狗的声音。
“你跟谁学的?咱家有矿啊,你还收集起奢侈品围巾当你的窝了?”
谢闻娇跑出去看,季小卷趁她俩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把郁霄的围巾铺自己毯子上,还弄得挺舒服。
季初景看见谢闻娇,一脸绝望。一条几万,三条顶一辆车,这东西还没法洗,干洗都不行。
谢闻娇嘿嘿一笑,过去抱起季小卷:“别骂我们了,可能它就是没安全感,围巾上有你的味道。”
她把季小卷抱在身前:“想吃好吃的吗?”
季小卷没反应。
“想去嘘嘘吗?”
季小卷哼哼两声,又没了反应。
谢闻娇把他放在地上,问季初景:“它不会是想它爸了吧?”
季初景正在摘掉围巾上的狗毛,听她一说顿住:“?”
谢闻娇坏笑:“郁霄啊。”
“汪!”
两人向季小卷看过去,季小卷眼睛亮晶晶的,像能听懂她们的话,耳朵偏偏炸了起来。
季初景:“……”
她下意识拿起围巾轻嗅,熟悉的雪松的温暖、混着她脖颈间的小苍兰的味道,一股脑地钻进鼻腔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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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地方的名字都混乱了】
【今天有事,请一天假,抱歉!】
【打卡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28章
◎欲擒故纵◎
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 打在墙角挂着的围巾上。
季初景翻了个身,盯着围巾上的logo发呆。
在花店外面,她向郁霄迈上前的那一步, 她在想什么?
当时她满脑子都是郁霄的薄唇,棱角分明, 衬着白雪,唇色殷红。
碎雪被风吹落在他唇上, 瞬间消失,多了一点水渍。
她只记得她当时咽了咽口水,只想验证一下——郁霄的唇是不是草莓味的?
她留学去的国家相对含蓄,可也能见到当街表白、热情拥吻的,还是舌吻。
想到她差点和郁霄……季初景又翻了个身, 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
“舌吻。”
黑暗中谢闻娇忽然出声,季初景下意识说出口。
“不是, 娇娇, 你听我解释!”季初景要去拉谢闻娇,扑了个空。
灯亮了, 谢闻娇一脸意味深长:“我懂,成年人, 正常,挺正常。”
看谢闻娇的表情就知道,她解释没用。
季初景张了张嘴,还是转身蒙头准备睡觉。
这次她倒是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 听见谢闻娇叫她的名字。
“和谁啊?”
“郁霄。”
季初景:“……”
听到“噗嗤”一声笑, 季初景瞬间清醒, 拿起身下的枕头向她砸过去:“谢!闻!娇!你玩赖!”
谢闻娇笑够了, 才问她:“说真的,你要是喜欢人家就主动点。”
季初景干脆躺回去闭上眼,嘴硬:“谁说我喜欢他。”
“啧,不诚实。”谢闻娇咂嘴,她身边手机忽然响了。
“和我闺蜜,真的,不信你听。”
她对电话那边说了两句,就打开了外放,对季初景说:“一一,来吱一声。”
季初景疑惑,还是配合她:“吱……”
“行吧,宝宝你们玩得开心点。”
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他那边是嘈杂的音乐声混着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