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郁霄的一声轻笑,“想什么呢?”
季初景睁开眼,郁霄从她的座椅底下拿出一张卡片来。
被郁霄耍了,季初景气得瞪他,冷冷地说:“郁总您这么悠闲,我还有事。”
说着就要下车。
眼看逗过了,季初景真的生气了,郁霄微微倾身,在她发顶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季初景的话卡在嗓子里,伸出去的那条腿也自动收了回来,看着郁霄噙着笑关上门,又坐回驾驶座,发顶上热热的。
她今早洗头了,应该是香的吧!
郁霄发动车子,声音带着淡淡的笑:“关系没确定之前,怕你说我是流氓。”
季初景手指划着安全带的侧边,小声说了句:“流氓。”
黑色的奥迪开走后,从对面不远处的白色福特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亲了吧?”
“亲了!我没看错!”
“先别激动,记得保密啊!”
“……你不早说,照片我都发小群里了。”
“……”
季初景在郁霄的车上还吸着肚子,中午只吃了一口三明治的报应这就来了。
十字路口,郁霄打把进入了左转车道。
“去李叔家应该直走啊。”
红灯亮起,郁霄停下车看了她肚子一眼:“这里都唱空城计了,带你吃点东西。”
“不行!吃了东西小肚子就会起来,穿礼服难看死了!”今天吃一口,她这个礼拜的肥都白减了。
“不吃饭你撑不住,听话,你太瘦了,李叔都说你太瘦了。”郁霄启动车子,还是向左边拐了。
季初景拽着安全带,表情“视死如归”:“会的!女生和男生不一样,我又不像你!”
“像我什么?”
肚子上都是腹肌,还硬邦邦的。
季初景没说出口,郁霄已经开进一个硕大的停车场了。
“现在不是流行什么轻食,吃点不会胖的。更何况你那天可是吃饱了去量的身材,李叔做的衣服,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会让人惊艳。走吧,吃完我陪你散步。”
郁霄几乎是边哄边拉,季初景才同意去吃饭。
今天李阿姨出门给儿子买食材,季初景松了口气。要是李姨在,非得拉着她吃一碗小馄饨。她现在意志力极低。
她试礼服之前,老李打量着她,满意地点头:“还好,没瘦下去。”
季初景欲哭无泪,这么多天的减肥都白费了啊!
老李打发她去试衣服,郁霄在房间外等她。
“郁霄,我后面的扣子系不上,能帮帮我吗?”
房间里传来季初景清甜的声音,郁霄眸光微沉,左手食指微曲,喉结滚动,说:“好。”
他推开房门,季初景正站在镜子前,正在跟脖颈后的扣子较劲。
“李叔用的是老式那种隐形扣子的做法,好难弄啊。”季初景从镜子里看到郁霄进来,忍不住抱怨。
也许是扣子没系好,她急得脸上泛粉,就连耳根后都是一片粉色。
鱼尾的裙子称得她细腰款款,再往下又是恰当的弧度,一双长腿更是被包得正正好。
料子穿在身上波光粼粼,郁霄的目光停在她露出的大片后背上,眼神更深了一些。
“我来。”
他几步走上前,接替了她的手,小心地给她系着那三个小小的暗扣,眼睛却落在她泛粉脖颈细密的汗珠上,有点心猿意马。
她好像涂了香水,现在两人离得这么近,他才闻到,似乎是陈皮的味道。
“一一,我后悔了。”
郁霄开口,声音哑得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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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噢噢噢还有两天别做流氓啊老鱼!】
【后悔要拿出去自家媳妇给别人看了!】
-完-
第44章
◎狐狸精◎
哪个女孩不喜欢漂亮裙子?
季初景看到礼服裙子的时候, 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虽然是西式的礼服裙,可很多小细节上都用的中式的设计。穿上后曲线流畅,就连她因为吃得太饱而微微隆起的小腹都平添魅力。
老实说, 她之前在时尚杂志干过一年,接触到的奢侈品都没有这种类型。
中国人还是喜欢这种含蓄婉转的浪漫。
她忽然又想到了郁霄, 娇娇说他是老派浪漫,她现在才发现, 郁霄他是中国式的浪漫。
郁霄说得没错,李叔的手艺真的厉害,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只是这暗扣太多,尤其是脖子后面那几颗, 还是老式的扣子,她披散着头发也不好系。
于是,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郁霄。
谁知道郁霄不仅没帮她, 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啊?”
季初景抬头准备转身问郁霄怎么回事,颈项后侧忽然贴上一点温热。
“别动。”郁霄嗓音比刚才清朗一点, 压着她的脖颈给她系扣子。
季初景伸手把头发再拨到一边,眼睛咕噜噜转着。
不会吧……
她心里乐得想笑, 反正现在郁霄再她身后,也看不到。
“别笑了,小心再撑开。”
季初景一惊,她忘了还有镜子!
她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郁霄的眼睛, 无奈中又有点说不出的东西。
她看着他的视线落在她锁骨上, 季初景换了个站姿。这个姿势不是很明显, 却能很好地突出她的锁骨。
果然, 郁霄的眸色更深了。
季初景忽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说的对, 这套裙子不适合我。”
郁霄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季初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我也不想这么美,你不会被我迷住了吧?”
“咱们这样不会长久的,”她忽然想起最近殷雪看的电视剧里的台词,玩心起来便板起脸说,“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说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还没等郁霄说话就笑着摆手:“不玩了不玩了,衣服很合适,你帮我解开吧。”
她边说边低头拨头发,等着郁霄帮她解脖子上的暗扣。
颈项上的热气散去,却没等来郁霄的手。
季初景刚想催促,郁霄声音响起,在着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是。”
他说完麻利地给她解完扣子,摸出烟盒转身出去了。
季初景愣在镜子前,郁霄的一个字让她摸不着头脑,是什么是?
晚上,她拿着裙子回家,躺在床上回忆工作上的事,今天的郁霄总会趁着她思考的空隙钻进来。
“到底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语气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季初景想,干脆去问谢闻娇好了,有这么个“感情大师”,不问白不问。
她拿起手机的时候,忽然想通了。
“你不会是被我迷住了吧?”
“是。”
季初景脸埋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季小卷晃悠悠地蹭到她脚边,被季初景一把抱到床上。
它歪着头看着傻笑的女人,这女人还抱着它在床上滚!
门外响起敲门声,殷雪听见季小卷“凄惨”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大晚上不睡觉,你又折腾卷卷干什么!”
季初景抱着被转晕的季小卷刚打开门,狗就被殷雪劈手夺过来,抱着安抚:“咱不跟你妈一般见识,姥姥带着卷卷睡啊。”
她狠狠剜了一眼季初景,见她傻笑,忍不住说:“下个礼拜日,社区组织了个相亲角,要不……”
“妈,下个星期,我就有男朋友了。”季初景说得斩钉截铁。
下个礼拜五是年会,郁霄说,有些“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殷雪以为自己听错了,搞对象谈朋友这种事,还有预定的呢?
“该不会,是那个大伟吧。”殷雪不确定,试探地问了一句。
年轻人的事她弄不明白,可这时一张脸偏偏出现在她脑海里。
季初景推着她回房间:“您就别操心了,不管是谁,我都会给您带回来见面的。”
其实早就见过了,他还吃过您做的饭呢。
季初景在心里直想笑,哼着歌回去了。
殷雪又看她一眼,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回房间一看季苑民睡得打鼾,气笑了:“老的小的,没一个靠谱的。我看下周这名还是先给他俩报上再说。”
季初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她前天还在为年会请的钢琴师生病发愁,转眼,现场已经布置好,她也被同事推着换衣服。
“这里不用你,有我们就够了,还有酒店服务生呢。”
“你要是不去跳开场舞,那些男同事们还不得遗憾终生?”
“对啊对啊,实在不行我们就抓壮丁,那些都是男人该干的活。你今天一定要惊艳死他们!给咱们争口气!”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开始对季初景改观不少,也亲近不少。
毕竟在职场,解决实际困难的人,无论再有什么谣传,人缘也不会差的。
而季初景就是那个解决问题的人。
现在离年会开始还有半天,刚才收拾会场时,身上粘得都是金粉,她和郑好交代了几句,就准备回去了。
这个时间,在这里打车回家很难,季初景手机等了两轮都没有车接单。
她记得季隶今天好像在附近办事,就给他打电话。
“我正和当事人面谈呢回不去,不然你过来开我车回去。”
季初景听到他在的位置,打开地图搜了搜,叹气:“我要是能去你那里,就直接回家了。算了,我再打车看看吧。”
“早就说叫你买车,你非拖着。要不你等会我,我还有两个小时就完事了。”
最近她加班,是公司最晚一个回去的,每次郁霄都能赶来送她,平时打车也方便,她就懒得去看车。
现在体会到不方便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一边试着叫车,一边等季隶。
郁霄的电话就像及时雨一样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