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三海间
时间:2022-04-02 08:29:57

, 他们也只能暗中观察。
  开始他们还担心,可后来季初景还好好的, 他们又习惯了“放羊”,也没有刻意去见过。
  “我们那是平等互换好吗?”季初景刚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 听到她妈这话就很不满意。
  鱼香肉丝很辣,季初景吃完一直斯哈斯哈地蹙着眉,猛扒了几口饭。
  郁霄默默把碗推过去,开始剥油焖大虾,去掉虾头虾尾, 郁霄利落又熟练地剥出一颗颗虾仁来。
  季初景正和殷雪争辩,余光瞥见郁霄的碗, 下意识地挑拣出胡萝卜和青椒丝, 扔进郁霄碗里。
  郁霄看她挑完了,把碗拿回来, 又把刚剥好的一小碟虾仁推到她面前,笑着对殷雪说:“阿姨, 小时候我就喜欢您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让我想起了我奶奶。”
  他边说边拿过旁边的醋瓶子,倒了一点在盛虾的小碟子里。和殷雪说完话、转头就低声对季初景低声说:“只能吃这一小碟,醋也不能多, 你最近不是胃酸?”
  季初景不满意地扁起嘴, 可她也知道郁霄说的对, 对郁霄小声说了句“想吃辣的”, 然后又用下巴指了指桌角的辣椒罐子。
  “不行, 想都别想。”郁霄板起脸,依旧小声,“不然,一会儿的水果你也别想吃。”
  季初景开始瘪嘴。
  殷雪和季苑民屏住呼吸,都悄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哪次季隶抢了季初景的菜,都被她吵得脑仁疼。最后还不是又给她买了其他做补偿?
  季初景噘着嘴夹了颗虾仁放到碗里,老老实实地嚼着。
  她面前又多了个稍大一点的小碟子,放的是青菜。
  郁霄面前有个盛满热水的小碗,水上铺满一层红色辣油,正是涮过青菜的水。
  他把季初景的饭顺手拿到自己面前:“青菜吃了,一会儿给你煮面。”
  季初景皱皱鼻子,揉了揉胃,夹起青菜嫌弃地吃了一小口。
  季苑民和殷雪对视,发现一个人眼中是不可置信、另一个人眼中写着“我是不是在做梦”。
  季苑民想张嘴说什么,手肘被殷雪碰了几下,一句话又憋回了心里,低头吃饭。
  殷雪笑着给郁霄夹菜:“小霄啊,初景在你公司,没给你添什么乱吧?”
  季初景想抗议,可嘴里还有菜,就想拿起旁边的温水把菜送下去。
  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从她手里拿下水杯:“细嚼慢咽,吃饭不能喝水。”
  奇了怪了,今天的季初景格外听话,真的就开始细嚼慢咽了,就是眼睛还忍不住控诉着殷雪。
  郁霄:“阿姨别这么说,一一的本事您还不了解么。很多时候,她的细心和对合同以及翻译上的业务能力是我没想到的。”
  “老实说,一开始我只是想应付我爸才招的助理。但一一有很多次指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是我的总助忽略的问题。”
  他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季初景,季初景莫名地有种被夸奖的骄傲:“现在就连我的总助和总裁办的主任都会把这一块交给她,甚至会让她校验、更加放心。”
  殷雪也没想到,郁霄夸得这么认真。她看了一眼季初景,又对郁霄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诶,对了,明天卷卷该做检查了,我和你叔叔还有事,你们明天能带它去一趟吗?”
  郁霄当然是答应了。
  季初景听着她爸妈和郁霄闲聊,心情很好地把青菜吃完了。
  郁霄说要给她煮面诶!
  郁霄做的阳春面味道很绝,她至今难忘。
  他离开后,季初景逛遍了北城的大街小巷,都没郁霄做的那个味道。直到后来,她去国外上学,有个南方城市的室友、和郁霄祖母家是邻市。
  她解答了季初景的疑惑,也让她不再找了。
  “我们那边做阳春面啊、就跟你们北方做饺子一样,家家做的味道都不太一样的,算是‘千人千味’吧。”
  吃完饭,殷雪和季苑民要去遛弯消食,对季初景说:“今天你哥不在,你记得洗碗。”
  季初景捂着胃,佯装胃疼地看郁霄。
  “我来吧。”他看着她装模作样,忍不住笑,“阿姨叔叔,注意安全。”
  殷雪来气:“小郁放那,让她洗!懒死你算了。”
  郁霄仍然收拾着碗筷,笑着说:“没事阿姨,能者多劳。”
  他看向季初景,对她比了个口型。
  殷雪和季苑民走了,季初景站在水池边,等郁霄来了才试探地伸手:“诶,怎么围裙没了?”
  郁霄刚从墙上挂着的竹篮里拿出围裙穿上,走过来拉开她:“来,帮我系好。”
  能不洗碗当然好,季初景压住欢喜,对郁霄指指点点:“我家的东西你倒是知道的比我清楚。”
  她低头在系,猝不及防地、前面的人猛地后退半步、撞到了季初景的鼻子。
  郁霄再回头,季初景正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抱歉,让我看看。”看见季初景这副表情,郁霄反而没忍住笑出来。
  他边说着边扯开季初景的手:“刚才有只虫子……”
  郁霄害怕的东西很少,小虫子算一种。原来直到现在还这样。
  季初景撇嘴,眼泪总算憋了回去。
  鼻梁被郁霄的手指拂过,他轻笑一声:“怎么比小时候还娇气?”
  小时候她摔倒、膝盖破皮、血流不止的时候,还笑着爬起来,得意地举着西瓜冰棍跟郁霄炫耀。
  现在,紧紧是鼻子被撞了一下,她就想哭。
  季初景被这样的自己下了一跳,换个人、比如眼前的人是季隶,恐怕她不仅顾不上委屈,甚至会追杀 他到天涯海角,怎么也得把医药费讹出来!
  一定是因为撞到鼻子、鼻酸又牵连了泪腺,生理性地掉眼泪罢了!
  她安慰好自己,对郁霄说:“那我要两颗鸡蛋!”
  郁霄笑了,抬手捏住她的脸颊,往一边扯:“你这就算碰瓷儿了啊。”
  郁霄做面的时候,季初景就在一旁站着,打着“监督食品安全”的名号,“怕你伺机报复,万一给我加料怎么办?”
  “我听说,你想偷走我的秘方?然后就过河拆桥?”
  “谁说的?”
  “谢闻娇。”
  “……”季初景真的想杀到谢闻娇家晃晃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怎么郁霄三言两语就能套出她的话来?!
  “谁稀罕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季初景还是暗自记下了郁霄做面的步骤。
  她就不信,她做好了面,肯定就不想搭理郁霄了!
  可是明明郁霄的做法和网上的一样,她吃第一口就能察觉出不同来。
  还是那个味道。
  “还打算拆桥吗?”郁霄擦着手在她对面坐下。
  季初景嘴硬:“本来也不是拆桥,那叫卸磨杀驴。”
  她吃完了面又想去拿水果吃。她在冰箱里找出一盒草莓,站在水池边急色地把郁霄往一边挤。
  “先别洗碗了,我想吃草莓。”
  草莓盒被郁霄抽走,他抬手看了眼时间:“你先去看电视,一会儿和我上楼吃。”
  “凭什么?”
  凭什么和他上楼,还是凭什么上楼再吃草莓?
  郁霄挑眉,把草莓举的挺高:“周五李恒交你的合同翻译完了吗?那份文件你校对了吗?周三一组的项目经理不是还找你,你们要一起拉个会么,你要在家做吗?”
  季初景垮下脸,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业务这块后来郁霄问过她,她也想学更多的东西,郁霄就找了个理由,把她塞进了项目组。
  “合同和文件我晚上再看,现在我专注不了!”爸妈在家,家里总会有很多声音,她真的没办法专注。
  至于和一组项目经理的会……
  在郁霄家确实很方便,不仅能随时答疑解惑、还有专门的书房,又没有人打扰……
  可是,季初景耳边在鼓噪地跳动,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刚才发现自己的异样之后,有点怕这种变化了。
  季隶刚进家就是这样有点刺激的画面,他妹妹站在那里,微微低头、好像在害羞。
  那个男的、恐怕不久后就是他妹夫了,也微微低头看着他妹,手里还拿着一盒草莓。
  他妹的手好像还搭在那男的的手臂上。
  这姿势表情,就很暧昧。
  季初景一直没说她和郁霄到哪一步了,他也一直没问。这样看来,他妹比他似乎还快,想想自己的处境,季隶暗下决心,他应该加快点步调了,不能再跟喻言玩什么游戏了。
  “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来拿个东西就走。”
  季初景和郁霄发现他了,季隶忙钻进了卧室里。
  季初景在这一刻心脏还在猛烈跳动,她看了草莓一眼:“我先进屋去。”
  转身跑了。
  关上房间门,季初景摸着从未有过的剧烈心跳,努力地调整呼吸。
  她给谢闻娇发了条消息,阐述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病情”。
  季初景:【娇娇,我问你个事。】
  她借口是她的同事对另外一个同事的感觉,明明平时觉得没什么的事,在另一个同事面前就觉得委屈。
  万能娇:【???】
  万能娇:【这不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季初景一怔:【可是我明明是喜欢他的啊……】
  万能娇:【你说的这个朋友果然是你.jpg
  万能娇:【季一一,你总算发现了啊。】
  季初景迷惑:【发现什么?】
  谢闻娇打了什么字又删掉了,季初景只看到那个“对方正在输入”消失了。
  卧室的门被敲响,是郁霄的声音:“一一,季隶走了。跟我上去?”
  季初景没回他,郁霄还在敲门,声音有点着急:“怎么了?有事吗?”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机震动,季初景忙打开看。
  万能娇:【原来是色迷心窍,现在是动了凡心啊,少女!】
  季初景看着这条微信看了很久,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后知后觉,门外没了声音。
  郁霄应该走了吧,季初景控制不住地失落。
  爸妈也应该回来了,她应该去厨房拿那盒草莓了。
  如果现在有镜子,她该看到她的脸色有多难看了,要哭了似的。
  门开了,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