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三海间
时间:2022-04-02 08:29:57

  看见郁霄的脸,她就莫名地开始心情平稳下来。
  再次重逢后,感觉似乎也不同了,郁霄总能让她收起慌张、平静下来。
  “姚姐,听到了……”季初景声音还在微微发颤。
  郁霄看着她的眼睛,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知道我们认识。”
  “不是,她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
  男女朋友的关系。
  郁霄轻笑,故意逗她:“那种关系?哪种?”
  季初景刚要开口,才想起来,郁霄还没跟她表白呢!
  她抄手向后靠在椅背上,不住地摇头叹气:“周一我得跟姚姐说说,再怎么,我也得找萧然哥那样的啊。门当户对、年轻有为,你说对吧郁总。”
  她说完就要起身,可郁霄一点儿让开的意思都没有,两人的距离却拉得更近了。季初景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眼睑和唇上的纹路。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较劲。她提刘萧然就是故意气郁霄的。可郁霄怎么完全没反应。
  她不知道,郁霄捏着扶手的手加深了力道,骨节泛白。
  季初景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收回视线去推郁霄,“会开完了,我先走了。”
  推了两下,郁霄纹丝未动,眼尾泛红,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
  他唇线绷得紧,眼睛还牢牢盯着季初景的眼睛。
  季初景推了两下没推开,郁霄的胸肌硬的像石头一样,季初景又跌坐回椅子上。
  “郁霄,你什么意思?”季初景怒极反笑,她有一种被郁霄戏耍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高中时,有个男生要她的联系方式,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他打赌输了而已。
  郁霄表情微妙变动,却没说话,季初景的怒气团聚在胸口,几乎要喷涌而出。
  “是我之前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我以为之前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所以才有你吃刘萧然的醋、你跟我说年会有话说,我还看到了年会的烟花。”
  “虽然你当时没有履约,可我自认为我了解你,你不是不信守承诺的人,你肯定有你自己的苦衷。”
  “我也以为,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
  她还是说出来了,即便知道这件事挑明后两个人会有诸多尴尬,她会辞职离开。
  季初景眼睛睁得很大,她在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
  “是,我是喜欢你,我今天说出来也不怕,大不了辞……辞职,唔!”
  她自以为怒气控制得很好,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掉泪。
  可说到一半,脸上却觉得一凉,有什么东西划过。
  泪腺开了闸门,她的小珍珠扑簌扑簌地掉落。
  猝不及防地,脸上有一丝灼热,混在冰凉的泪珠里。
  接着,她眼前一黑,郁霄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眼睫上,遮住了她的视线,一个滚烫柔软的东西贴在她唇上。
  是郁霄的嘴唇。
  还在输出的季初景忽然间,大脑一片空白。
  呼吸间全是雪松的味道,这次不是潮湿的松林,而是冬天壁炉里燃烧的雪松,随着火焰热烈地跳舞。
  她刚才,气得唇在颤抖发凉,却被郁霄的唇熨得暖了回来。
  眼泪不知道怎么的,跑得更欢快了。
  郁霄的手拿开,季初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果然看到他笑了。
  “辞职?辞职后要去哪?”
  季初景红着脸,忍住心悸,佯装凶狠:“去你对家,搞垮卓翼!”
  郁霄起身,笑得前仰后合,左手扶在她脑后、贴向自己:“有出息,我等着。”
  说完,他左手轻轻一动,季初景的脑袋被带向前,贴在了他的唇上。
  郁霄食髓知味,就是有点后悔。
  作者有话说:
  老鱼一杀
  季爸爸快回来,你被偷家了!
  ◎最新评论:
  【后悔啥?猫猫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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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酿造的老陈醋◎
  “郁总?”
  李恒这通电话打得十分艰难, 这已经是郁总第三次走神了。
  “今天先到这,重要事情发邮件给我。”郁霄毫无波澜地挂断了电话,就像一直在走神的不是他一样。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 李恒挠头:“郁总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打过来电话也没说出什么, 这让我汇报什么?”
  郁霄坐在椅子上,手指覆在唇上, 眼神失焦。
  刚才,这把椅子上还坐着季初景,他看她哭得凶,没忍住啄了她的泪。
  原本只想着到此为止的,可当他视线落在她粉润的唇上时, 身体也就不受控制了。
  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吻到两人温度上升、季初景的手机疯狂地响, 才分开。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已经换了, 他坐在了椅子上,季初景跨坐在他腿上。
  是她爸爸打来的电话, 他看着她红着脸下来,飞快地跑了,临走还没忘了把那盏果切那走。
  想到这里,郁霄摩挲嘴唇的手指停住, 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来还想着明晚表白之后的, 在烟花下第一次接吻的。两个人的初吻, 他想给她个美好浪漫的回忆的……
  郁霄拿起手机, 想给季初景发微信, 却看见那个人给他发的微信。
  看见这个名字,郁霄眉拧得厉害。
  郁霁:【哥哥,我来找你了。】
  一层楼板相隔,季苑民在季隶走后总是不安心。
  “有工作不会去公司做吗?去家里算怎么回事?”季苑民心烦地在家里来回溜达。
  殷雪看着电视:“你操什么心,现在的工作能和过去一样吗?我看你就是在学校里待惯了,没去企业里吃过苦。”
  季苑民愤怒:“胡说,我之前也在厂里任过职。之前,有个公司聘请我当技术顾问、我都没答应。”
  他难得因为心焦季初景顶撞了家里的领导,怕领导怪罪赶紧找了个借口,“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殷雪没拦着他,让季苑民干预一下也好,毕竟真的感情需要从长计议。
  只是她在季苑民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不懈地说了一嘴:“也不知道谁当初总骗我爸、把我叫出去学习,其实、呵呵。”
  季苑民的手顿了一下,领导这么一提醒,他更着急了!
  季初景到家后在餐桌吃果切,季苑民暗中打量了许久,总算放心了。
  他记得一一今天梳着辫子,上去之前还把睡衣换了。虽然是平时休闲的衣服,但毛衣里的衬衫还整整齐齐地扣着扣子。
  这小子还算个人。
  季初景被季苑民盯得心里发毛,草草吃完了水果就借口跑进房间了,连季小卷都没来及抱回去。
  还好郁霄细心,她也没想到她爸真的会观察她,看来还是起了疑心。
  她刚才表现的还自然吧?
  季初景走到化妆镜前,仔细看着自己的唇,好像就是比平时稍微肿一点、又红了一点吧……
  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季初景脑袋里开始控制不住地涌进刚才的画面,就像播放无声电影一样,还是反复播放。
  季初景把脸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弯了弯唇角。
  季初景是在郁霄家整理了衣衫、还洗了把脸。
  她重新梳马尾的时候,郁霄倚在门框边看她,边看边笑得意味不明。
  “笑什么!还不都怪你!”季初景说完自己也脸红了,好在卫生间是暖黄色的灯光,郁霄应该看不明显。
  只是郁霄这样盯着,她梳了两次都没梳好,不是这里落下一缕、就是那里鼓起个包。
  最后她心烦意乱,想干脆披着下去。
  “算了,我得赶紧下楼,不然我爸要怀疑了。他电话里就疑神疑鬼的。”
  郁霄又好笑又觉得委屈:“一一,你这样我觉得我们像是在偷情。”
  他说着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大手拢起她的长发,从她手里拿过梳子,开始给她梳马尾。
  季初景看向镜子,郁霄低垂着眉目、表情温柔,不禁问出口:“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啊?”
  郁霄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接着他又若无其事地对她说:“别转移话题,亲了我就不想对我负责?”
  明明是他先亲上来的!真不讲理。
  “啊,我以为就是都市男女、游戏人生来着。”
  郁霄停下手上的动作,两只手撑住洗手台,正好把她圈在怀里。
  “你说的是这样?季一一,挺能耐啊你。”
  他躬身弯腰,唇贴在她耳侧,说话时热气一阵一阵地喷在她耳廓和耳垂上,嘴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她的耳朵。
  一点儿规律都没有,就像是猫在逗老鼠。
  季初景心脏发紧,呼吸都停顿了,看着镜子里红透的自己赶紧求饶:“错了错了,我开玩笑的!”
  郁霄轻笑一声,起身照常给她梳马尾,就像刚才是她脑中的臆想一样。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郁霄忍不住笑她。
  被挑衅的季初景愤怒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这就输了。还指不定更会被郁霄嘲笑。
  她的一双小鹿眼滴溜溜地转,郁霄从镜子里看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忽然,季初景对着镜子甜甜一笑,梨涡深深,对郁霄说:“小郁哥哥,我们先不公开吧?”
  郁霄握着梳子的手紧了一下,呼吸一下就乱起来。
  这个称呼还是两个人刚认识那段时间,她对他的称呼。
  那时,郁霄刚从南边来北城,普通话说得不好遭到孩子们孤立。他们甚至还说他的姓难听。
  “郁啊,就是抑郁的郁。我妈妈说抑郁是不好的。你看他整天也不笑,肯定是抑郁症!大家别和他玩,会倒霉的!”
  孩子的世界,孤立一个人时理由总是千奇百怪,即便不合情理。
  可这时季初景出现了。
  “有什么难听的?他们真是没文化。”
  “郁霄郁霄,反过来不久是小鱼吗?锦鲤也是小鱼啊,而且还是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小鱼呢!”
  “你比我大半年,我以后就教你小郁哥哥,”她悄悄在他耳边说,“其实是在叫小鱼哥哥,不过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
  刚在书房他就觉得没够,现在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也不敢再去和镜中季初景的眼神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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