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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要急死了!】
-完-
第108章 、【坠崖】
◎她眼睁睁看着他中箭倒地,坠下悬崖◎
纪无咎是要让青叶知晓,自己不在马车中,她用不着为一辆空马车冒生命危险。
更重要的是,让弓.弩手不再盯着青叶,转而攻击自己。
因此他现身之后还不能马上躲起来,得继续当着这个活靶子,直到对方的弓.弩手被解决为止。
他大笑着,直到听见弩.箭逼近的锐风声,才一个横挪,闪身避开。
三支弩.箭钉在他原先站立之处。
纪无咎哂然嘲笑,大声讥讽他们的准头有多么糟糕。
邬青叶在最初的惊诧之后便反应过来,野猪精在这里设下了陷阱,故意引那些刺客攻击空马车,所以附近一定还布置了其他人手。
她稍稍定了下神,仔细观察弩.箭射出的方向,并向那个位置试探着射了一箭。
一道人影晃了一下,没有倒地。
但至少被牵制住了,无法再向纪无咎射击。
邬青叶再次张弓,瞄准人影颈项处便果断松弦。带着雪白箭翎的箭支疾射而去,宛如乳燕投林,钻入浓密的树荫下。
暗色的人影应声而倒。
她擦了下手心的汗,还有两个。
-
纪无咎在崖壁上一时无处可躲,而云杉树上的神射手对弓.弩手的威胁更大。
所以弓.弩手又转而以青叶为目标,向弓箭射出的方向连续射了两波弩.箭。
云杉树的枝叶从上至下一阵急晃,显然有重物落下了树。
“青叶!”纪无咎只觉肝胆欲裂,扯着嗓子嘶喊,“甲一,快去救她!”
甲一正向纪无咎所在疾奔,闻令不由迟疑。却听纪无咎又吼了一声:“快去!”他浑身一震,转而向云杉树下奔去。
纪无咎只觉五脏六腑都宛若被烈火炙烤焚烧着。
即便她只是被弩.箭轻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怕性命堪忧……
焦灼与激怒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眼前的世界仿佛只余下那一棵云杉。
其它的一切对他都不再重要。
连声音都从耳边消失,马匹的嘶鸣声,人们的吼声,刀剑相击的铿锵声,咻咻的羽箭破空之声。
所有的喧嚣、咒骂、威胁……
全都不再有意义。
他对于射来的弩.箭视若无物,不躲不避,只顾向云杉树下狂奔而去。
第一箭射中了他的腿,他不由腿一软,向前扑倒。
第二箭从右侧肋下射入,从左侧腹部穿出。
他被冲劲带着往前翻滚,很快从狭窄的山道一侧翻了出去,坠入崖下。
-
邬青叶在射中第一个弓.弩手之后,便将弓箭往背上一挎,顺着树干往下溜。
果然如她所料,余下的弓.弩手又开始向她射击,只听“秃秃”声响,原先她所在的树干上被钉上了好几支箭。
不曾想她脚下踏的一根树杈被虫蛀空,一踩上去便应声折断。
她不由自主往下直坠十来尺,撞断了好几根枝杈,才让绳索挂住,整个人倒悬半空,背上的弓也差点掉落,急忙伸手捞住。
幸好在树干上绑了绳索以防万一。
她深吸口气,将自己重新拉起,双腿盘紧树干,只觉后背上火辣辣地疼。
也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许多人的呼喊。
在呼喊声中,她眼睁睁看着他中箭倒地,翻滚着坠下悬崖。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声。
她有一阵短暂的失神,仿佛身体和头脑都变得空洞起来,变得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紧接着,恐慌的烈火在她心头席卷而过,像是冬天的枯草被野火燎过,轰地一声烧过去,除了焦灰,什么都没留下。
她割断仍然坠在腰间的绳索,攀着横伸的枝条,飞速地往下溜,在离地数尺高的地方一跃下地。
大灰从她指定的隐藏处跳了出来,追着她而去。
甲一堪堪赶到云杉树下时,只来得及看到眼邬青叶一闪而逝的背影,紧接着就发现还有道人影追在她后面,应该是来确认她生死的刺客之一。
甲一急忙提气直追。
邬青叶不顾一切地奔跑着,不时跳过拦路的藤蔓或低矮的灌木,忽然眼前一亮,冲出了林子。
她没有放慢脚步,继续奔过草从,奔向崖边。
崖下是被瀑布冲出的深潭,墨绿几近浓黑的水色,不知有多深。
她没能找到野猪精的身影。他一定是落入了潭中。
他是会泅水的,但却因为重伤昏迷过去,无法自己浮上来。
邬青叶的心狂乱地跳着,他落水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再不浮上来的话,哪怕没被方才的箭杀死,也要活活淹死在水里了。
她深吸一口,纵身一跃。
疾风呼啸着掠过她耳际,墨绿色的水面急速扑近,直到将她一口吞噬。
冰冷的水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那种寒意毫不客气地径直侵入到骨髓里去,一瞬间人就从外凉透到了里面。
她睁开眼,四周到处是白色的气泡,让她看不清周围。
她仍然在往下沉,但此时此刻她根本顾不上害怕,一心只想着找到纪无咎。
气泡漂走,视野也变得稍许清晰起来。
他正悬浮在她左上方,身体被水流带动着,缓缓地翻转,漆黑的长发散开了,在他的脸庞周围飘拂着。
潭底的水光映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肌肤带上了一层不祥的冷青色,薄唇亦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那对狭长的双眸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在水波中轻轻飘荡。
没有一丝生机,没有任何显示他还活着的迹象。
邬青叶极力抑制着心底的恐慌,试着伸手抓住他。
但她在水里的时候,比一个还未学会走路的小娃娃还要笨拙。极尽全力地蹬脚挥臂,却只是在原地手舞足蹈,甚至还离他更远了。
更糟糕的是,她快要憋不住气了。
在温泉泡浴的那几天,她试过憋气下潜,所以她很清楚这种感觉。
想到那时的情景,她突然忆起无咎曾经教过她如何在水中前进,只是方才过于慌乱才被她忘到了脑后。
她试着交替摆动双腿,让动作缓慢有力,而不是急促地乱蹬乱踩。
虽然慢,但她一点点靠近了他,终于抓住了他。
然后她从下方推着他往水面上浮,同时转动他的身体,让他脸朝上方。
终于他们浮上了水面,但邬青叶不会泅水,她甚至做不到让自己从水中抬起头来。
但至少他是脸朝上的……
她只觉胸口的窒闷感越来越强,好像要炸裂了一样,手脚也越来越无力。
耳边开始“嗡嗡”鸣响,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阳光炽烈,笔直地穿透水面。
她却只觉得寒冷彻骨。
有什么落入水中,砸出巨大的水花和声响。
一个毛茸茸的身躯钻到了她身下,将她往上顶。
邬青叶抓住了它的颈毛,终于能从水中抬起头来。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冰凉而新鲜的空气冲入胸臆,激得她一阵呛咳。
她一边咳着,一边环顾四周,瞧见无咎正被水流推动着漂开,他的大半张脸浸没在水中,只有口鼻露出水面。
她急忙让大灰带她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后脖衣领,向上托高。
大灰带着他们两个,奋力游向岸边。
邬青叶终于狼狈不堪地攀上岸边的岩石,又将纪无咎也拖上岸。
她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脉搏,但她的手已经冻得麻木,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细微的跳动。
但她看见他胸口有轻微的起伏,急忙将手放到他鼻端,湿冷的指尖感受到一缕微弱的气流拂过,接着又是一缕。
她不禁潸然泪下,伏在他肩头,难以抑制地抽泣起来。
但她抽噎了没几下就停了。
精疲力尽,浑身发冷,叫初冬的山风一吹,简直像是掉进了冰窟,冷得牙齿都嘚嘚作响。
可她还不敢停下休息,上面的战况不知如何,随时可能有刺客追下来。而无咎的伤势也不容耽搁。
强撑着酸软的双腿,她与大灰一起,连拖带抱地将他拽到岩石后的避风处。这里也是视线死角,至少从悬崖上往下看,是看不到他们的。
她摸了摸腰间,跳入潭中时弓与箭囊都不知所踪,万幸那把乌兹钢刀还在。
纪无咎身上中了两箭,一箭在腿上,一箭在肋下。
她先查看他肋下的箭伤,箭头从他左腹部斜斜穿出,不知是否伤到了内腑,她一时不敢拔,只能先把露在外面的箭头与箭尾削去。
腿上的伤好处理一些。她削断箭杆后,正要去找些药草来,却听大灰警告地低吠一声。
有人来了!
她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邬小娘子,是我。”来人虽然将嗓门压得极低,邬青叶仍是认出了他的声音。
甲一!
她如释重负般垮下肩膀。
甲一钻出林子,瞧见脸色泛青的纪无咎便是神色一紧,上前来摸到脉搏才略松口气,但指尖之下的脉搏是如此微弱而缓慢,仍旧让他紧锁的眉头难以舒展。
一抬眸他看见全身湿透的青叶正在瑟瑟发抖,急忙脱下外袍与夹衣递给她。
邬青叶愣了下,道声谢谢,避到岩石后面,换下湿衣。
等她穿好衣裳回来,甲一已经替纪无咎包扎好了腿伤,但肋下的箭杆连他都不敢动,就只上了伤药后先包扎起来,暂且止住流血。
一边处理伤口时,甲一已经向崖上发送暗号,很快又下来数名甲班的暗卫,将纪无咎抬了上去。
刺客已经全部制服。车队正在清点伤亡与损失。
甲一让车队清空出一辆马车,先送纪无咎与邬青叶赶去最近的县城治伤。丙班的卫卒则负责将所有刺客押送回京,不论死活。
马车内,甲一替纪无咎除下湿衣,换上干爽的衣物。
邬青叶没好意思看,背转身面朝车壁。
隔了片刻,听见甲一唤她:“邬小娘子,还得你帮一下忙才能穿上。”
作者有话说:
纪无咎:教我亲亲老婆游泳的时候只当是好玩,没想到还能救命。
邬青叶:谁是你亲亲老婆,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还没和我成亲呢!
纪无咎:……还是多昏过去会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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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感觉这对小情侣还需要磨合呀,都没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天呐天呐!野猪精什么时候才能醒?这个伤好严重啊!】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日更日更不是梦,地雷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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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昏迷】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如此庆幸◎
邬青叶转过身,见甲一已经帮无咎换上了长裤,但衣衫的话一个人确实不方便穿。
她先替无咎套上一侧胳膊的袖子,甲一将纪无咎稍稍扶起。她将衣袍从他身下拉过,再套上另一边的衣袖。
在替他穿衣的时候,她碰触到他的肌肤,只觉触手冰凉,哪怕马车内烧着取暖的炭炉,热气熏得她脸都烧起来了,也没能让他的体温回升。
而不管是抬担架时的摇晃与马车上的颠簸,又或是像这样替他更衣,他都没有醒来。
这让她心慌意乱,不禁抬眸看向甲一,希望能从他眼中找到一点希望与慰藉。
但他那对平直的浓眉沉沉地压着,眉宇紧锁,注视纪无咎的眼眸中满是深深的忧虑。
甲一察觉到青叶的视线,与她目光一对,才意识到她此时有多惊慌害怕。
甲一说不出类似“千岁爷一定会没事”这样的安抚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确信。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尽短的时间内送千岁爷下山疗伤。
他垂下头避开青叶的视线,说了句:“在下去安排。”便钻出马车。
邬青叶察觉马车停下了,她不知出了什么事,探头一瞧,见甲班的暗卫们正把拉车的马从车上解下。
她诧异地问道:“甲一,你要骑马带着无咎下山?”
马车在山道上行进不快,换成骑马之后,虽说会更快抵达县城,但马背上不能躺不能靠,颠簸反而可能会加重无咎的伤势。
甲一摇头道:“不是,我们抬着爷下去。”
邬青叶对甲一有着很深的信任,虽然不解他到底打算怎么做,却也不再问东问西,转身回到车厢中照看纪无咎。
不一会儿马匹解开后被牵至一旁。邬青叶只觉车身一轻,便往山下而去。
她探头一瞧,甲班的十多名暗卫竟然将整辆马车抬起,连车带人往山下疾奔,另留两人骑着驾车的马匹跟在后方。
这十几个暗卫都是武功高手,抬着马车转眼间就奔出好几里山路,并不比骑马慢上多少,却比驾车更为平稳迅捷,没有一丝颠簸。
邬青叶只觉鼻梁发酸,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回到车内。
在无咎的身边躺下,她抱住他仍然微凉的身躯,将头枕在他肩旁。
“野猪精,你看,也许有很多人想你死,可还是有不少人希望你活下来,你一定要争口气,好好活下去啊!”
她在他耳边喃喃道:“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你说过你也一样。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我还等着你来娶我呢……”
炭炉发出轻微的噼啵声,车身又平稳得像是在坐轿子,她精疲力尽,不知不觉中意识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