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疑心严少司有弑君的想法吗?
那可真是荒唐至极。
老子还在前线御兵杀敌,皇上居然在后方就抓了他的儿子,怀疑他有谋害储君的想法。
可笑。
“我劝妹妹一句话,世子是个好人,但是他的家世不是一个好家世。当今皇上不是一个能容人的人,镇南王府的覆灭是早晚之事。”
沈芸姝盯着薛静娴,眼神凌厉充满防备和攻击性,她听薛静娴将话挑明了说,自己也不和她打哑谜了。
“那么姐姐觉得谁才是好归宿?太子吗?”
薛静娴也冷了脸,两人之间有道看不见的气场相持不下,互不相让。
“妹妹,你不是局中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拉着全家下场。”
沈芸姝起身淡淡道,她看着薛静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像是在冬日的冷风中浸过,冷漠且僵硬。
“薛姐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会任人宰割。你们定安侯府是站定太子了?至于太子愿不愿意收容你们,那可难说。”
薛静娴警惕的看着沈芸姝,“你要做什么?”
沈芸姝并未说什么,福了福身子,“妹妹今日叨唠姐姐了,姐姐好好休息,来日再见。”
薛静娴看着离去的沈芸姝,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定。沈芸姝今日和往日表现出来的模样大相径庭。如果说往日的沈芸姝是只乖顺可人的小猫咪,今日的她更像是睡醒后的老虎,想和薛静娴一较高低。
果然和严少司来往的小妹妹不是什么弱者,薛静娴打起精神来,心想以后的局面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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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姝离开定安侯府后沉沉地舒了口气,她并不知道薛静娴的背后有什么人,但是她的立场必定是太子无疑了。
沈芸姝现在觉得自己是个看不清局势的人,她没办法像操棋的人那样举步为轻,想做什么做什么,但自己也不必真的像个棋子一样被动。
她是一个人,不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她真的受够了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生活,说话要斟酌每个字,做事要提前想好每一步,她有时候在想自己要是不是沈慎的孙女,自己现在的生活还会更好吗?
可惜这题无解,她是沈慎的孙女,她要背负家族的责任。
“小姐......”善画见小姐一脸凝重的模样,心里隐隐担心起来。
“我没事。”沈芸姝闭目思考镇南王府现在的处境,觉得镇南王府现在处境,反的话理所当然,不反的话就是一条待宰的鱼。
她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一条鱼呢!
沈芸姝思索一番后,对善画道:“你马上去给铺子里的掌柜们传话,让她们给我造点谣言出来。就说‘皇上要杀镇南王世子,太子力荐不能,被软禁东宫’。”
善画瞪圆了眼睛,咽了口口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舌头也失去了它的功能。
“小.......小姐?”之前还不让她们乱议朝政的小姐现在是在让她们造谣?造谣要是被抓住也是要关大牢的啊!
“怕什么?”沈芸姝揉了揉太阳穴,“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善画颤颤然,心想小姐您这不是非常手段,而是作死手段!
“哦对了,皇上要杀严少司的理由就说是......他和太子为了定安侯府的薛小姐芳心属谁打了一架。”
???
!!!
善画捂着自己的心脏后悔不跌,小姐,我不该给你看那么多的话本子!!!
第41章 四十一棵树 南疆军的铁骑早就踏破这脆……
“大哥, 求求您了不要再唱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狱卒捂着耳朵抓狂的蹲在严少司的牢房前,满脸的恳求和无奈。他现在已经面临抓狂的边缘,很想冲进牢房里把严少司打一顿,但是又不敢, 只能痛苦的哀嚎。
牢里面这位爷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押送进来的, 按理说这人入了诏狱里头, 哪个不是灰头土脸,要死要活, 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只有这位爷,进来了之后将草堆抖了抖, 然后躺在上面开始唱淫词艳曲, 从《醉春风》唱到《定风波》,一首接着一首不带重样的唱了半个时辰。
他唱歌就算了,还时不时哼唧几声, 那声音真是叫人听了只觉得臊得慌, 里面这位好像抛弃了脸面这东西似的让人恨不得隔空踹他两脚叫他闭嘴,可他却引得牢里其他犯人都拍手叫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青楼堂子, 让人羞愧不已。
而诏狱里关着的那些人早晚都是要掉脑袋的,早就没了所谓,什么礼义廉耻体面早就抛到了脑后。今日有人唱歌逗他们开心, 他们还乐见其景, 甚至有人应和着严少司也唱了一起来。一时间整个诏狱里头那是此起彼伏的“痛痛痛,轻把郎推”,“动动动,臂儿相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