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打主意。这里是镇府司,你逃不出去的。”
“哦。”严少司淡淡道,然后又问道:“都说镇府司的诏狱有进无出,你说我能不能出得去?”
段惊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
“世子,你要知道你的父亲现在还在南疆御敌,你如果逃了,那么镇南王府上下的人该怎么办?”
严少司听够了这样的言论,他的肩上背负的是镇南王府,是南疆军的未来。所以皇上想让他们活着就活着,想让他们死他们严家还要感恩戴德的去死。
简直讽刺至极。为什么一个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人要带着他全家活得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就因为君主的一个可能猜忌的念头。
严少司甚至起了大逆不道的想法,既然这个君主容不下他,那么他就换一个能容下他严家的君主,不好吗?
可是他的道义不允许!
该死的“道”!如果不是这个字,南疆军的铁骑早就踏破这脆弱的城墙,撑起属于他严家的红旗了。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段惊羽一张怒气的脸,背着身后的手却捏成了拳头。
“段指挥使,你还会生气啊?”他漫不经心道,“我也就是说说,还是你对你这锦衣卫镇府司的人不自信啊?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一个我?”
段惊羽蹙紧眉头看着他,一副不确定严少司是真的开玩笑还是另有所谋的样子。
他不再说话,将人带进了镇府司的公堂。段惊羽径直坐上公堂的位置,右手边坐着一脸疲态的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犯人已经带到,现在可以开始审问了。”
刑部尚书强撑起精神看了看站着的严少司,他一时闷住,然后看向段惊羽,沉声道:“哪有命犯不带刑具上堂还站着的道理!段大人,不要因为他是镇南王世子便徇私枉法!”
严少司挑眉,转过脑袋看着刑部尚书,又听段惊羽道:“刘大人,本案主审是我,刘大人是在质疑本官的规矩吗?”
刑部尚书一噎,甩了甩袖子沉脸看着严少司。
“行,段大人你审吧!本官只是个旁听,就不帮你断案了!”
刑部尚书一肚子的火,本来就要过年了牵扯一个公主案就让他左右为难,结果现在还扯出一个空饷案,他这项上人头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就更别提这顶乌纱帽了。
因此他整个人像只会喷火的鸡,去哪都炸。
“疑犯严少司,本官问你,昨夜三更时分你在哪里?”
“大概在家睡觉。”
“你本来在京兆府之中,为什么突然回王府?”
“京兆府没地方睡觉我就回家睡觉了啊!”
“和你共事的人都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王府休憩,为什么昨夜偏偏回去呢!”
“我又不是铁打的,熬了几天了就昨天熬不住了想回去睡觉!怎么本朝律法回家睡觉也犯法?”
段惊羽一噎,“疑犯严少司!莫要回答与问题无关的话!本官问你,你昨夜见过太子之后去了哪里?”
“昨晚我本来就要回家睡觉,刚好出门就看见了太子,就聊了两句而已。然后我就回家睡觉了。”
“你和太子聊了两句,聊什么了?”刑部尚书插话问道。
“太子说他来给大伙儿送参茶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然后我就说殿下辛苦呗。”
“那殿下送的参茶你喝了没有?”
“喝了啊。”
“这参茶是提神之物,你喝了参茶回去还睡得着?”
严少司沉默了一瞬,旋即听到刑部尚书追问道:“你说你要回王府休憩为什么官员点卯的册子上没有你下值的登记?并且值班的衙役都说没见到你下值出京兆府,你又是怎么出的府!”
第42章 四十二棵树 本王也想听听,什么人这么……
公堂一片寂静, 严少司对上刑部尚书的眼神,有一瞬间被他恫吓到。刑部尚书不愧是常年和犯人打交道的人,他将人心拿捏得死死的。严少司被他的连番追问和反复审问也给问犯了,逐渐压抑不住性子想暴跳起来揍他。
他沉沉地吸了几口气, 平静自己的内心, 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上了刘尚书的圈套, 不然将自己套进去下场可就惨了。
“昨夜我走得时候那些人都在打瞌睡,不信的话刘大人可以审审那几个值班的衙役。我可是堂堂正正从大门走出去的, 不要说的本世子像个鬼魅似的,大门不走走侧门。至于这名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