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贴身侍女做事颜言放心,折腾了一天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泡个澡休息。
没成想,一进门便有个不速之客坐在桌边。
颜言被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待反应过来当即冷下脸转身便想往外走。
秦霄起身眼疾手快攥住颜言手腕将她拉回来,顺势关上了门。
颜言面无表情地用力将秦霄攥住她手腕的手打掉,真真是用尽了全力,秦霄当即嘶呃呃一声,一下子放开了。
垂下眸子,声音委屈地说:“娆娆,你打疼我了。”
颜言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殿下,您刚刚叫我什么?”还有那委屈巴巴的话是怎么回事,这还是那个冷淡矜贵的太子殿下吗?
秦霄声音低了几分,受气一般的语气说:“他们都喊你小名儿,都叫你娆娆,就连江绎有时候都这么喊你,只有我喊你颜言。”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险些将颜言气笑,一开始让他喊小名,秦霄死活不乐意,甚至黑脸斥责自己,现在倒好,成了自己不让他叫了。
“殿下可千万别这样,臣女万万不敢当,喊小名再辱没了您的威严,臣女可当不起这个罪过。”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秦霄也不恼,自己作的苦果自己吃,如今秦霄已经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将手伸到颜言面前,语气可怜地说:“你用的劲太大了,你看,把我的手都打红了,很疼的。”
看着秦霄伸过来的手,颜言好不容易才忍住再一巴掌拍上去的冲动,也不再管他,只自己施施然地坐下,开口讽刺秦霄。
“殿下养尊处优惯了,连臣女这么一个小女子打一下都受不住了吗,殿下不行呀,男子就应该像江公子那样,受那么重的伤也没吭一声,这才能给人安全感呀。”颜言就是要刺他,话里有不少故意的成分在。
秦霄默默收回了手,双手垂落在身侧,手指隐隐蜷了蜷,闷闷地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霄后悔不迭,他对颜言知之甚少,所以才会想起用装可怜这一招,没想到适得其反。
话虽如此,秦霄心里也隐隐高兴,颜言居然出言讽刺他了,还伸手打了他,比起以前那种不耐烦冷淡的态度,颜言现在这样才更让秦霄高兴。
猜不透她现在的心思,秦霄有些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又让颜言厌烦了,还觉得他不去江绎。
听见秦霄如此问,颜言不想跟他扯这些没用的,开门见山地问:“殿下来是有什么事?这三更半夜,殿下在这里臣女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说到这,颜言怀疑的目光看过去,心想秦霄莫不是真的如此想的,镇国公的计策没有成功,他再来一出。
一看颜言的眼神,再结合她刚才的话,秦霄一下就知道了颜言在想什么,当即连连摆手道:“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么想。”
颜言收起怀疑地目光,静静地看着秦霄,好像在说:那你解释一下来做什么。
秦霄心里被酸涩充满,在颜言心里自己现在都成了什么人了,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算计她,酝酿了一下,秦霄刚张开嘴,颜言便说话了。
“殿下坐下说吧。”
颜言刚刚才反应过来,她坐着秦霄一直站着,这样不合规矩,才开口请秦霄坐下。
秦霄看了一眼座位,知道他站着颜言也不舒服,便顺从地坐下了。
“我明日要跟你哥哥启程去西南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哥哥不会让他出事的,只是你与季姨母一路要当心,我会让齐东暗中保护你的。”
苏皇后跟秦霄说季氏和离之事的时候,便说过了,以后称季氏为姨母。
颜言没纠结称呼问题,只皱着眉说:“臣女哥哥是朝中大臣,也不是胆小如鼠庸庸碌碌之辈,不需要殿下费心额外保护,若是如此哥哥成什么人了,臣女相信哥哥能保护好自己也能办好差事。”
颜言今日的话句句带刺,秦霄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着急地解释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哥哥,我的意思是说你放心,此行不会让你哥哥遇到危险的。”
如此解释颜言还能接受。
秦霄沉默了一下,接着试探地说道:“娆娆,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待西南事了,我去江南找你如何?”
作者有话说:
秦霄:她打我了,她会讽刺我了,我好开心
在这里说一下,前面我没有故意墨迹,退婚加和离,季氏和颜言就要离开京城了,这里面有好多细节要交代,几乎没有大的情节。
还有就是颜言现在的心理状态,她已经知道男主是有些喜欢她的,是不想退婚的,可是颜言现在已经处于死心之后的状态了,不稀罕这份感情,也不敢相信男主了,就是你爱怎样怎样,莫挨我。
至于好多宝贝担心的男主为女主受个伤救她一下就轻飘飘的原谅了,然后两人甜甜蜜蜜,不会这样的!
最后晚安大家~
感谢在2022-03-08 23:38:04~2022-03-09 23:4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鸟与鱼 5瓶;我心、4668429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太太加油~】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和这个狗太子什么时候退啊!真是现在觉得他除了身份压人,一点优点没有。】
【大大幸苦了】
【加油】
【晚安】
【得可劲的虐回本才能he 嘿嘿】
【虐的我心累】
【期待季氏的第二春,找个文武双全的大叔才爽呢】
-完-
第45章
◎兄妹◎
桌上放着一匣子首饰, 一眼看过去便是用料讲究的那种,但款式都很简单,颜言就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翻着, 看到不喜欢的就拿出来放到一边,不打算带走, 烛火莹莹,映得她越发眉眼如画。
颜言淡淡地道:“殿下政务繁忙, 还是不要耽搁时间的好,毕竟殿下以前可是连一顿饭的时候都抽不出来的人。”
话毕又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臣女记得那位李玥姑娘好像就是殿下在江南带回来的?殿下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起来颜言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李姑娘,从前因为秦霄一心偏向她,她是扎在颜言心上的一根刺, 现在也能若无其事的提起,甚至能拿这件事开玩笑了。
秦霄打量着手里泛着淡淡白光的玉镯, 听见这话心里一缩, 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颜言的脸色,见她目光看过来, 秦霄狼狈地偏开头。
将玉镯放回去,声音发涩着说:“对不起, 护国寺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知道不管怎么解释你都不能原谅我,但是当时的情况紧急,我只能带李玥走保住她的性命。但是我跟你保证, 我对她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 个中内情还不能完整地告诉你。”
西南王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养出了这个养女, 还将她送到京城做内应, 现在京中他的耳目已经暗中拔的差不多了, 唯一还不能放心的就是锦绣阁里的人,李玥这里迟迟没有进展,西南王也没有再联系她,秦霄知道,李玥一定会是西南王的一步大棋,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李玥被放在了哪,现在秦霄能做的就是盯紧她。
里面牵涉颜言还涉及到了镇国公府,一块玉佩又将启国皇室牵扯进来,秦霄的人一直在盯着锦绣阁,可自从柳芙拿到了玉佩,锦绣阁一片风平浪静,再没有任何动静。
颜言嗤笑了一声,对秦霄这番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人是他带回来的,也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东宫里人人口风紧的不行,真的假的谁知道呢。
“殿下心里有数就好,好奇心害死猫,臣女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该说的不该说的殿下还是都不要说了,臣女也不想知道。”
秦霄轻声说:“是我想告诉你,娆娆,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就像以前你跟我分享一样。”
颜言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帕,随意应了两声,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况且她去江南,秦霄去西南,少说也得一年半载见不着,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见几面了。
秦霄脸上悄悄露出点笑容,又赶紧忍住,他想说以后每个月都给颜言寄信,刚开口:“娆娆…”
刚说出一个称呼,便被颜言打断:“殿下以后还是喊臣女名字吧,您这样臣女属实不适应。”
秦霄脸色苍白了几分,脑子里迅速转了几圈,挣扎道:“那我喊你言言好不好,嗯…我还没听见有人这样喊你,跟你的名字也差不多。”
颜言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说:“殿下这么叫臣女不知道您在喊谁。”
语气要多不耐烦就多不耐烦,话里话外都表达出一个意思,不要叫我小名儿,我不想你叫我小名儿。
秦霄失望地垂下了眼,周身都透着一股沮丧感,抿了抿唇,极小声地:“哦。”
得亏夜晚安静,颜言又注意着秦霄这边的动静,若不然险些听不着这轻到不能再轻地声音。
秦霄心里沮丧的不行,挣扎了一顿,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该封起来的也封起来了,此时显得有些空荡,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
颜言刚想开口赶人,目光被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盒子吸引过去。
紫檀木的长盒,一看便价值不菲,颜言走过去打开,里头竟然是秦霄送来的及笄礼,那支秦霄老师留下来的珍贵的萧。
这萧自从送来,颜言格外珍惜,也就是刚开始吹过几次,后来便好生放了起来,这恐怕是今日打点东西,轻萝拿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处理,放在这等着问她。
颜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看见了,若不然以后还得麻烦一趟。
其他的东西也就罢了,不管多珍贵在锦衣玉食的天家长大的太子都不放在心上,颜言也没打算还,只是这支萧含义不一样,这是秦霄的启蒙老师留给他的,教导秦霄十几年,听说那老先生现在已经七十高龄却隐居山林,轻易不见人。
秦霄看颜言走到一旁,打开盒子便不动了,正好奇里头是什么,便见颜言将盒子拿了过来,放到他面前,示意秦霄打开。
秦霄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如今颜言不可能再送他东西,这里头是什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骨节分明的手放在盖子上,停顿了一下才打开,映入眼中的一瞬间,秦霄手指轻缩了一下,只见里面竟是那支玉萧。
疑惑地目光看过去,颜言耐着心思解释:“这是殿下恩师留下的东西,对殿下的意义非同一般,臣女以前想要是属实不懂事,现下婚约已作废,这礼收着臣女心里难安,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秦霄面色沉了下来,此时此刻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沉闷地喘不过气,半晌,将盒子扣过来,推到颜言面前。
“这是给你的及笄礼,你收着就好,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往回收的道理。”
宁国传统,及笄礼上送得东西是对女子的祝福,从未有过将及笄礼还回去的先例。
秦霄知道,今日这东西若是收回来了,他跟颜言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拒绝也不敢拒绝的生硬,重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