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梵升
时间:2022-04-02 10:00:44

  江幸玖月眸笑弯,被他牵着坐到桌边,眼瞧清夏和明春推门进来,忍不住笑叹。
  “你如今可真是这皎月院的半个主子了,来去随性不说,这么心急,都指挥上我的丫鬟了。”
  明春和清夏两人目不斜视地摆膳,便听箫将军又凑到她家姑娘耳边,低柔哄道。
  “你的丫鬟我自然不会指挥,她们不还是担心你饿着了。”
  “我今日来蹭饭,可还特意绕了趟「醉春楼」,点了两个招牌菜,你尝尝鲜。”
  明春与清夏垂着眼憋笑,连忙退了出去关上门。
  江幸玖捡起玉箸,笑嗔他一眼。
  “原道不是来蹭饭,还自带酒菜,是来拼桌的呀。”
  箫平笙提起青瓷酒壶,双指捏了只瓷盏,瑞凤眸笑意柔和望着她,谆谆善诱。
  “今春的桃花酿,可要尝尝?”
  江幸玖黛眉轻挑,玉容微红,眸光潋滟扫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
  “酒后乱性,酒色误人,你若饮酒,今晚便不许留宿。”
  箫平笙倒酒的动作顿住,默了默,慢悠悠斟了一杯,从善如流道。
  “三哥千杯不醉,阿玖可放心。”
 
 
第87章 
  三哥与那些寻欢作乐之人不同,三哥是去办正事
  江幸玖的玉箸戳在松鼠鱼的鱼身上,定定瞧着他,竟然当真掂起酒盏饮了一杯,还看似挑衅的冲她眨了眨眼。
  ——不能忍!
  她樱唇微张,长长舒了口气,将玉箸重新搁下,正襟端坐望着他。
  “箫三哥,我有些话,是真的不吐不快。”
  小姑娘一副端庄大气的姿态,如玉小脸紧绷着,语重心长的模样像极了要规劝丈夫的当家主母。
  箫平笙胸膛震动,咽下喉间的笑意,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阿玖,吐。”
  江幸玖月眸清澈,樱唇微抿,也没计较他一副强忍笑意的敷衍样,接着说道。
  “如今我们是两情相悦,也已过媒妁之言,我对你可谓在方方面面都做到了贤淑宽仁,但是你不能一昧的得寸进尺呀!有些事,你多少也该收敛一些,约束一下自己吧!”
  箫平笙眼睑眨了眨,敛下笑意,搁下酒盏,浅叹一声,郑重道。
  “阿玖,我们已共宿数夜,已同床共枕,已有肌肤之亲,你在三哥眼里心里,都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三哥对你无法藏私,只能做到毫无保留,才无愧于心。”
  江幸玖张了张嘴,磕巴了一下,气笑了。
  “你……你不能偷换概念!”
  “我并非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已说过,你若饮酒不许留宿,你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分明是忽视我的意愿,你这是不尊重……”
  箫平笙抿唇颔首,叹息打断她,“三哥知道了,不留宿,如此,阿玖可能陪我共饮两杯?”
  江幸玖樱唇合上,默了默,黛眉轻蹙,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是想灌醉我,趁我不清醒,借口醉酒,接着留宿吧?”
  箫平笙:“……”
  江幸玖环臂而抱,冷笑一声,目露鄙睨。
  “哼,我就知道。你总是这样,投机取巧,心机深沉,又算计我!”
  ——突然不太好哄的小姑娘,机灵的还挺令人无言以对的。
  箫平笙薄唇微抿,凤眸里流光涌动。随即,面无波澜十分镇定的替她斟了杯酒,轻轻搁在她手边,一副坦然无愧的神情。
  “三哥没哄你,今晚还有要事,特意来陪你用膳,用完膳便走。”
  江幸玖上下打量他一眼,满脸质疑。
  “什么要事?有要事还饮酒?”
  箫平笙苦笑一声,双手搭在膝头,端坐了,沉稳回话。
  “也不算很要紧,听闻近日有陇南一代的地方官入帝都,怀王今晚在燕归来设宴,我前去探探虚实。”
  说罢,他顿了顿,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酒盏,接着道,“燕归来是黄梨巷最大的风月楼,去了,吃酒是必然的,小酌这两杯,也不妨事。”
  “风月楼?”江幸玖念了一句,月眸微亮,直勾勾盯着箫平笙,“箫三哥,风月楼热不热闹?我还从未去过呢!”
  瞧她一脸极感兴趣的模样,箫平笙修眉一蹙,淡淡道。
  “你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宜去这等污秽之地,没得被人恶心。”
  ——别人家姑娘若是听了,怕是得一脸嫌弃唯恐避之不及。
  ——他家这位可好,只差摇着尾巴把「我想去,带着我」说出来了。
  江幸玖一脸扫兴,忍不住鼓了鼓腮,嘀咕道。
  “污秽之地,你们男人还那么着迷?前仆后继似的往里钻。”
  箫平笙薄唇微抿,沉了口气,严肃道,“三哥与那些寻欢作乐之人不同,三哥是去办正事。”
  江幸玖不以为然,抱着臂撇开脸。
  “怎么证明?谁能瞧见你有没有左拥右抱的?”
  箫平笙好整以暇,压根不吃她这套激将法,饮了杯酒,漫不经心道。
  “自然有人能证明,你二哥也同行。”
  江幸玖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月眸微瞠惊疑道,“我二哥?”
  “你二哥。”箫平笙勾唇颔首,“他是黄梨巷的常客,如今谁不知我与江府走的亲近,与他结伴,理所应当顺理成章。”
  “常客?!”江幸玖咬唇,黛眉竖起低斥道,“伤风败俗!岂有此理!合着他整日打着会见文人墨客的名头,是在这等风月场所厮混!你明知如此,竟还不多加劝导,还助纣为虐结伴而行?!”
  箫平笙「啧」了一声,笑叹摇头。
  “阿玖,文人墨客满腹情怀与诗意,本身便多与风尘女子为知交。再说了,并非所有人去风月场所,都是为了那档子事儿。
  据我所知,帝都城大多数诗人文人,都爱聚集于此地舞文弄墨卖弄情操,你实在不该看扁了你二哥的高尚情怀。”
  江幸玖眸光凌冽,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
  “巧舌雌黄!你们俩深夜结伴游黄梨巷,还大言不惭说什么高尚?要不要脸?”
  箫平笙被噎了一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大约还是再用激将法。于是,箫平笙更淡定了,曲指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清清淡淡道。
  “胡搅蛮缠也没用,不会带你去。”
  江幸玖面色一僵,月眸眯起来打量他。
  “谁说我要去了?你看不出我是在醋吗?”
  箫平笙哭笑不得,故意试探道。
  “你醋了?”
  江幸玖昂起下颚,撇开眼不看他。
  “醋了……”
  “成。”箫平笙顺应如流,“既然阿玖醋了,那三哥不去了。”
  江幸玖迟疑,用眼尾打量他。
  箫平笙眉眼带笑,抬手揉了揉她发顶,柔声哄道。
  “本意今晚是不留宿,方才饮了酒的,如今既然阿玖不让三哥去办事,三哥不去了便是,可酒已经喝了,三哥并非故意的,你便宽容大量绕过我这次,今晚留下三哥吧,嗯?”
  江幸玖黛眉蹙的更紧了,轻轻吸了口气,沉声问他。
  “箫平笙,你是故意混淆我,才拿什么要去探怀王虚实的借口,说自己不留宿的吧?说到底,你原本就没事可做,就是想饮了酒,还能留宿,是不是?”
  箫平笙噎了噎,这姑娘,机灵起来有些过头了。
  ——不过,他真不是故意混淆啊。
  他眉眼淡漠,现出几分忧郁,一脸复杂的盯着江幸玖,长叹一声。
  “阿玖,三哥真的没有,若不然,三哥今晚,还是去办这件要紧事吧?”他说着站起身,面露为难,“你放心,三哥洁身自好,你信三哥,千万不能因为三哥去风月场所办正经事,就怀疑三哥啊。”
  江幸玖顿时纠结,“你……你是真的要去燕归来?”
  箫平笙凤眸微深,一脸踌躇,“你若是实在在意,要么,三哥还是……不去了?”
  江幸玖默了默,没好气道,“那你倒是去还是不去!”
  箫平笙委屈,“那得问阿玖,到底要不要留三哥?”
  江幸玖:“……”
 
 
第88章 
  既然不好受,那就大家一起不好受?
  拌嘴归拌嘴,江幸玖到底不会耽误他做正事,用完晚膳,便将箫平笙赶走了。
  她洗漱更衣后早早歇下,只是辗转反侧着,怎么也不困,脑子里便开始琢磨事。
  ——府里有了儿媳妇,母亲明早定然要立规矩,她得早起赶到四海院去,以免婆媳俩一言不合起隔阂。
  ——未拜宗祠的徐氏还不算江家正式的嫡长媳,母亲还因此事拿捏着,想要看看徐氏的品性,可以从祺哥儿处下手,让婆媳俩尽快亲近起来。
  ——祺哥儿还太小,小孩子容易亲近人,等母亲跟他亲了,自然待徐氏就会不同。
  ——箫平笙……他今晚得在燕归来待多久?又会遇上些什么人?
  这晚,江幸玖想着事,迷迷糊糊睡过去。
  翌日,天还未亮,得了指令的明春和清夏便推门而入,将她给唤醒。
  冬日的夜格外长,昨晚又下了雪,院子里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裹着厚厚的狐裘都能感到寒意清冷。
  等江幸玖赶到四海院时,廊下的灯还亮着,掀帘子进了屋,徐氏正站在江夫人身后,伺候她用膳。
  江家三代才得江幸玖一个姑娘,那是自幼养尊处优的娇惯着,江太傅喜静。
  若无大事要事,府中儿孙是不常去打扰他的,江逢时夫妻俩又从不过分拘着她,更别提按时按刻给她定着规矩请安了。
  她出生时,江老夫人早已不在世了,江幸玖从没见过她母亲给婆婆立规矩,眼下骤然瞧见这样的场面,江幸玖还有些不习惯,心下觉得母亲这婆婆的架子,端的有些太大了。
  江幸玖站在原地垂下眼,等到清夏将狐裘替她褪下来,月眸转了转,她浅浅一笑,走上前靠近江夫人。
  “请母亲安,这天儿可太冷了,母亲你摸我的手。”
  江夫人扫了眼窗外的天色,便反应过来女儿是来替徐氏解围的,她心下没好气,面上轻轻白了她一眼。
  “知道冷,就不知道手上揣个手炉?”
  “我这不是来得急吗?”江幸玖嗔了一句,转目看向默不吭声地徐氏,“承熙院可比皎月院的距离远,这天寒地冻天还黑着呢,大嫂你可真早呀。”
  徐氏柔和一笑,“妹妹也早,我刚来一会儿,妹妹快坐吧,我替你添双碗筷。”
  见她说着要出去,江幸玖「唉」了一声,连忙拦住她,“我在皎月院吃过了,大嫂来这么早,该不会还没吃吧?”
  徐氏闻言怔了怔,江幸玖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凳子上,自个儿也挨着她坐下,口中笑道。
  “没事没事,母亲这不是也刚吃吗?咱们陪她一起,清夏,去添碗筷来。”
  江夫人沉了口气,扫了江幸玖一眼,垂下眼没吭声。
  徐氏却是下意识就要站起身,“妹妹陪母亲,我还不……”
  “啧,何必这么见外?我母亲是最和善不过的人,大嫂你如此行事,倒显得母亲不知道心疼人似的,祺哥儿还小,这会儿还没醒呢吧?”
  江幸玖自顾拉着她坐好,又看向江夫人笑,“这么小的孩子都黏母亲,大嫂你特意来陪母亲自是一片孝心,但总不好回去太晚,万一祺哥儿醒了要寻你,寻不到人,会哭的。”
  徐氏张口结舌,满脸拘束,仓促的看了眼江夫人。
  江夫人被女儿气笑,搁下玉箸瞪了她一眼,“你又知道祺哥儿醒了就要找母亲?”
  江幸玖一脸理所当然,接过碗筷搁在徐氏面前,“那是自然,我小时候就这样,恨不能与母亲睡在一起。”
  江夫人笑骂,“谁都跟你一样娇气?”
  “一岁的小孩子,谁不娇气啊?”江幸玖嘀咕了一句,笑盈盈与徐氏道,“快吃呀,早些用完膳,我和母亲陪你回承熙院,一夜不见,我都想祺哥儿了,母亲也想,是不是?”
  江夫人无奈叹气,捡起玉箸念了一句,“你什么都知道,话都让你说了,赶紧吃吧,堵上你的嘴。”
  江幸玖轻笑一声,“那是,我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母亲想什么我都知道。”
  她说着,看向惴惴不安的徐氏,“例如,天寒地冻的,母亲想祺哥儿,又舍不得孙子挨冻,只能亲自去承熙院看他了,大嫂你可别磨蹭了,耽误了母亲见孙子,她会不高兴的。”
  “吃不吃你?”江夫人受不了,抬眼瞪她,轻斥一声,“食不言寝不语,都忘尽了?我是该给你立立规矩,都要出嫁了,像个什么样子!”
  江幸玖连忙抿着嘴,眸子弯成了月牙,碰了碰徐氏的手臂,用唇型无声告诉她,「食不言寝不语」。
  徐氏忍俊不禁,见她拿起玉箸,自己也连忙捡起玉箸,看了眼江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慢吞吞地陪着两人用了膳。
  三人用过膳,径直去了承熙院。
  守着祺哥儿时,江夫人便要高兴些,徐氏也轻松些。
  待到正午前,祺哥儿玩儿累了要睡,江夫人和江幸玖便起身离开,徐氏将两人送到院外,轻声道。
  “母亲,等祺哥儿睡着,我便过去陪您用膳。”
  ——什么陪您用膳,还是立规矩吧?
  江幸玖腹诽了一句,便听江夫人清清淡淡道。
  “大郎快回府了,你留在院子里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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