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妾不承宠(重生)——树十八
时间:2022-04-03 07:58:07

  “嘶——”
  趁着男人吃痛的瞬间,清歌想也不想就伸手要将人推开,可与上次不同的是,楚煜这次不仅没有因痛松开手,反而低低地笑了下将她再次禁锢在身前。
  “唔……”
  她一时惊讶,无意识地便微启了唇,却不想恰好被楚煜趁虚而入。
  唇舌间带着铁锈腥味的血迹渐渐弥漫开,带着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将两个人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她想要后退一步,他便逼着往前两步,她想要挣脱,他便将她拥得更紧,明明是最亲密的亲吻,却偏偏充斥着进攻与反抗的互相较量。
  在最后一点血腥味消失之时,楚煜终于松开了手臂,缓缓从她唇边退出。
  “你倒是咬上瘾了。”他哼笑了一声,舌尖轻轻抵着下唇受伤的位置。
  清歌眼里蓄起怒意,余光在枕头一瞥,拿起便朝他狠狠砸去。
  楚煜眼疾手快,闪身躲避开,道:“你这点劲儿还是不要用在这上面了。”
  清歌见根本伤害不到他,心里反倒开始平静下来,与楚煜直面对抗从来不是明智的选择,是她太过冲动了。
  她静了下来,侧过头不再理会他。
  楚煜见她这模样,不仅没有不悦,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眉头一挑,勾唇道:“你就算不看我,我也还在你面前,正如你就算不答应我的要求,当我侧室这件事也早已成定局。”
  清歌听着这势在必得的语调,目光一动,忽然转过了头,“你之前说我没有资格肖想三爷,对吗?”
  她的手迅速翻动比划着,停下的那刻,也同时抬眼直直地看向他。
  楚煜没想到她又有了反应,甚至身上又有了那股子韧劲儿,有些意外道:“是,怎么?”
  得到肯定答案,清歌反而扬起唇瓣一笑,继续比划,“既是如此,那在王爷心底,我定是一个不堪之人,上不了台面,对吗?”
  楚煜默默看着她的动作,眉心稍稍拧了起来,像是有些不明白这几个手势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清歌也不在乎,一刻不停地继续,“一个王爷认为不配的人,那为何王爷还要执意让她做您的妾呢,难不成,您与我是一类人,还是说……王爷您喜欢我?”
  最后几个动作,她比得有些卡顿,上一世她便没有问出过这个问题,即便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
  楚煜如今已经能明白“喜欢”这个手势,他微微一顿,却并没有沉默太久,“你这是觉得我纳你为妾是喜欢你?你莫不是忘了什么,我说过,你不过是我用来应付曲家的人罢了,而且除此之外……我也蛮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不得不忍受我的样子,这会让我一整日都觉得畅快。”
  清歌听着心底只觉可笑,这个人还真的一如既往的恶劣啊。
  “我曾经给过你机会离开,只可惜命运如此,你没有别的选择。”楚煜说着,翻身下了床榻,“清歌,你欠了我的恩情,那就必须得还。”
  他说完这话,转身走到衣架子旁将黑狐斗篷取下。
  “好好休息,等下了朝,我再来看你。”
  清歌看着楚煜转身往外走,门一开,外边灰蓝的天光便泄了进来,但还没来得及怎么停留,“咯吱”一响,所有一切又重新归于昏暗。
  一瞬间,她忽觉得疲倦无比,身子蜷缩着直接裹着衾被躺在了床角。
  大概是还生着病的缘故,没一会儿,清歌便又重新沉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整个里屋已是满室通亮。
  素罗打来热水进门,将洗脸的水盆重新放到架子上,等收拾完才走到床边小声喊道:“清歌姑娘,清歌姑娘,醒醒,得起来用膳了。”
  清歌缓缓睁开眼,看见素罗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清歌姑娘,你说你为何要离开王府啊,你看,还平白生了一场大病。”素罗拿着手里还温着的湿帕子在清歌面上轻擦了擦,“昨儿个我瞧见你那张快要烧红透的脸,真真要吓死了。”
  清歌听着这熟悉的唠叨声,心情忽然放松了些,她撑着手臂在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比划道:“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素罗看完她的动作,一下瞪大了眼,“姑娘还不知道吗,昨日一早王爷发现你不在便立刻派人去了工部尚书家搜查,本来是没找到人的,结果明大小姐主动透露了她们家另外一处宅子,然后王爷便从那儿将你带回来了。”
  “对了,王爷带你回来时你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冰凉冰凉的,我想,若不是王爷一路用毯子将你裹着抱回,只怕真要出事。”
  清歌听着这话,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楚煜为何在知道自己离开后要派人去明家搜查……
  “话说回来,姑娘,你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浑身湿透呢?”
  素罗面有不解,清歌正不知该如何解释之时,云心忽然从外头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清歌姑娘。”云心温温柔柔地行了个礼,面上带着一点点羞怯的笑。
  清歌看着她,有些疑惑地看向素罗。
  “啊姑娘,我忘了说了,王爷昨日说咱们院里的人太少,特意拨了几个丫头过来,我有些私心,便求了总管让云心过来。”
  素罗砸吧这大眼睛,“姑娘不介意吧?”
  清歌对这些本就无所谓,而且云心之前还帮过自己,便自然不会介意什么。
  见她摇摇头,云心和素罗相视一笑,两个丫头一起帮着她梳洗,又端来案几,用来摆放早膳。
  清歌看着面前的膳食,有清淡的粥,开胃的小菜,也有她惯吃的酥酪,可不管是什么,她都没有太大的胃口。
  按理说她不想吃,拿出去便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偏偏有素罗在,她是受了傅空青的亲口吩咐,是必须要见着她吃下东西的。
  就在清歌愁着该怎么让素罗将膳食撤下,门外忽然又进来一个婢女,急匆匆道:“清歌姑娘,明家小姐来了,说是要进来见你。”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在晚上(这次一定不能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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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名为楚煜的牢笼◎
  说起来, 之前才提起过明娇,没想她竟立刻出现了,清歌点头让婢女将人带进来, 而后光明正大地示意素罗将床上的案几撤了。
  素罗也知道,早膳这么摆在这儿不算好看, 没办法拒绝,只能与云心一起迅速地收拾了。
  明娇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压根用不着婢女领路,一进门便拐到了里屋,面有急色道:“清歌,我想请你帮个忙。”
  这毫无头绪的一句,清歌自然不解, 只能目露疑惑地看向她。
  明娇见她一脸茫然,意识到什么, 说:“难道你不知情?今日一早, 煜哥哥派人将我哥带走了,连我爹都没能拦住。”
  清歌根本不知道此事, 早上楚煜离开时也没有透露过半分,她摇摇头, 下意识比划,“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娇愣了愣,一旁的素罗见状,忙帮着解释道:“明小姐, 姑娘是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真不知道, ”明娇一顿, 细眉轻挑了挑, 转身在床榻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哥之前不是绑了你吗,我怕他自己作死,所以在煜哥哥来我家寻你的时候就坦白了藏你的地方,结果煜哥哥见你那副半条命快没了的模样,当即扬言不会放过我哥。”
  “昨夜里,我爹特意来找煜哥哥,本以为是求了情了,可谁想今天一大早,尧山直接领着人将我哥从家里拖走了。”
  明娇的语气里有着对自家兄长的嫌弃,但也有紧张与担忧在,她看着清歌,继续道:“我哥绑了你是不对,但他其实也没有真伤害你啊,你如今这般……”
  这屋子里满是药味,明娇显然也知道昨夜这里发生过什么,“总之你昏倒在池子边浑身湿淋淋的,那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哥本意只是想借你让煜哥哥低头罢了,他压根没想真的对你如何。”
  清歌对这番话自然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但立场不同,经历不同,很多事都无法理解到一处去,她不愿对此多言,反而抬手,“你哥为何这么执着要让王爷低头?”
  明娇看不明白,自然转头看向素罗,哪想这一次,素罗也没有看懂。倒是一旁云心反应比较快,转身取来纸笔。
  清歌对她一笑,重新在纸上写了一遍。
  明娇接过一看,面色顿时变了变,语气不善道:“还不是那个曲嫣然。”
  说起这三个字,明娇的眼神都像带了刀,“也不知道曲嫣然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小我哥就偏袒她,这次她不是被煜哥哥退了婚吗,哦,虽然明面上没说是退婚,但私底下谁不这么认为?我哥知道后就一直想替她找煜哥哥算账,但他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能耐,想了想,就只能从你这儿下手。”
  “这事说来也怪煜哥哥自己,明知道我哥是什么人,竟还让他见到了你,像你这样连我都打不过的人,那只要一落单定然会被带走。”
  清歌蹙起眉,将明娇的话一下和素罗所说的联系到了一起。
  楚煜知道她离开王府,第一时间便去了尚书府,而他之前还特意让自己与明琰见面,这之间若没有联系,那楚煜便不是楚煜了。
  但她决定离开王府是在见过明琰之后,所以眼下这个结果恐怕也并非完全是楚煜最初的设想。
  明娇见她一直锁着眉头沉思,等了半天,没了耐心,急道:“哎,怎么说,我昨天也是帮了你的,若不是我主动告知,你现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煜哥哥能给我哥留条命,然后……也别惩罚得太狠了。”
  楚煜惯用什么手段,朝堂内外谁人不知,这也是为何明父会连夜赶来想要和楚煜求情,他本以为这场闹剧不过是个后宅女子引起的小纷争,楚煜定会给他这工部尚书一个面子,哪里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我哥被带走都快一个时辰了,是死是活也没人传个口信,再这么下去,我家怕是要办两场丧事了。”
  素罗和云心都被这惊人的话吓到,面面相觑着往后缩了半步。
  清歌倒是清楚明娇这不拘小节的性子,没太震惊,但听说明琰的情况,心里也多少没底。
  她倒不是真想给明琰求情,若不是他绑了自己,她此刻早就离开了京城,也不会发生夜里与楚煜那些事。但如果这件事的背后本就有楚煜推波助澜,那她和明琰不过都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惩戒应当,但若真伤及性命,她却背负不起。
  清歌到最后也没能给明娇有所保证,她只道自己在楚煜面前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而且她也不知楚煜何时会回王府,唯一能答应的便是等楚煜回来后,她愿意提一提这事。
  明娇虽然不满意她这个态度,但作为尚书家的千金,她也再拉不下脸求情,况且在这件事上,明琰确实有错在先,她再多说,只怕旁人都以为她们家仗势欺人,欺的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弱女子。
  明娇离开后没多久,楚煜便回了王府,如他早上承诺的一样,第一时间就去了风清院。
  清歌一刻多钟前刚被素罗劝着吃完一小碗鸡丝粥,正准备喝药,就见楚煜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才喝药?”他拐进里屋,很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
  清歌捧着瓷碗的手微微一僵,面不改色地将药汤一饮而下,浓郁又苦涩的液体从唇舌间流过,滑进喉咙,让人几欲作呕,可她却只默默地咬着牙,没有露出半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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