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配是末世大佬——胡六月
时间:2022-04-03 09:29:12

  整个华南地区的进口贸易,这里面有多大油水?
  越想越得意,蒋弘方连暑热都顾不上,赶紧回场馆的贵宾休息室复命:那三个纯粹就是年少无知、意气用事,转了一大圈,啥也没准备,光知道吃。
  你别说,作为一个资深的羊城人,看到外层薄韧、洁白如玉、口感嫩滑的肠粉,薄薄的一层酱汁浇上来,口水直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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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18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吃完饭回到展台,林满慧手里拿着几株路边野生的狗尾巴草、一根牵牛花藤,还顺手扯了把野草。
  易和裕似乎明白她的意图,但林景严有点糊涂,问:“小妹你拔这些野生玩意做什么?既不值钱,也不好看。”
  易和裕代为回答:“我们要完成的作品,要体现的是自然。什么是自然?天生野趣,不就是自然?”
  林景严上下打量着这三样常见的野草,实在没有品出什么野趣,叹了一口气:“咱们农村人经常见这些东西,毫不起眼,哪里能登大雅之堂?我听说那个松永秀是泥哄国鼎鼎大名的插花大师,虽然没有见过他的作品,但能够称为大师的人,肯定有几把刷子。咱们就凭这些东西取胜?我看着难呐。”
  林满慧白了五哥一眼:“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完,一缕木系异能在指尖萦绕,牵牛花藤被催生出根系、嫩芽、花苞,野草变得嫩绿青翠,狗尾巴草头顶那一枝黄绿色绵密小绒球看着趣致可爱。
  林景严瞪大了眼睛:“小妹你这双手有魔法吧?”
  林满慧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易和裕很有眼力地帮她打下手,搬出个方形的粗陶花盆摆在茶桌上,问:“这个可以用吗?”见林满慧点头,他便开始装土。
  有土系异能打底,盆中泥土透着股肥厚、富足感,仿佛来自黑土地最肥沃所在,飘散着雨后泥土与枝叶混杂的气息。
  一边做事,易和裕一边为林满慧科普泥哄国的插花艺术。
  “小鬼子的花道,其实就是插花艺术。起源于隋朝佛堂供花,传到他们国家之后慢慢演化出无数流派,最有代表性的包括池坊流、小原流、草月流三大流派。
  池坊流最为古老,保持着比较本真的佛堂供花特色。其中立花就是将单数花枝,一般是九枝,插在一个器皿之中,高低错落有致,呈圆柱形。
  小原流是对池坊流进行改造,不再拘泥于将花枝集中于一个点,更讲究解放天性,表现手法以“盛花”为主,就是将花盛放于浅水盘里,讲究景观造型,有一种自然美。
  草月流则借鉴了西方抽象雕刻和超现实主义方法,除了生花之外,还会配上干燥、染色、枯萎的植物,还加上铁丝、塑料、玻璃、石膏等材料,大大加强了花道的表现力。”
  易和裕一边说一边将花盆培好土,抬头看到林景严张着嘴一脸的崇拜,不由得轻轻一笑:“松永秀是小原流,他的插花作品偏自然,有点写意山水的韵味。所以我骂吉野川不懂花卉之道,插花生硬牵强,他不服气。”
  林景严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易和裕:“以前身体不好,天天窝在屋里没办法出去,就只能看书。我爷爷对我也好,只要是我开口要学什么,他就请人过来教。当时学泥哄国的语言,也是少年意气,想着将来如果遇到,一定要找回场子,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林满慧也有些羡慕他博闻强识,一边在花盆里随意栽上野花野草一边发表自己的观点。
  “按你这个说法,我大致懂了点。难怪泥哄国人推崇花道,以花为墨、以盆为纸、以枝叶为笔,画出一副卷轴出来,可不是艺术?池坊流大约相当于工笔花鸟图,小原流是水墨山水画,草月流就是静物花卉油画。”
  易和裕与林景严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正要大赞一句师父(小妹)聪慧,另一道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太好了!您这个说法真的是太好了!”松永秀走过来,眼睛贼亮,“满慧小姐聪明通透,一点便知,对我们泥哄国文化有如此精深的理解,真让我欣慰、佩服!”
  泥哄国内流派之争历来已久,谁也不服谁,都说自己才是正宗。小原流太在乎意境,被激进的草月流大师们批评“软绵”、“单薄”、“无争”,与男人骨子里的激进、尚武之风不符合。
  “池坊流=工笔花鸟,小原流=水墨山水,草月流就=静物油画。”林满慧这个比喻十分契合三大流派的特点,按照这个说法,何苦搞什么流派之争,百花齐放、和平相处不是更好?
  松永秀大起知己之感,深深一鞠躬:“满慧小姐,我真诚邀请您到泥哄国访问,在我的道馆一起品茶、赏花、看景、听琴,全程费用都由我承担,如何?”
  林景严斜了松永秀一眼,这个小鬼子上一秒还拉长着脸说要和他们论道,现在只不过说几句话就前倨后恭非要拉着林满慧到泥哄国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他迅速反应,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去!”
  易和裕也拉下脸:“对,不去。”
  泥哄国女人的地位很低,松永秀原本以为自己这样放低姿态邀请林满慧,她会欣喜若狂,马上应承下来,没想到她身旁两个男人自做主张,当下便直起腰来,没好气地说:“我邀请的是满慧小姐,跟你们有什么干系?”
  林满慧冷着脸,干脆利落地说:“不去!”
  松永秀感觉有些受伤,抬眼看向林满慧:“满慧小姐,我是很有诚意的邀请。回国之后我会以道馆的名义请大使馆出函,您不必担忧费用与安全问题。”
  林景严原本想骂他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转念一想,他讨好的是自己的妹妹,这话万万不能说,便忍下来了,只轻飘飘地说了句:“论完道再说吧,我们也不缺那点钱。”
  松永秀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真心实意地邀请,哪有让客人出钱的道理?我喝了满慧小姐泡的一口茶,至今口舌生津,余香犹存。又观满慧小姐对花道的感悟如此有如此精妙,真心希望能够多多增加交流。”
  林满慧也不知道这个松永秀怎么就死缠着自己不放,皱眉道:“不必多说,我不接受你的邀请。我还要准备下午的比赛,你请回吧。”
  松永秀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忙道了声叨扰,到隔壁陈泰那里取花材。
  陈泰的展台上多的是菊花、月季、石竹,松永秀慢慢挑选,抽了几枝菊花,有黄色的小雏菊、浅绿的绿水秋波、洁白的瑶台玉凤,或淡雅或清新或尊贵,再挑几枝月季,又从花篮之中挑出几根竹枝、树叶,这才罢手,转头看向隔壁的林满慧。
  林满慧气定神闲,动作慢条斯理,举手投足却充满着韵律感,松永秀的内心再一次涌起波澜。
  松永秀年纪三十有六,节律自好,沉迷艺术,从未想过娶妻。一见林满慧雅致如菊,仿佛撕开长夜的闪电一般,瞬间点燃他内心的热情与爱火。他努力释放善念,可是林满慧不领情,她身边两个男人对自己敌对意识很强烈,根本无法靠近。
  “满慧小姐。”
  松永秀没有气馁,拿着花枝过来,微笑道:“我这次的插花作品,将以菊为主题。我们泥哄国人以菊花为尊,皇家服装有不少菊花纹饰,你们华国人称菊花为花中隐士,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对不对?”
  这……是透题的意思?
  林满慧站起身,板着脸:“我们展台多的是兰花,我便以兰为主题。”
  松永秀道:“论道,论的是花道,谁输谁赢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花之四君子,梅兰竹菊,我们各取其一。华国人还有句老话,秀外慧中,正合了我们俩的名字。华国有句老话,千里有缘来相会……”
  秀外慧中,合了两人的名字?林满慧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气红的。
  “你们泥哄国人最擅长的伎俩,就是口蜜腹剑,你别跟我玩这一套!比赛就是比赛,等你赢过我了再来说这些便宜话吧!”
  林景严听这小鬼子越说越不像话,老大一把年纪了还来说这些骚话,真不要脸。可人家是外宾,又马上要搭台比赛,还真不好动手揍,只得抬手将他往外推,恼怒地说:“滚!莫来惹我妹,如果放在以前,就得治你一个流氓罪。”
  易和裕更是听着脑仁疼,千里有缘来相会……尊贵的师父竟然被这个小鬼子占了便宜!
  ‘’松永先生,请你自重!‘’
  他抬眸盯着松永秀,目光中带着威压。土系异能者以稳定与力量著称,松永秀哪里承受得住?连退几步,额头有冷汗冒出,匆匆离去。
  两点,论道开始。
  和景公司一方、幽谷花社一方。
  会场一区正对着大门,视线非常好,正中央有一处舞台,用于发布推广、领导致辞,现在已经按照比赛形式布置好。
  两张方桌分列东、西两方,和景公司在东、幽谷花社在西。中间是一排盖着红布的长桌,上面摆着名牌,算是裁判席位。
  舞台下方已经站满了观众,都是准备看热闹的。泥哄国人对花道十分自信,自认为是本国传承,把它与茶道、书道相提并论。但在华国人看来,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只不过被你们学过去了而已,得意个什么劲?
  现在终于有人敢向泥哄国人挑战,挑战的还是他们最得意的花道,多么鼓舞人心!
  上午争执的时候,华国人就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开始论道。虽然被领导强行拖到下午,但热情不减。每个展区只留下一人守摊,其余都涌了过来。
  “来了来了!”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人群散开让出一条路。
  林满慧、易和裕、林景严一起走上舞台。易和裕捧着大方花盆,林景严捧着一株莲瓣兰,林满慧手执着几株野草、一根牵牛花藤。
  比赛要求现场完成作品,因此他们只能将原材料带到舞台上来。
  莲瓣兰是那盆“雪莲”,素心兰,叶片油绿细长,花朵雪白无瑕、秀丽清雅,难得的是花开三枝,并肩而立。
  放在一大堆精品兰花之中,这盆莲瓣兰并不算出彩,但现在单独捧出来,众人才发现它的好处——美丽而不张扬、素净却不冷清。
  底下人在议论。
  “用这盆兰花论道吗?好看是好看,可是一盆花撑不起那个气场啊。”
  “你看那边小鬼子准备的材料,感觉他要放大招。”
  “可不是?我怎么有点担心……”
  西边方桌旁,松永秀焚起一炉香,净手、静心,麻料夏衣宽松而舒适,他缓缓坐下,闭目凝神。
  一番形式下来,仪式感满满,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最新评论:
  【嘤~再次追平按爪】
  【撒花撒花花】
  【小鬼子一顿操作猛如虎,抬头一看二百五】
  -完-
 
 
第119章 
  ◎华夏文化,包容而低调◎
  旁人为她担忧,林满慧却心态很好。
  松永秀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震撼人心,其实就是通过某种形式让心平静下来,更好地去寻找与发现植物的美。
  林满慧需要这种形式吗?完全不需要啊。作为木系异能者,只需指尖与植物接触,就能听懂植物的语言、了解它们的渴望,还能激发出植物内在的生命力,使之更为和谐、灵动。
  所有的艺术,不过就是发现美、表达美。
  在林满慧看来,尊重植物的天性,释放其内在的灵性,与自然合一,天然野趣,就是美。
  在松永秀而言,凝神屏息,让自己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按照一定的插花手法,让各种花材在空间上组合起来,呈现出一种造型协调感,就是美。
  各有各的思想,到底谁对谁错、谁优谁劣,一比便知。
  林满慧挽起衣袖,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臂,头发梳成一条辫子搭在后背,鬓边别一支玉色发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首饰,素面朝天,似一株莲瓣素心兰,清雅秀美。
  她转头看一眼松永秀,见他还在那里神叨叨地闭目养神,抿了抿唇,眉眼一弯,笑容天真活泼。她没有坐下,而是示意易和裕将方形花盆放在桌上,伸出手将野草种在边沿。
  “嗡……”台下人不敢惊扰台上插花的选手,议论声变成窃窃私语,响成一片,似蜂群飞过花园。
  这样的环境会给人很大的压力,但松永秀见惯不惊。香炉燃起,熟悉的檀香让他浮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哪怕再欣赏林满慧,这一战事关国体,他必须赢!
  待他睁开眼睛,双目熠熠生辉,平凡的五官竟多了一分清逸之气。
  松永秀淡淡扫视台下,目光从芸芸众生头顶掠过,似蜻蜓点水,一点而过,全神贯注看向眼前方桌——
  长方形白瓷器皿里浅浅一湾清水,菊花、月季、竹枝、香茅,还有插花用的小工具:花枝剪、铁丝剪、丝带剪、花艺刀、花泥刀……
  底下人看着他一会拿起一样修剪花枝、一会又拿起另一样整理切口,一时之间有些眼花缭乱。
  “哇,看着好专业。”
  “可不是?剪一枝花得折腾两回,还对着那个浅盘子比划半天。”
  松永秀一进入状态,便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插花活。他修剪好花枝,放在一旁的盛水容器之中插好保持湿润,再取过竹枝,剪成小段,再用铁丝编织在一起。他动作娴熟而流畅,底下看半天看明白了——
  他在编一个小小的竹篱笆。
  不过几根竹枝,在松永秀手中很快就变成微缩的农家篱笆,精巧、充满童趣。
  有点意思。林景严站在台上看得分明,挑了挑眉。这小鬼子有一套唬人的伎俩,动作轻柔、缓慢、优雅,给人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再看林满慧,她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一把小花铲、一双手,完成所有动作。
  挖个坑,种棵草;
  再挖个坑,种上牵牛花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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