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OK ,我不想解释了，不就是面壁吗？有那么难吗？忽然觉得委屈，非常非常委屈，一想到蘑姑说着就可以回去了，而我孤伶伶地还遗留在这世界里，还要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这样那样的责罚，就悲从中来，禁不住泪水就直往眼下落。
惠岸见我泪光闪烁，“怎么？难道你还不该悔改吗？”
“我该！我TM什么都该！”我怒喊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莫名其妙地被引到这个世界，难道连条回家的路都不该打听吗？你能懂我什么？你惠岸法术高强，会拿妖捉鬼，可是我呢？我什么都不会，只能等着像你这样高强的妖呀仙的来捉拿我，难道我该高兴的放声大笑吗？哈，哈。”我大笑了两声。
惠岸大概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强烈，愣愣地看着我好半天，严厉的语气终于舒缓，“只是说说责罚，怎么今日完全不同往时了呢？灵珠，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吗？”
我的心死了，不回答！
他点点头，“是和那个蘑姑有关？她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我烦躁不已，反驳道：“不用管我，你想怎么样怎么样吧，随你。”
惠岸似是轻叹一口气，“灵珠，记不记得你曾在观音院求过菩萨，你说你想回去，其实，菩萨也爱莫能助。”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遇到蘑姑之前，本来已习惯并开始接受这种生活，现在知道有人可以穿越回去，思乡之情就翻滚云涌，特别想念曾经温馨熟悉的家。
“好了，早点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终于惠岸让了一步。
他这一转折，我的烦闷和怒火也一并浇熄，细细思量，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虽说是我是骗了你，不过蘑姑来此一趟，所见所闻平淡无奇，很是遗憾，你的出现给她这趟穿越之旅带来欢乐，倘若你这样想，或许不会认为我罪大恶极，不可原谅了。”
我回到了山洞，根本就睡不着，不仅仅因为蘑姑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对以后生活的何去何从，又陷入一片茫然中。
灵石已好长时间没有反应，我还要回到唐僧的队伍中去吗？还要信守陪伴小白龙的承诺吗？
提起小白龙，心里又悲悲凉凉，他外表冷傲，内心却是无比孤独，也只有灵珠甘愿不远千里追随他，在小白龙未成正果前，违背灵珠仙子的意愿一走了之是不是太自私卑鄙了点呢？
我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却没有一个结果，难以入寐，干脆走出洞口去观赏夜空。
洞门口，一个身影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惠岸？”我没想到，为什么这么晚在这里打坐？难道也睡不着？是不是我今天做的事确实过分了？毕竟他和我们不同，我不应该强求他设身处地的去考虑问题。
坐禅的他，格外宁静，不会因杂事所纷扰，就像月光下入定的佛。
我坐在一边瞧着他，这样好像也不错，与其独自烦恼，不如坐在这儿，体会一份安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却已经躺在了山洞里面，门口的惠岸早已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赶到昨天喝茶的地方，果见惠岸和一众人已经在那儿，除了孤直公四叟，桃杏梅三姑，蘑姑也陪在一旁，她笑吟吟地望着惠岸，比昨天安静许多，想是为了留给惠岸一个好印象。
见我到来，四位老叟和三姑都好意探问，我以前受伤之事他们早有所闻，并不十分惊讶。
约莫坐了一会儿，惠岸见我确定已然没事，便提出告辞。
蘑姑一听说我们要走，眼睛就开始发红，虽然她的行为在这样一个年代显得滑稽可笑，荒谬乖张，但此别一去恐怕再没哟见面的机会，我心里也有几分惆怅。
离开荆棘岭，我们的下一站，便是柳塘镇。
雪豹托托隔一段时间就要食用兰芝草，这一天，在路上寻找兰芝草的，却不期而遇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白龙。
他好像也迫不及待在赶路，方向正是我们来的那个方向。
“小白龙？”我高兴又意外，自从我被送去南海疗伤，我们已有三个多月未见了。
他亦是分外惊讶，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见我安好无恙，也显得开心。
惠岸并未流露出惊奇，也没问小白龙独自外出的原由。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师傅呢？还有猪他们几个可好？”快乐之余，我的问题也噼里啪啦问个不停。
“我们行至古越国，国王和师傅一见如故，极力挽留师傅呆几天，师傅决定多停留一日，我便告假出来了。”小白龙说。
异地相逢，重新看到小白龙感觉十分亲切，平时打趣惠岸惯了，此时即便见到冷冷的他，也没遮拦，“我知道了，师傅暂时不用马，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偷懒了。”
他怔了怔，面上微微一红，“不是的，”随即盯着我瞧了瞧，“你真是变了，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身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我快乐地转了个圈，想起他为了救我，良久跪求观音菩萨，心里又是暖暖地感动着。
“我此次出来，只是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想证实一下。“他说着，瞟向惠岸，好似在征询什么。
“是的，他跑了。”惠岸言简意赅地说，倒像是早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跑了？”小白龙有点不相信，“他不是一直是菩萨派人监守吗？难道就该这么跑了？”
“他自己解除了封印，看守的人拦不住他。”惠岸回答。
“他逃多久了？”小白龙很不悦。
“两个月余。”
“两个多月？”
惠岸沉默了一会儿，“他不会逍遥太久的。”惠岸的语气更像是安慰。
小白龙显得心事重重，“难道你们就任由他逃之夭夭？”
我摸不着头脑，又不想这么打哑谜似的听着他们谈话，“谁跑了？小白龙，有那么重要吗？还要你亲自跑来一趟？”
第084章
小白龙直视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惠岸也是沉眉凝思，不出声。
“她还不知道吗？”小白龙终于又开口问，很是疑惑。
惠岸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感觉得他们谈的事和我有关，“你们到底在谈什么？”
“九头蛇怪。”惠岸给出答案。
“九头蛇怪？”我极力想着，这名字好熟悉，红锦不就是因为他的逃脱要受罪责吗？“他跑了，有很大关系吗？”我完全被他们搞得云雾两茫茫。
小白龙那以置信地望着我，“灵珠，你真的不在意不担心吗？”
“为什么要担心？”我莫名奇妙。
小白龙闷声半晌，最后哑然失笑，看起来颇受伤。
“灵珠受损后，记忆已不似从前，很多息息相关的事也记得不太真切了，”惠岸帮我掩饰，“灵珠，你好好想想，三百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九头蛇怪，你们也叫他九头虫。”
九头虫，九头虫？这名真的也好熟悉，好像有谁谈起过？——灵石？！
待我想起来，不禁“啊？”了一声，没错，灵石说过，小白龙正是因为和九头虫抢夺灵珠，才差点误伤她性命，小白龙因此险遭诛斩，原来九头虫也一直关押在瑟寒湖底……，这个怎么没人向我提起？
“……他？是他，跑了？”我愕然初醒，“怎么会跑呢？天庭没派人缉拿吗？”我现在才将整个事件联系起来，望向惠岸。
惠岸思虑片刻，对小白龙道：“九头蛇怪不知道灵珠没死，如果他还想寻仇，也许会出现在你们前往西天的路上，你们多加小心，沿途也要保护好你们的师傅。”
“那样倒好，”小白龙不齿，冷哼一声：“他想怎么算，我们一并奉陪。”
这件事目前尚没个结果，我们也只有暂时放下了。
小白龙问了问我几个月来生活和修行情况，得知惠岸悉心照顾，也向他投了几许感激的目光，但面目依然掩饰不了担忧，“灵珠，九头虫出逃在外，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你，但你一定多加小心。”
或许是没有切身经历过三百年前的那场痛苦和磨难，对于九头蛇之恨没有他那般刻骨铭心，所以心里并未太在意和害怕，“我知道了。”我点头答应着。
小白龙又道：“正好，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还真好奇呢，一向冷冷不多言语的小白龙会送什么礼物给我？
“是一把剑。”他说，手中凭空就多变出一把宝剑来，较之他原来的那把，这个外观轻巧，纤细，剑身上处处是镂空的纹路，两端的剑刃也开口似雕花，仔细看，所有镂空边缘无不锋利，皆是薄薄的刃口，锐利之极，不失秀美，却含着无数杀机。
“这柄剑，我称之为‘寒凝’，你看喜不喜欢？”
“寒凝剑？好漂亮的剑，”我惊呼，“名字也好听，可是，是送给我的吗？”我承认我曾经很想拥有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但那也得会使呀，……拿去砍柴？好像没机会！拿去切菜，是不是太浪费了？
“是，你可以用它来防身，你现在不比往日，又不在西海，独自在外闯荡，所以送你一件兵器保护自己。”看来他很担心我，九头虫的外逃更让他不安心，是以定制了这柄宝剑给我，心里暖暖地感动着，更添几分感激。
“怎么，你不喜欢吗？”见我不做声，他表情似是不解。
“喜欢，当然喜欢。“我道，”只是，我带着它，也只能出来吓唬吓唬人可以，”接着将手中拿着剑比划了两下，到底不是习武之人，手中的剑刺出去都是歪歪扭扭。
“不用着急，这剑送与你，以后有空，我来教你剑法就是了。”
“真的吗？”我的欣喜非比寻常，若真能拿着寒凝剑驰骋武林，真乃今生无憾也，原来手持宝剑，仅凭想象，也能如此快乐！
“对了，你那把剑也不错哦，还闪着蓝莹莹的光芒，好闪好强的感觉。”我赞叹。
“寒凝剑泛着青色的光芒，只是现在白天，看不出来而已。”
我试着用手指触摸剑身，“小心，”小白龙赶紧阻止我，“别小看这上面的花纹，那些边缘都是刃口，极其锋利的。”
我其实还未触到就已经从指尖感受到阵阵锐意，“这把剑是从哪儿来的，好强的寒气。”我越看越爱。不过，用来杀敌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想想刺进对方身体，对方却要受这么多刃口切割？
接而又倍觉好笑，我这水平能将剑刺进别人的身体呢？防止别人不刺我就万幸了。
“他和我的剑一样，材质取自北海冰川中的万年玄冰铁，特请女铸剑神莫邪打造，所以颇具柔美之气，却不失凌厉之风。”
莫邪？如果传说没记错的话，她是铸剑师干将的妻子，后来为了帮干将铸剑，毅然跳进了炉火之中。没想到死后竟也成了铸剑神。
“可惜……”小白龙又无不惋惜叹了叹。
“可惜什么？”
“我自受戒之后，答应不杀生，所以这把剑出炉之时并未饮血，杀戮之气稍逊了点。”他解释。
“哦——”我横竖比划着那把剑，尽量表现出很内行的样子，“是么？我就怎么没看出来？”
小白龙的嘴抿了抿，很温心的笑了笑。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拿着这把宝剑，我也不想杀人，”我道，“只是不想别人来杀我而已。”
“是的，”小白龙也认可，“不过，如果真有一天要祭剑，我也希望是九头虫的血。”
“你说我这把叫寒凝剑，那你那把叫什么？”我忽然想起来。
小白龙微微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望着我竟是迟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被他瞧得发毛，“你的剑不会没有名字吧？或者你忘记给自己剑取名字？”我戏谑。
他站在那里对着我发了半天呆，眼里看不出是迷惘，失望，还是难过。
“没有就算了。”我自我解嘲，怎么感觉这样被他瞧着就是很有几分心虚呢？
第085章
“灵珠，当然有，我的剑名‘冰玄’。”小白龙郑重地说，好像承认了必须承认的事实，“我以为你不会忘的。”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几百年来灵珠仙子一直伴其左右，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剑名，也难怪他会因此疑惑。
我尴尬的咧咧嘴，希望他不会在此事上太留意。
“冰玄剑，”他继续介绍，“乃是铸剑神干将所造，当初为了求干将打造这把剑，她在干将和莫邪的仙居外整整守候了十八天，才求得同意。”
“她？是谁？”我愣了愣，好奇地问。
“我的一位朋友。”他瞟了我一眼，坦然回答。
“有友如此，真是万幸！”我诚挚为他庆幸。
“确实如此。”小白龙深有同感。
“如果能让干将打造一把剑，别说十八天，即便时间再长也是值得的。”我道。那可是干将啊，出了名的铸剑师。
小白龙淡淡笑了笑，“十八天是天历，换算成人间的历法应该是十八年。”
“十八年？”哇，对于凡人来说，女孩都可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这个朋友可真是有耐心。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我说想有一把干将铸的宝剑，她便历经艰辛从北海冰川中取来万年玄冰铁，然后去求干将铸剑，干将很严苛，一般的铸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于是她每天守在干将门前，这上天界一求就是人间的十八年，终于感动干将，铸造了这把冰玄剑。”小白龙说道，“此次，我派人去求干将的妻子莫邪铸造这把寒凝剑，本担心莫邪会拒之门外，没想到莫邪至今还记得她，竟然欣然应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