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听到我这话,先是愣了一愣,随后一阵惊呼,“你——是怎么知道的?”接着又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圆眼睛讶异的望着我。
我的心情一阵狂潮澎拜呀,MD,万没想到这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个同类!
“你怎么穿越来的?”我继续发问。
她紧闭着嘴,摇摇头,好似我不该问,她也不能答。
“你是哪个时代哪一年来的?”我可管不了,继续问。
“什么什么年代?我是九零后。”
“九零后?”我眉头一皱,看来她年龄比我大,穿越比我晚?
哎呀呀,我没把时空搞混乱吧,再想下去,我的脑海就是一片乾坤大挪移的颠倒错觉了,神额,救救俺吧。
我沉住气冷静了一会儿,“你,也是灵魂重生么?”我不死心继续问着蘑菇。
她哪有在听,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坐得远远的惠岸,根本不答话,最后索性不想聊了,“哎呀,你问我的这些,话说来可长了,再说,我也答应过仙人,不能泄露天机,好妹妹,你放过我吧,我得抓紧些和惠岸哥哥多聊聊,有空我们再谈啊,你不知道我每天对着几张那老树皮,有多闷。”她的脸委屈得要皱成一团了。
“好吧,”我下定决心,瞪了一眼远远的惠岸,“只有你肯告诉我,今儿晚上就帮你把惠岸约出来,让你仔仔细细瞧个够!”
“真的?你是说真的吗?”她一下子抓紧我,圆圆的眼睛更是睁得贼大,“你是说惠岸今晚会呆在这儿?”
当然不会!但我得想办法啊,姐姐。
第081章
我又遥望了一下惠岸,唉~对不起了,欧巴,为我的未来——二十一世纪,唯有委屈你一下下了,怪只怪谁叫你长相得那么美,谈吐那么帅,欧了,欧了,让我先为你暗自伤心一会会儿吧,泪如泉涌了都,沉痛ING!
“当然,会的,”我肯定地点点头。
“好啊!”她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
是哦,我也终于可以打听出一点眉目了,哈哈。
惠岸啊,惠岸,我可以对你唱‘小苹果’吗?——“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接着,蘑菇讲述了她自己的经历。
她的穿越竟然是自己要求的,而且是纯粹是靠花钱实现的。
所以啊,有钱能真使鬼推磨!
她说,她们家因为股票赚了很多钱,确切地说就是暴发户,别的人都忙着用赚来的钱移民出国,各地旅游,增置家当,他父亲却偏偏迷上仙道,投资把当地一个不起眼的小道观重新扩建了几倍的面积,还全部装修,焕然一新,日日供奉香火。
新道观建好后,那道观里供奉的仙道人就常与她父亲在梦中相见。
蘑姑当时正好迷上了一本穿越小说,讲述一个不如意的现代小女子穿越成了历史皇后,利用所学的知识和手中的职权,在古代如鱼得水,八面威风,还和皇帝恩恩爱爱过着快乐富足的日子,好不叫人羡慕。
蘑姑便死缠烂打要父亲求梦里的道仙帮她穿越,开始她父亲不同意,认为是天方夜谭,最后还是经不起她软磨硬泡,连哀求带威胁,还是同意了求道仙,道仙起初很为难,说会乱了朗朗乾坤的章法,后来勉为其难答应在不破坏时势运行的情况下,让她开开眼界。
道仙再三嘱咐要他们在保守机密,这才教授了步骤和方法。
她满心欢喜地穿越过来,想是那道仙估计是怕她胡作非为,打乱时空秩序,影响了历史乾坤,非但没变成什么皇后,还是个不起眼的蘑姑精,每天对着几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子,这荆棘岭又是与世隔绝,看不到一个外人,所以她烦闷透了。
她确实年龄比我大一些,来的年份却比我晚,那边约定时间为三天期限,但这边能呆多久就不得而知了,她到这里已经有七天,天天都是听几个老头谈佛论经,说茶道水,了无生趣,早就后悔了,很想回去。
难道说时空变化,两边的时间不是协调一致吗?这是个怎么计算法?看情形那边约定三天,这边如果她想回去也应有个期限,不过,这个对我来说,好像也不太重要。
“你是说你还可以回去?”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当然,那边三天一到,我爸就会请仙师在规定的时辰内做法召唤我,我这里就可以直接回到我的自己的身体了;梦里的神仙是这么说的。”
“你的躯身还一直保存着?”
她吓一跳,“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回去呀?道仙千叮铃万嘱咐说不能坏了肉身,否则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时代,所以我爸就把我的身体放在道观里请专人把守着。”
“那能不能把我也带回去?”我请求。
“你?”她狐疑的看着我,“到那边去是需要现成的躯身的,你可以吗?”
当然没有躯身了,有躯身我不早就回去了,还用求人么?我的身体早就毁坏殆尽,若不然,也不会是站在这里的灵珠了。
我丧气地摇摇头。
她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原来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穿越时光,那观音姐姐应该比什么道仙有法力吧,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很快,我自己也把这种念头泯灭了,如果她有办法,何必让我重生成灵珠仙子?
蘑姑见我神色变化,喜忧无常,好心安慰道:“我想回去是因为这儿很无聊,你那又是为什么?瞧你多好,可以和惠岸到处走走看看,即便哪里都不去,每天都能对着惠岸那张俏美的脸,不挺好吗?”
好个芝麻呀!如果是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块石头,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仙不仙,还不知何时是尽头,你说好不好?啊!好不好?——这话我终于忍着没骂出来。
只是心里难过,无休止的难过。
好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实了,就想着让她回去给家里带个口信。可是一问,她来的城市与我相差甚远,而且回去的年份与我来的时间相差隔了近二十年,貌似那个时候,我家还是小小的一间平屋,而且我也尚在襁褓之中,说出来,任谁会信呢?
算了,看来蘑姑已打听不出我再想要的消息,我尚还只能在这个世界里孤独徘徊。
我黯然抬头,看见蘑菇一双分外期待的眼睛。
是啊,虽说失意,信守的承诺还是要继续的,谁叫刚才答应了她呢?这,,这可真是令人头疼啊!
“放心吧,你晚上尽管等着惠岸便是。”我很镇定道。
脑海里转了半天,惠岸性子淡定,人又聪明,该要怎么骗他才行得通?好在他也弱点,唯有试试苦肉计了。
我现在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经文口诀也差不多都熟悉了其中的妙处和用法,细细想来,灵珠受伤时有道伤口临近心脉,虽逐渐好转,一直未根愈,若是仅仅封住经脉,他定能找到症结所在。
看来只有来真格的了,我凝神静气探到伤口,用内力冲了冲,顿时那伤口撕心裂肺疼痛起来,真个一下站立不稳,直接向地上倒下去。
蘑姑见我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面上苍白得摔倒,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大叫,“来人哪,来人哪,……”赶紧跑去呼救,一众人顿时飞奔而来。
惠岸扶起我,把了把脉,神情戚然,“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怎么会突然这样?怎么会突然会这样?如果不是你生得美若勾魂把蘑姑小女孩迷得神魂颠倒,我至于这样吗?——我心里那个气闷。
惠岸呀,惠岸,若再有下次,我就施法,让你满脸都长满痘痘!——心里又犹自愤懑一百遍。
第082章
惠岸将我抱起来,让我平躺在一个舒适的古藤椅上,我担心地问:“我们会不会耽误行程?”我还是不想误正事的。
“一两天没关系,好在你的伤不重,”惠岸答,“旧伤怎么会复发呢?”他很奇怪,“你们谈了什么让你心神不宁的事吗?”
“能谈什么事?”我若无其事地表示,“你也看见了,蘑姑整个人就是一开心果。”
“她确实很古怪,”惠岸道,“还好,你不会有大碍,”他的掌力带着一股热流从后背导入到伤口,那体内的伤口似乎在点点滴滴神奇的愈合,全身经脉也无比通畅。“看来今天得在这儿了呆一天了,”他说。
好吧,这正是我想要的。
荆棘岭上有很多树洞,山洞,都打扫得非常干净,看起来也是几个老叟经常光顾喝茶地方。
我被安置在一处山洞里,却正费尽脑汁想着怎么把惠岸骗到蘑姑约定的地方去。
“惠岸,听说荆棘岭里有个什么落英台,那里花簇相拥,分外美丽,白天可以在微风中赏花落,夜间尽情在月光下赏花影?”我问。
惠岸没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是有的,你的身体不适,倒不妨碍你能想象到那里去。”他淡淡的表情,语气竟不失点点讽刺。
我无所谓地展颜一笑,“这个自然,所以我是个俗人变的神仙,”唉,我还真是遗憾呢,“可惜呀,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看不到。“我叹息。
“想尽快复原,最好安静。”他又还复成了漠然,面无表情的脸。
我又笑了笑,竭力在让我的眼神飘忽不定。
他瞥了我一眼,沉默,不做声。
我依照他的方法将全身经络调理了一遍,借口天色已晚,让惠岸信步回去了他自己的山洞。
他刚刚没走过久,我就急急地跑了出来,按照蘑姑告诉的方向,目标直奔落英台。
幽幽的月光下,花树簇拥的落花台石凳上已坐着一个人,正是蘑姑。
见我匆匆赶来,她看了看我身后,“咦,怎么只有你?惠岸呢?”
“他即刻就到。”我狡黠的一笑,“你暂且安静地坐这儿等着吧,我就不奉陪了,去花丛中转转。”说着我三步两步,隐没在了花丛中。
果然,没多久,一个身影随后而至,他朝着石凳上坐着的人儿走了过去,“你到底还是跑来了,不是说你的伤宜静不宜动吗……”
待到石凳上的人转过头来,他一怔,“怎么是你?”
“惠岸哥哥。”蘑姑高兴地跳起来,一下子往惠岸身上扑了去。
惠岸似早有提防,轻盈地避让,蘑姑连他身边也没挨到,扑了个空。
她站在那里,气得身体扭了扭,脚跺了跺,“惠岸哥哥,你好没情理,不然除了是我,还会是谁嘛?”
惠岸沉静地朝四周看了看,“灵珠呢?没来这里吗?”
“灵珠哦,她来了一下下,就走了,”蘑姑道,“说是想去转转。”
惠岸朝花丛这边看了一眼,陷入沉思。
“惠岸哥哥,你就别独自发呆了,赶快过来坐坐吧。”蘑姑已自坐在了凳子上,拍了拍身边的空缺儿。
惠岸未动,却只问蘑姑,“你们今天都谈了些什么?怎么灵珠忽然就受了伤?”
“还能谈什么?谈穿越喽,,”蘑姑冲口道,紧接着赶紧又双手把嘴一捂,停了一会儿,待手放下来,“哦,不是了,不是了,她看见我很新奇,就多问了问,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栽倒在地上了,”她说着比划着,还模仿了个类似栽倒的动作。
“是很奇怪,”惠岸道,“你也确实不同,你那种歌舞我却是从没见过的。”
“惠岸哥哥真有兴趣吗?那我跟你讲讲我们那儿好不好?我们一起坐下来,慢慢聊?”她兴致盎然。
“你,应该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很遥远的地方。”惠岸依然未动,说着。
“嗯,对啊,对啊,”蘑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不喜欢这里,一点灯光都没有,一到晚上,如果没有月亮,黑涯涯的伸手不见五指。”
“灯光?”惠岸又问,“你说的灯光,好像灵珠也提到过,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蘑姑掩饰地干笑了两声,“惠岸哥哥,不是我不告诉你,来的时候我答应过要保密,所以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再问了?”
惠岸果然不再问了,但好像,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
“惠岸哥哥,”蘑姑跑过去,想挽住他的手臂,“别走,我们多说几句,行不行?”
惠岸又轻巧避开了她的手,“天色太晚,还是应该早点回去歇息了。”
“晚什么呀?在我们那儿,这个时候灯火通明,都还在街上吃宵夜呢,”蘑姑忸怩道:“哎呀,不管了,人家都等了你两个时辰,你不能说走就走。”她急得直跺脚。
“等我?为什么等我?”惠岸奇道。
“就是……,那个,约会嘛,”她头一低,仿佛很娇羞,“我真担心你不会来了呢。”
惠岸伫立了一会儿,喃喃念着:“原来灵珠……?”接着对着花丛中喊道:“躲在里面,还不快快出来?”
我一惊,难道我藏在花丛中被他发现了?
这样出去怎么是好?那无疑是不打自招,而且还有偷窥之嫌,那才叫是找骂找罚呢!
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管怎样,来个金蝉脱壳,也比抓现形的好。
思虑间,我在花丛中飞纵而逃,转个弯,向山洞的方向直奔回去,只要回了山洞,问什么我都否认到底。
刚飞纵没多远,后面一个身影就逾越前来,接着拉着我的手臂继续飞奔前行……,我一瞟眼,可不是就是惠岸?
一到山洞跟前,惠岸住了脚步停留,凝神盯着我,“灵珠,你越闹越出格了,竟还拿伤势来骗我?这么说,是你串通好的一切?”他的语气,掩不住地生气。
“伤是真的……”我想解释。
“我要怎么做?该怎么罚你才是?”他断然不肯听,“你如此执迷不悟,就回南海面壁一个月吧,直到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