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李奉玉微微停下了脚步,听月城?是不是在南面,他们最近一直都在做排除法吗?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奉玉,你也收拾收拾,与流魄君和青焰君一起去吧。”灼无咎突然和颜悦色地点到了她,她心里暗喜,乖巧地应了下来。
  这一整日她都勤勤恳恳地干活儿讨好灼无咎,奉茶的时候就差要喂他喝下去,灼无咎不是很习惯她这般狗腿,但又莫名其妙地觉得挺享受。
  连阿倦都忍不住嘀咕两句,阿娘是不是把君上也当儿子啦?英武一口水差点没呛死,阿倦你小心点讲话当心变孤儿!
  午歇时间,李奉玉揣着个枕头偷偷摸摸地进了灼无咎的房间,他正将外裳搭上架子,见她立在门口神色忸怩。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灼无咎冲她招招手。
  她站着没动:“主君大人不是不许旁人进卧寝么?我站在这里就好。”
  灼无咎看她一眼:“你又不是旁人。”
  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进来将枕头放到他榻上又往后退了两步:“我最近填了一个野菊花枕头,送给主君大人,您别嫌弃。”
  她也不想送的,但那个野菊花的清苦味有些重了,对她而言略微刺激,哮喘隐隐欲发。
  她缺药,只能谨慎些。
  灼无咎摁着枕头微微蹙眉:“本君以为你抱着枕头来是要陪本君午歇的。”
  李奉玉:你是怎么联想到那个方面的?
  “那怎么可以,您想多了。”她尴尬地转身要走,门却突然关上了。
  灼无咎靠在榻上闻着那枕头叫她:“奉玉,过来。”
  她对着门不动也不转身:“我只是来谢谢您许流魄君带我一同出去办差,不为别的。”
  “可是,本君只想着那些别的。”身后的声音突然近在耳边,一双长臂悄悄地箍上了她的腰,李奉玉一时惶恐僵着身子有些不安。
  “主君大人,我——”
  “别说话,本君这还是第一次在你清醒的时候抱你,第一次这么近的闻见你身上的木樨花香味,清甜凛冽。”
  “本君知道你今日心情不好,虽然你赢了那些野狼,但是你觉得这样不对,是不是?你觉得哪里不对,不妨告诉本君?”
  李奉玉也不矫情,径直转过身子对着灼无咎有话直说:“咱们种族不同,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想法不同。我们人族面对困难的时候要的是勠力同心,绝不抛下一个同伴。更甚者,为了大局主动牺牲自己。你们……不会懂得。”
  灼无咎双臂加力,将她箍紧在胸前垂眼看她:“你需要本君帮你?”
  她将手抵在他胸前:“不是需要你帮我,你只需要站在我身旁便可,只要有人与我站在一处,我便什么都不怕。你若不在那也无所谓,可你明明就在那里。”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哪里能若无其事地看对方孤身死拼?
  只盯着成长的话,那是做师傅的态度,是做父亲的态度,是做兄长的态度,唯独不是做伴侣的态度。
  喜欢你的人,见不得你有危险,更不会在你求助的时候嫌麻烦。况且,她又不是无病呻吟地找麻烦,她又不是作精。
  打个比方,扛桶装水上楼她可以,但是夜半有人敲她门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身边有个人能靠一靠。
  灼无咎,其实还是下意识地将她当作无尘?
  李奉玉略一用力从他怀中挣了出来,一字一句道:“主君大人,我听你的话试着回应你,听从自己的内心,但你不能原地不动。”说罢转身开门疾速走出。
  灼无咎躺回榻上轻笑一声,小孩子心性,幼稚。
  他怎么会原地不动呢?
  他明明很努力地想让她快乐,他孤独了那么久,如今每看见她便无端端地生出些强烈的独占欲,想那个人只属于他,日日都伴他左右,不论他朝前走往后看亦或是一转眼,她始终都在。
  可他又深知那样对她不公平,她不是一样可以让他私藏的物品,她是一个有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的人。
  她嘻嘻闹闹而来,像穿堂而过的风儿,带着天高云淡的自在,让他知晓什么才是五味杂陈,什么才是活色生香。
  她像天上落下的雨滴将明镜般的湖面砸出圈圈涟漪,里头荡漾着他悠悠晃晃的心。
  她使他的孤独平添几分灿烂,似乎什么都变了。
  所以他逼着她成长,吊着一颗心将她放出去,让她去这大千世界看天看地,而他就在身后等着她回来。
  李奉玉出门便钻到月流魄的屋子里,胡乱脱了外裳就爬上人家的床:“流魄姐姐,我是真的对主君大人动心了。人就是这样贪心,一动心就想要更多。”
  月流魄翻身过来捋捋她的头发:“玉玉,你和君上相识四个月时间都不足,你真的确定你心悦于他么?”
  李奉玉不假思索答道:“姐姐,相处的时间长短不重要。动心其实就是一个瞬间啊,动了心就总想看到他,与他在一起,了解他的一切。其实动心容易,相处才是真的难。”
 
 
第80章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月流魄点点她的鼻子:“动心就在一起啊,这有什么难的?”
  李奉玉将头蒙进了被子里:“我们人族跟你们禽……羽族不一样的啊。如果主君大人不动心的话,那就不会有今日的烦恼。人族思虑深重,喜欢一个人本就会患得患失,有反复试探,也有纠结徘徊。”
  月流魄长叹了一口气:“你们人族还真是麻烦,玉玉啊,你听姐姐说,两厢情愿这种事照你们人族那般磋磨的话,那君上的好多做法在你们看来那就是犯错,你这又是何苦呢?”
  李奉玉倒没有纠结这个:“主君大人也是肉长的,他当然可以犯错。我就是不晓得该怎样去,怎样去——”
  “去什么?他不懂你们人族的情意交流,那你便教他呀!这种事总要一个人先迈出第一步,对不对?”月流魄真是恨铁不成钢,真想摁着头把李奉玉给塞过去。
  是吗?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李奉玉从被子里钻出来两眼放空:“流魄姐姐,那我就去了?”
  月流魄拍拍她的头:“该去就去,姐姐站你这一边。”
  她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一样,满腹心事都化作了动力,就像灼无咎说的那样,明明动了心,那只争朝夕就很好啊。
  如果连开始都畏畏缩缩的话,那还说什么天长地久?她在这无化境同样是过一天少一天,纠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李奉玉窝着被子睡着了,月流魄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还说自己在人族中已经是很成熟的人了,她这样哪里成熟,明明幼稚得很。
  谁知道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披衣出去正碰上灼无咎站在廊下透气,那人冲她挥了挥手,她边走边系好衣裳。
  待进门时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拐回自己屋里洗了个脸,漱漱口,略微收拾了一下。
  灼无咎在案几后等着她,自她进门便和煦地望着她。
  李奉玉在他对面跪坐下来:“主君大人,你有何事?”
  “无事。明日你要出门,本君与你交代下听月城的大概事体。”
  李奉玉自顾自地倒茶慢饮。啧,其实他也很……聪明嘛,知道找理由与她独处。
  李奉玉一面听着他讲话,一面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想着如何迈出这第一步,是扑过去抱一抱,还是偷偷亲一下,还是先表个白?
  “你总盯着本君看什么?”灼无咎突然停下。
  她不眨眼睛顺口就编:“主君大人不也一直在看我吗?”
  “本君哪有——”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这话让人没法反驳。
  灼无咎见她目光灼灼竟有些紧张,这丫头睡了一觉睡傻了?
  她许久不曾这样活泼了,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他无所适从地端起杯子喝茶。
  不料李奉玉突然起身趴在案几上凑到他面前很是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主君大人,我喜欢你,我心悦你。你坐在这里,我越看越心动,满心都在想着怎么去亲你一下才不显得我孟浪。”
  “咳咳——咳——”
  灼无咎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死,捂着胸口十分惊惶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怎么可以说出来?”
  李奉玉眯眼一笑,直接探身将脸凑到了他的唇边:“那主君大人是不喜欢我咯?我离你这么近,你不想亲我一口吗?”
  她适才用了些香水,木樨花的香味直扑入鼻,一如她的性情那般天真热烈。
  灼无咎被她戏弄得涨红了脸,却又被她撩拨得心猿意马,低眼瞧见她长长的睫毛刷刷眨了两下,似乎一排蝶翼刷乱了他的呼吸节奏,便顺势凑了上去打算亲她一下。
  可他还未动作,她却突然收回了身子,若有若无的木樨花香味倏忽远去,似乎将他的心一并带走了。
  那人嘟着个嘴娇嗤一声:“呆子!”遂起身嘻嘻笑着跑出了房外。
  他茫然地盯着她饮过的茶盅发呆,脑中回想着她方才的话。
  我喜欢你,我心悦你!你坐在这里,我越看越心动,满心都在想着怎么去亲你一下才不显得我孟浪。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却让她调笑了去,当真丢人。
  英武君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端着一份案牍不知该进还是该出,私下里暗忖许久,小玉玉可真是个妙人,居然能把君上这个冷心人撩拨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
  夜里起了风,李奉玉一边写字一边与阿倦闲聊,聊着聊着便没了声响,阿倦拱在被子里睡着了,她过去将他盖好,一转身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险些被吓到。
  灼无咎旁若无人地随她一起坐到案几边:“阿倦也大了,不能总这么跟着你睡。”
  李奉玉:你在开玩笑吗?
  她不做声瞥他一眼,低头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他在烛火下看着她耳垂上两枚红色的玉石耳钉闪着莹润光辉,显得肌肤更有几分柔色,竟有些痴痴的。
  李奉玉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伸手摸一摸脖颈歪头问他:“主君大人在看什么,我脖子上有脏东西吗?”
  “你这耳钉——”
  “我这耳钉不值钱的,你别打主意!”李奉玉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唔,气氛有那么一点尴尬。
  灼无咎突然开始反思,在她心里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形象,是债主的印象太深刻了么?
  李奉玉自知失言,连忙收了纸笔正正神色:“主君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逗……逗你一下而已。”
  “无妨。本……我来是想……问问你,你晚饭前在书房里说的话是真心的还是安慰我的?”他可见过她信口胡诌转眼就忘的模样。
  “嗯?什么话?”李奉玉双眼无辜地望着他,像一只毛茸茸的幼兽。
  灼无咎:死丫头是不是作弄他?
  他半信半疑:“你不记得?”
  她摊摊手:“我一天说那么多话,哪里知道你指的哪一句?”
  他清了清嗓子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说——我喜欢你,我心悦你!你坐在这里,我越看越心动,满心都在想着怎么去亲你一下才不显得我孟浪。”
  哦,原来是这句啊。
 
 
第81章 
  操之过急
  话说完了,李奉玉托着下巴发愣,上翘的眉眼突然勾了起来,像两尾甩出水面的小鱼,欢喜得紧。
  “这都不会吗?就这样亲一下,一点都不孟浪。”她蓦地探身抬起头蜻蜓点水般地轻碰了一下他的唇,旋即矮下身子继续撑着胳膊支在案几上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主君大人,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呀。”
  灼无咎怔怔地瞧着那娇俏的人,心如擂鼓,她怎么……怎么敢……调戏他!
  李奉玉眼睁睁地看着灼无咎起身默默地出去了,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是她太唐突太大胆了,居然把主君大人给整不会了?
  她站起身追到门边还未开口,那人突然去而复返,几步将她逼退到屋里,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
  李奉玉没站稳险些跌倒:“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灼无咎倾身将她抵到了床榻边沿,眼看着就要将她推倒。
  进度太快,直接到了玩真章这一环节,轮到了李奉玉发懵,就太突然了,这也太快了吧,完全没有那种水到渠成的浓情厚意。
  她靠在床栏上伸手推住了灼无咎的胸膛:“主君大人,等一等,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太急了吧?”
  灼无咎不解,急吗?
  不就是这个流程么,她又不是孔雀,难不成还要他开个屏跳一段儿?
  李奉玉拉着他再次坐到案几旁边解释道:“我们人族在求爱这方面讲究循序渐进,就是一步一步来嘛,两个人要相处许久互相了解透彻之后,才会更进一步地确定心意,然后才能有更深一步的发展。”
  灼无咎揽着她的腰垂眼看她:“互明心意这一步,难道本君做得不到位么?本君方才又一遍确定了你的心意,这还不够么?”
  她慌忙摆摆手:“不不不,主君大人我信你的心。我知道你们禽……嗯,羽族大部分都是忠贞不二的,但是人族……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
  真是大意了!
  “哎呀,就是人族伴侣结合是很重要的事情。不像鸟儿求偶那样一点头转身就进窝里交配。我又不是鸟儿,你不能那样对我。你既然过着人的生活,也该像人一样多体味体味情感,而不是急着交……繁衍……”
  李奉玉的头越来越低,她在说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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