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江叙知立马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做!”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厨房。
一直在沙发上装死的梅新智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趁着没人注意,他灰溜溜的离开别墅。
妈的!
原本是来捉弄江叙知的,结果把自己给捉弄了一通,最后什么也没干成,还吃了一堆狗粮。
“梅医生!”刚出客厅大门,梅新智就被柳伯叫住了。
梅新智立刻缩回腿,狐疑的看着他:“柳伯?有事吗?”
“梅医生,你试探出什么了?”柳伯开门见山,直接询问,梅新智闻言,嗤笑了一声,“柳伯,这个江叙知藏得可够深的,我今天带着他出去一趟,可把我气够呛。”
柳伯眼眸深了深,他穿着板正的西装,人看上去本分钟透着精明。也是,能做沈羡承的管家,怎么可能是个蠢货?
“梅医生,您真的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柳伯缓缓开口,“除非,江叙知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但当年少爷查的资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结果。”
梅医生想了想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毕竟不在别墅住,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柳伯,你没事就多试探他,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我不希望沈羡承再受到第二次伤害了。”
“一样。”柳伯轻叹一声,“我也多希望,现在出现的这个江叙知,是真心对少爷好啊。”
梅医生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儿,气恼道:“这家伙脾气还挺大,他在沈羡承面前乖的跟鹌鹑一样。”
“下次让少爷发现他发脾气就是了,梅医生我送您。”柳伯露出一抹狐狸似的笑容。
……
江叙知围着小黄人围巾,洋洋得意的端出来一盘品相不错的番茄炒蛋,“不错吧?是不是有进步多了?”
“嗯。”沈羡承眼眸含着笑意。
江叙知大手一挥,用指点山河的气势向沈羡承展示那偌大的冰柜,“说罢,还想吃什么?”
沈羡承扫了一眼部分昂贵食材,最终笑道:“青椒鸡蛋。”
江叙知哼了一声,“怎么又是鸡蛋啊,换一个!”
“不换……”
江叙知只好把食材拿出来,“你不要小看我,下次你点肉菜,保证给你做的好好的。”
这些家常小菜,他很快就学会的啦!
菜炒好以后,米饭也成了。
江叙知屁颠屁颠的将东西全部弄好,招呼沈羡承过来洗手吃饭。
两人吃饭时倒也温馨,原本二人是相对而坐,但江叙知吃着吃着,就挪到了沈羡承身边,几乎挂在沈羡承的身上。
“怎么了?”沈羡承将碗放下。
江叙知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眸,“沈羡承,你真好看。”
沈羡承淡淡的看他一眼,“你今天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江叙知身体一僵,尴尬的呵呵笑了一声:“你想多了,我能做什么事儿?”
“你今天很反常。”沈羡承捏着江叙知的下巴把人拉过来,江叙知弯着腰,无辜的望着他,“我哪里反常?”
“哪里都反常。”沈羡承盯着那柔软红润的唇,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他眼眸逐渐变得晦暗,低声问,“你这么讨好我,是想做什么?嗯?”
“没有!”江叙知反驳,“你在外奔波一天太辛苦了,我想对你好。”
“真的?”
“嗯嗯嗯。”江叙知连连点头。
沈羡承指腹摩挲了他的唇,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就在江叙知心脏砰砰跳的以为沈羡承要亲他时,沈羡承突然将他推开。
江叙知内心,瞬间有点失落。
“去把碗刷了。”
江叙知不愿意,翘臀抵着餐桌边缘哼唧:“有佣人在,我不去。”
“快点。”沈羡承语气沉下来。
江叙知鼓着嘴巴,目光幽怨的伸出自己的手:“你看看,这是一双练字的手,你忍心让它接受洗洁精的锤炼吗?”
沈羡承捉住那手,拢进自己掌心里。
江叙知稍稍松了口气,往前跨了一步,斜着倚靠在沈羡承的高背椅上,他低着头,语气又轻又软:“沈羡承,商量个事儿呗?”
“说。”
“天天憋在屋子里,好闷啊,你能不能……”话刚说到一半,江叙知就见沈羡承脸色冷了下来,但他硬着头皮问,“你能不能让我白天的时候去草地上玩一会儿?”
第20章
谁那么畜生?
“只是草地?”沈羡承捏紧了江叙知的手,语气十分不满。
江叙知连连点头:“是啊,只是草地,我又不出去。再说了,我出去也没什么事儿啊。”
“让我考虑考虑。”沈羡承松开他的手,“你回去休息吧。”
“哦……”江叙知蔫蔫的,那就是没戏了呗。
他无奈转身,先是把游戏机给收了,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今天这大半天都是在受惊后怕,一躺到床上,江叙知感觉自己身体都软了。
这具身体现在的素质还很不好,他很累。
但因为晚上吃的辣椒太辣,江叙知感觉自己隐隐的胃疼,生怕胃疼会变本加厉,他立刻翻身起来,打开抽屉拿出药盒,倒了两粒丢进嘴里,就这么干咽了。
吃过药后,江叙知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
江叙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双手双脚被双眼猩红,状态十分不正常的沈羡承给绑了。
绑好以后,江叙知动弹不得,他求沈羡承松开他。
但沈羡承微笑着拿出一个铁制的项圈,项圈内侧镶嵌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银针,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他拿着项圈要扣在自己脖子上。
江叙知被吓到了,猛地睁开双眼,刚要坐起来缓一下,却蓦然发现,自己双手不受控制了!
他一下子呆住!
“阿知。”沈羡承温柔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极具诱惑性的响起来。
江叙知眨巴眨巴眼睛,屋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以后,隔绝住了外界的月光跟灯光。
他仰躺在床上,双手双脚展开被绑在床头床尾,而在他的腰上,搭了一条沉重的手臂。
江叙知想哭。
他呐呐的问:“沈羡承?”
“嗯。”沈羡承揽住他腰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江叙知费力的扭头看他,却蓦然感觉到脖子一疼。
是尖锐的刺痛,就像是一根针扎进了肉里。
“啊!”他低叫了一声,瞬间不敢动了。
“阿知别怕。”沈羡承轻轻地拍着他的腰,“阿知乖,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吧。”
“沈羡承……”江叙知一动也不敢动,黑暗放大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害怕自己一动就会再次体验到那种尖锐的刺痛,“我害怕……”
“阿知不怕,我在这里。”沈羡承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从他脖子底下传过去,轻轻的揽住他的肩膀,将他瘦弱的身子拢进怀里。
江叙知感受着他硬朗的怀抱,心脏却颤成一团:“沈羡承,我脖子疼,是不是有针扎进肉里了?给我解开好不好?”
黑暗中,沈羡承眉峰拢起,那双向来幽邃的眼眸,此刻泛着红血丝儿,偏执又带着挣扎的盯着江叙知,最终,他轻声道:“不行,阿知你乖乖睡一会儿,天亮我就放开你。”
江叙知难受的不行,害怕再说下去会把沈羡承逼急了,只好含着泪点点头,忍了忍了。
以后再也不提要出去的事情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人松了一口气,江叙知整个人都蔫蔫的,他现在格外精神,根本就睡不着。
因为一直绷着劲儿,江叙知很快就感觉到脖颈连带着肩膀都酸痛难忍,手腕又被绑着,双手双腿大开,难受的要命。
他皱着眉头,呼吸愈发沉重。
实在是忍不得了。
江叙知闭上眼睛,哼哼唧唧的扭了扭身子。
沈羡承立马摁住他的腰,江叙知哼哼着扭动:“好难受啊。”
“哪里难受?”
“脖子。”江叙知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好酸,我一放松下来,就有针在扎我,好痛。”
沈羡承面无表情,但他眼里闪过一道心疼,他的指腹摸进江叙知脖子上的铁项圈里,针尖儿的确尖锐。
一不留神扎进肉里,就是一个小血洞。
他也不想这么折磨江叙知,但是原本安宁下来的心,在随着江叙知提出要出门时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现在只是要去外边草地上玩,那等过几天呢?
他是不是要出家门?
再过几天他是不是要去市区玩?
再过很多天,他就会偷偷的逃走,远离他,让他永远都找不到她。
为了不让江叙知消失,他只能这么做,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儿,亲眼盯着他,让他没有逃跑的能力才行。
否则!
沈羡承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江叙知硬挺着脖子,酸痛无力让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他呼吸变得更加沉重,甚至带了几声难捱的啜泣。
“沈羡承……呜呜……”
沈羡承飘远的思绪立刻被拉回来,他打开小夜灯,看到江叙知泪流满面,用难过痛苦的目光望着他,沈羡承的心立刻崩溃了。
“放开我好不好……好难受……好疼……”
“阿知哪里疼?”沈羡承心疼的不行,连忙问道,江叙知哽咽了一下,说:“脖子,黏糊糊的,是不是流血了?”
沈羡承瞳孔一缩,连忙拨开他的发丝。果然,那一片儿白皙的肌肤上,糊了薄薄一层鲜血。
一个小小的血洞还在往外渗着血丝。
沈羡承眼里闪过慌乱,他连忙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拿纸巾过来给他擦血。
但他一碰上,江叙知就痛的大叫了一声,怯怯的想往旁边缩,却又碰到了另一边儿的小针。
“沈羡承,你放开我吧,放开我好不好?”江叙知可怜巴巴的求饶。
沈羡承纠结的抿着唇,目光沉沉。
江叙知只好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出这个屋子,你放心了吗?”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江叙知连连点头。
沈羡承极度不情愿的将项圈打开拿走,江叙知终于可以放松的躺下来,他瞪着眼睛看天花板,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疼逐渐传过来,一些原本凝住的小伤口,也再次泛起细细密密的血珠。
沈羡承一下子慌了,连忙用纸巾去擦,疼的江叙知又一声惨叫,他终于可以挪开了,虽然幅度很小。
“沈羡承,你别用纸擦,你拿药箱过来,或者你让梅新智医生过来给我上药。”江叙知给自己捧了两碗泪。
三十分钟后。
衣衫不整,睡眼朦胧的梅新智被沈羡承的保镖抓过来,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看到江叙知脖子上的小伤口时,顿时清醒了,怒骂一声:“谁那么畜生?是想要你的命吗?”
第21章
以后别绑我了呗?
江叙知悲伤逆流成河,畜生不就在你梅新智身边吗?
但是这会儿他不想说话,一开口就牵扯到脖子上的肌肤细细密密的疼,索性闭上眼睛。
“别废话,快给他看看。”沈羡承不耐烦的催促。
梅新智的智商这才回到正常水准,他刚才真是问了句废话,能在沈羡承的别墅里把人伤成这样,除了沈羡承还能有谁?
而且!
也是这个时候,梅新智才发现,绑住江叙知手脚的红色棉绳还没有解开,他突然觉得,江叙知也挺可怜的。
江叙知感受着棉签擦过伤口时带来的蛰痛,等两侧的伤口都处理完上好药了以后,梅新智拿了卷纱布从脖子上缠了几圈。
江叙知皱了皱眉头。
梅新智以为自己是弄疼他了,连忙道:“我尽量轻点,伤口不深,很快就能好的,你忍忍。”
江叙知轻轻点了头,然后去看沈羡承。
卧床侧上方的水晶吊灯开的很亮,沈羡承高大的身躯就站在床头旁,大片的阴影垂落在暖米色墙壁上,他微微低着头,那双幽邃的,凌厉的眼睛里,此刻爬满了红血丝儿。
江叙知注意到,沈羡承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清晰可见,用力到连带着手臂都好像在微微颤抖。
他眼皮上抬,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忽然跟沈羡承沉重带着愧疚的目光对上,江叙知心脏停跳了一拍,沈羡承误伤了他,恐怕他心里现在也很不好受。
江叙知牵动嘴角,冲他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沈羡承复杂难言,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好像要说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梅新智用胶带粘了一下纱布,提醒:“伤口处理好了,接下来要输液,沈羡承,你还要这么绑着他?”
沈羡承如梦如醒,快速过来,沉默着将所有绳子去掉。
江叙知也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总之绳子去除的时候,他感觉手臂麻木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反正就大开着放在那里,也收不回来。
“沈羡承……你帮帮我?”江叙知无奈求助。
沈羡承小心翼翼的帮他收回手臂放在身侧,又把大开的双腿并在一起,还贴心的拿过一侧的薄被给他盖上。
梅新智暗戳戳的观察着沈羡承跟江叙知的相处,这假的就是假的,真正的江叙知哪里会对沈羡承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