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期待着巨大痛感下谢嗣初的眼眸变化,她愣是不愿错过一秒,最后却还是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眸光。
楚映枝莫名有些生气,顿觉无趣。
却又在此刻,看见谢嗣初脸上终于露出了与温柔不符的表情。
...
他在遗憾。
遗憾什么?
被折磨的不够久吗?
...
楚映枝心中咬牙,攥着那张□□,仿佛抓着谢嗣初的脸。此时她也终于看清了,谢嗣初脸上除了遗憾之外的东西。
数十条细小的血痕,和满脸的虚弱与苍白。
她心中怔了一秒。
不过一月,为何会虚弱至此?
她都还未出手,他凭什么变成如此模样?
她手握成拳,又是想到了那天他闯入她寝宫时,衣衫不小心敞开,入目的满身伤痕。
十三依旧未查探到,这些伤痕究竟来自何处,她得想个法子,让谢嗣初自己告诉她。
她不愿意将此称之为“心疼”,太暧昧了些,她和谢嗣初,早已不是如此关系。
更像是...对所有物的一种,宣誓。
她不会保护他,但若是谢嗣初让别人伤害到了他,他便是太无用了。
对于无用且暂时还未失去玩趣的物件,她愿意,稍稍给予些恩惠。
这些心思,楚映枝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分毫,手轻轻地抚上那些伤口,随即按压。
看到谢嗣初脸色终于变了些,她这才浅笑起来,娇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说罢嫌弃地将手中的面具扔到地上,有些气说道:“我还以为,这面具就是如普通的面具一般。你脸上为何会有这些个伤痕,是不是这面具的问题?”
耳朵骨都有些红了,看起来像是气的。
扔到地上还不解气,脚轻轻地踩了一下。稍稍背对着谢嗣初,继续说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会这样,你还要戴这面具。见我也不愿意用本来面目,还如此想见到我夫君,下一次...”
还未等枝枝说完,谢嗣初就一把抱住了枝枝。
轻声在她耳边哄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枝枝...一直以来,我都错了。”
清荷默默低头,刚刚公主哪里是“气”,踩的又哪里是“面具”。
公主是笑着,看似踩着面具,实则...踩着世子呢。
看着谢世子的模样,她实觉得公主最初那句话,并不是在玩笑。
“我要让谢嗣初,跪着,送上来。”
楚映枝扑在谢嗣初怀中,被紧紧搂着,不拒绝,却也没有多大的回应。
她嘴角轻勾,从前在宫中,妃嫔们都爱养上一只娇贵的浑身雪白的蓝眸猫。
她不喜欢。
她喜欢冷宫门前的那一条看宫的大黄狗。
大黄狗不怎么好看,自然也比不上备受宠爱的蓝眸猫金贵。
但只要每日给些吃剩的饭菜,日后但凡见了她,都很乖。
她轻轻抬眼,望向面前的谢嗣初。
本来,想清楚之后,也无两样。
谢嗣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问道:“枝枝,为何你此时会来淮安。如今外头多动乱,不若我明日将你送回京城...”
楚映枝原还未摸清谢嗣初来淮安是为何,但是如今听到谢嗣初如此说。
便是知道,虽然不知是何,但是这其中,她一定大有所为的空间。
谢嗣初都能够忍心将她送回京城,送离他的身边。
这淮安究竟有何,让谢嗣初,便是连她,都能够暂且放下?
至于谢嗣初嘴上的担心?
她不信。
即便谢嗣初语气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浓浓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