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不配南
时间:2022-04-04 08:51:14

  袖竹默契地上前搀扶,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得嘞,奴婢这就派人去传话给首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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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想见周沛胥,可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连袖竹都看出来了?
  景阳宫外,凤架很快就被支了过来,沈浓绮在袖竹的搀扶下,稳稳坐上了凤架,被轿夫抬到了燕雀湖斜径的入口。
  先将车夫、宫婢等人全都支走,沈浓绮才携了袖竹,朝燕雀湖的东南处走去。
  她孕晚期也实在是走不了太远,走了约莫两柱香左右,便觉得有些乏累,寻了个凉亭坐了下来,由着袖竹蹲下给她捏腿。
  主仆两正说笑着,芦苇荡出走出来个欣长的男子身影。
  沈浓绮眸光亮了亮,“胥哥哥!”
  周沛胥朝凉亭越走越近,袖竹知趣退到了远处。
  周沛胥含笑问道,“方才被俗务绊住了,多耽搁了一会儿,你等很久了么?”
  沈浓绮摇了摇头,“并未等很久,刚坐了一会会。”
  周沛胥见她额间沁出了微微细汗,便从袖口处抽出了块洁白的丝帕,抬手帮她擦拭汗渍。
  “宫人虽然每年都会在燕雀湖旁捕蛇捉蚁,可也免不了会出没些有毒的飞虫,如今你是双身子,若是得空了,大可遣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去景阳宫与你相见便是,这些日子莫要来燕雀湖了,可好?”
  沈浓绮道了声好,“也是太医说我快要生产了,为了生产顺利,需多走动走动,所以我才想着出门转转透透气呢,不过胥哥哥说得也有理,这些日子我不出景阳宫便是了。”
  周沛胥面朝湖面,从后轻轻圈住她凸起的腰身,轻柔抚摸道,“绮儿,你如今怀有身孕,我却不能时时陪在你身侧,你可怪我?”
  沈浓绮摇了摇头,牵起他的指尖,往唇边浅浅一吻,“胥哥哥每日都分身乏术,只怕觉都睡不够,我只感念你辛苦,又怎会怪你呢?再说了,你只是在我身旁少些,可送来的东西可不少,你看它长得这么壮,都是被你送来的美食一口一口给喂胖的,不仅如此,你画的那些玩具图纸我也看了,很是喜欢,已经命人去做了。”
  那是他挑灯画的图纸,都是些适合婴幼儿玩耍启蒙的玩具,有锻炼听觉、视觉、动手能力的……上头点缀了各种各样的萌巧的动物,男孩女孩儿都适用,沈浓绮看着就欢喜,当下便送去了工部,命人赶紧做出来。
  周沛胥笑了笑,“不过取个巧罢了,也好让孩子出生之后,有个可以排遣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免得老是去叨扰你修养身子。只不过不清楚做出来会是什么样,孩子会不会喜不喜欢。”
  “那便让孩子自己和你说。”沈浓绮抓过他的手掌,按在凸起的腹部之上,与腹中的胎儿对话道,“我的小乖乖,喜欢你父亲给你画的图纸么?若是不喜欢呢,你就不动,是喜欢呢,就踢两下,也好让你爹开心开心!”
  最近腹中频频胎动,沈浓绮也想让周沛胥感受感受,谁知话音刚落,二人落在腹部的指尖,便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
  “你瞧,孩子果然喜欢……哎呦……”沈浓绮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忽然叫喊出声。
  周沛胥立马紧张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浓绮直觉两腿之间传来一阵暖流,瞬间慌乱起来,“胥哥哥,怎么办……我、我好像是羊水破了。”
  景阳宫。
  皇后生产事关重大,内殿外殿的宫婢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脚步慌乱地来回穿梭,手中抱着银盆、被褥、衣料等物,好在早就料想到了这一日,将所有情况都预想到了,各类器物也是早早就备好了的,宫婢们在弄琴与袖竹的指挥下,也不至于忙中出乱。
  沈母一听了消息,便匆匆从卫国公府回了宫,如今正在产房中照应着。
  沈嵘与沈流哲原正在京郊处理公务,听了信立马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连身上的衣裳都未换,夺门入了景阳宫内殿。
  他们入不了产房,心中又极其不安,无法去隔间中端坐着喝茶等消息,只能一边在庭院中焦躁地转圈,一边伸长脖子往产房望。
  产妇生子,无疑于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是极其凶险之事。
  沈浓绮乃卫国公府唯一的女儿,从小千娇万宠长大,哪儿受过这样的苦楚。
  沈嵘越想越心疼,生怕她会出个什么意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竟直直撞上了个男人。
  沈嵘抬眼看清了来人,只觉得有些讶异,“你如何在此处?”
  沈嵘自从入京之后,也按照旧例正常上朝,与周沛胥共事。
  按照今日早朝上的部署,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周沛胥理应在成华殿批奏章,又或者是在户部主理官员调任之事,怎会出现在景阳宫中?
  周沛胥一颗心全系在产房中生产的沈浓绮,面上却不能表现得太过。
  他紧攥了攥袖袍下微微颤动的指尖,压下心底所有的紧张与慌乱,退了一步道,“晚辈方才在燕雀湖散神时碰见了皇后娘娘,正商量着年中去天坛祭天之事,娘娘没说几句便觉得腹痛不适,臣将娘娘送回了景阳宫后,又觉得事关皇嗣,关乎江山社稷,便留下来看顾了。”
  沈嵘向来看不顺眼顺国公府,可还分得清好赖,若不是周沛胥将女儿及时送回了景阳宫,恐怕她还得吃些苦头,只是眼下生死关头,沈嵘虽心中生了些感激,却没办法静下心来道谢,脚底又踱了几步,摆摆手道,“我们卫国公府有恩必报,改日定送份谢礼给你。”
  周沛胥便如此顺理成章留了下来,沈流哲却在一旁极其心焦。
  卫国公府原已在暗地里寻了几个无父无母的男胎,想着待沈浓绮生产之时,若诞下的是女婴,便可悄悄将男婴神不知鬼不觉塞入宫中,就说生了龙凤双胎。
  可谁曾想沈浓绮忽然发动?碰巧周沛胥正在旁边?眼瞧着是这首辅是不打算走了,那若沈浓绮生的真是个女娃儿,男婴便不可能当着首辅的面送入产房之中,他们的一切部署都被打乱了!
  沈流哲焦躁地想撞墙,他双手合十,心中一面祈祷沈浓绮生产顺利,一面默念着三个字。
  是男胎!是男胎!是男胎!
  许是菩萨终于听见了他的祈祷,产房内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哭声!
  一个助产妇撩起竹帘踏出产房,笑得眉飞色舞禀告道,“恭喜诸位大人!皇后娘娘诞下一名皇子,重七斤二两,母子皆安!”
  听得这一句,沈嵘与沈流哲将心都放回了肚中。
  沈流哲到底年轻些,立马喜笑颜开道,“是男孩!果真是个男孩儿!我当舅舅了!父亲!我有外甥了!”
  沈嵘到底更关心女儿些,问出了一旁周沛胥想要张口发问,却又缺些身份立场的关键问题,“我女儿如何了?是否无事?血流得多不多?顺不顺利?”
  助产妇躬身笑道,“皇后娘娘孕期调养得好,生产时并未费什么劲儿,寻常女子产子多要疼上个一两日呢,皇后娘娘仅仅疼了两个时辰,未受什么苦楚,已经是很快的了。”
  沈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抚掌笑道,“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这个万众瞩目的小生命终于诞生,毫无意外,此子出生便是当朝太子,今后就是晏朝未来的皇帝!
  景阳宫内外的所有人,都为见证了他的诞生而感到与有荣焉,一片喜气欢腾。
  沈嵘开心之余,抬眼望见周沛胥竟然还没走,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如今皇后已经顺利生产,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碌,景阳宫内外都是自家人,唯周沛胥这个外男站在庭院中,让人隐约觉得有些许突兀。
  周沛胥莫不会觉得这男胎有假,心生怀疑,特意驻足查看的吧?
  沈嵘当下便生了些不爽,不过他留下来也好,正好做个见证,此胎乃是从沈浓绮腹中生出来的,可不是他们卫国公府从中做了手脚。
  思及此处,沈嵘冲助产妇吩咐道,“将孩子抱出来,让我们瞧个真切。”
  助产妇福了福,“嗳,正在给小皇子洗澡,洗好了之后立马抱给国公爷瞧。”
  过了不多会,从产房内走出来个乳母,手中抱着个襁褓,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三个男人立马涌上前看。
  沈流哲被挤在后头,微微皱了皱眉,这周沛胥是怎么回事儿?又不是他周家的孩子,有必要这么眼巴巴凑上去瞧么?将他这亲舅舅都挤到一边了?!真是岂有此理!
  乳母小心地掀开襁褓,露出张小婴儿的脸来。
  寻常的婴儿刚生下来,身上多多少少会带层油腻的胎脂,等再长大些后,这些胎脂才会慢慢脱落。
  但眼前的这个婴儿,通身白净,肌肤就像那刚剥了壳的鸡蛋,异常白嫩爽滑,头发虽还是细细软软的,却称得上浓密非常,眉眼秀气,鼻梁已能瞧出高挺来……
  许是方才洗澡被折腾累得慌,如今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哇,开启育儿篇。
73
  景阳宫。
  距离皇子诞生,已过去了整整十日。
  从此沈浓绮又多了一重身份,那便是母亲。
  说起来,沈浓绮并未真正体会过几日人妻的生活,刘元基是她明面上虚情假意的夫君,而周沛胥乃是她心心相印的情郎,可她同谁都从未朝夕相处过,更是没有尝过世俗间新婚夫妇蜜里调油的滋味……却丝毫不妨碍,她在短短一年时光内,成为了一个母亲。
  低头看着怀中小小软软,正在酣睡的婴儿,她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满足感。
  此时寝殿外传来一阵响动,周沛胥踏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瞧见沈浓绮正穿了身金黄的寝衣斜靠在凤榻上,怀中抱着个襁褓,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她额间戴了缀东珠的抹额,几丝青丝由鬓间垂落,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温良和善,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沈浓绮望见他来了,笑得愈发甜美,将孩子递到了他怀中,“胥哥哥,你快来抱抱孩子。”
  周沛胥接过孩子,抱得生疏而又小心,笑了一句,“他诞下来那日不过七斤二两重,现下抱着倒似重了不少,眉眼也长开了些。”
  二人同时垂头,满眼温情望着睡得香甜的婴孩。
  “胥哥哥,接生嬷嬷说,她接生过这么多孩子,却从未见过哪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能长得这么俊的,你说她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说得应是实话,男孩随母亲,绮儿长得好看,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好看。尤其是这眉眼,似是与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说这孩子和我小时候长得并无两样,可我却觉得,他的鼻梁像极了胥哥哥。”
  越说越开心,声音些微大了一些,孩子睡梦中闷哼了一声,似是觉得被扰了美梦。
  沈浓绮见状,立马让弄琴进了寝殿,将孩子抱去隔壁的厢房,让乳母看着他好生安歇了。
  周沛胥让沈浓绮躺下,帮她掖好了被角,又嘱咐道,“在尚未恢复好身体之前,还是少抱些孩子,仔细今后手臂疼。”
  沈浓绮笑着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胥哥哥,孩子尚未取名呢,你说叫他什么好?”
  “按旧例,皇子出生,理应由皇上取名,如今皇上患了疯病无法理事,那便需由礼部拟定几个祥瑞康健的来,由太后与皇后一同择选。”
  周沛胥顿了顿,“由我来取,恐不合适。”
  烛光跳跃,斜斜照在周沛胥俊秀的侧脸上,将他略带落寞的神情显得愈发孤寂。
  沈浓绮异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将他的手掌紧握在手中,急急道了一句,
  “胥哥哥为何要这么说?他是晏朝皇子没有错,可他也更是胥哥哥你的孩子!由生父取名天经地义,胥哥哥怎会觉得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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