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从摩托车上下来的时候,叶康平显然也看到了两人,歪着嘴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得真快,没办法,找你找不着,只能这样找你了。”说完还用手指朝后面的学校大栅栏指了指,说话期间目光还停留在常锦礼身上。
“这妞不错~”还朝常锦礼吹了一个口哨,常锦礼面无表情微微抬高了面孔,那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诚如她所表现得一样,她当真没将他看在眼里。
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关键是,她并不打算要便宜了这个流氓。
任顾往两人的视线中间卡住,语气显得有些低冷,“要钱?”
“啧啧啧,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这么多年没看念念了,来看看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又想申请人身保护令啊?可惜啊,时效过了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做,这次你怎么申请啊?”
叶康平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嘴巴,如果换作以前的常锦礼,她当场就会一巴掌打下去。但是,在这个年代,自己的钱财和地位都没到能这般任性的地步。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从任顾的背后看到他肩头都喷张了起来,肌肉紧绷,就像是一场一触即发的打斗一般。但是,她知道他不会。
因为,他也不能。
“要看,行,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常锦礼从任顾身后站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更似无所惧意般,面容镇定。
叶康平眯起了双眼,笑里含刀地看了一眼常锦礼再看看任顾,笑容里有些玩味。
他当真来着这里,是为了看任念吗?
显然不是,这时就不能露怯,更不能让他看出他们的心思。
若在这时,让他看出他们不想他来找任念,岂不是更能成为他要挟他们的把柄?
于是,常锦礼一脸轻松地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腕表。
叶康平看见常锦礼漂亮,也开口问了,“你小子结婚了?”
然而,任顾根本对他不屑一顾回答,更是将常锦礼和他之间挡得牢牢的。
常锦礼敢在这和他一起等人,是因为她从奶奶那里得知,这人已经来找过任念一次,任念对他的观感极差,就算再次碰面,他说什么也未必会取得任念的信任。
但是,他们从无一人等候,硬生生等到大家都散去了,门口再无人走出,天色也开始慢慢黑了。
叶康平这才笑了笑,“原来你们一早就知道孩子不在,难怪,呵~放心,明天我还会来的。别想耍什么花招,你们楼里那小男孩将念念在什么班都告诉我了。”说完双手插着口袋就走了。
常锦礼一听,右手缓缓捏紧了。她们楼里的小孩,能知道念念在几班的,除去李仁义还能有谁?
她本不想和一个小朋友计较的,但是,李仁义作为这本书未来得及长大的男主角,果真有“非凡”的本领啊。
凡是和李卫军牵扯上关系的人事物,都让常锦礼觉得恶心透了。
然而此刻叶康平给她的感觉来说,她觉得他并非缺钱,说不准心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囚徒的报复一般。
毕竟是任顾害他坐了几年牢狱,如果不是他违反了法律,也不至于走上这个结局。
然而,只有常锦礼和任顾知道,孩子确实还没出来。
两人确定叶康平走后,匆忙走到门卫室,在得到老师的确认身份后,两人匆忙在学校找人。
却发现教室里根本就没有任念,刘老师说:“念念很早就走了,没有留在课室,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下学那会才离开班级的。”
常锦礼决定和任顾兵分两路在学校寻找,她担心孩子是不是出了意外,将四层楼的女厕所一间间都敲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常锦礼。”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尝试静下心来,小时候的她,如果不回家,还呆在学校的话,会去哪里?
*
泥泞的石头路上,时不时有飞车党摩托车飞驰而过,就在于小敏面前就抢了几名路人的项链。
于小敏被吓得赶紧挪了个位置,却依旧不肯走人。
她匆忙将她戴在颈边的银链子给摘了下来,放在兜里揣着,双目赤红地等在棉花厂门前。
棉花厂的大铁栅栏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仍然紧闭着。
大栅栏两遍贴着两张被晒褪色的对联,写着生意兴隆,多劳多得。
于小敏不相信,那日村里说看到王卓立进厂的消息。
“她们一定是骗我的,以前死活不肯去干活的人,现在居然肯进厂干活了?我信她个鬼,这么没用的男人,要能进厂早进了,也不至于跟着我混在家里这么多年!”
她去大栅栏处问过那守门的大爷,大爷却说:“这厂里头这么多人,小姑娘你可别为难我,我怎么知道谁是王卓立哟。你要么就往边上站一站,候上一候,看看有没有能遇到的。”
于是,于小敏这才等在了外头,治安还不大好,她虽然也害怕。这鹏城的木棉花一过元宵节,就开得到处都是,那会月月都可见村里老人小孩出来捡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