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有力地凿出一个大洞来,姜淇尔弯腰探去,果真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黑黢黢的一片,她跃起身子,从顶上拆上来一盏烛台,供照明使用,道:“走吧,进去看看。”
鸣儿伸手要过她手中的烛台,道:“我来走前面吧。”
姜淇尔顿了顿,也没有反对,将手中的烛台递给鸣儿,嘱咐道:“小心一点。”
鸣儿率先钻进那龛洞,
姜淇尔紧接着也跟上,一进洞里,才发现里面空间竟没有想象中的狭小,若是七八岁的孩童通过,大可以站起身子。
只不过她已经有三个七八岁孩童的年龄和了,无论如何也容不得她站起来,只能狼狈地狗爬通过。
两人不知道爬了有多久,前面的鸣儿突然停了下来,小声道:“有说话声。”
姜淇尔也屏住呼吸,仔细听去,确实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轻若未闻的交谈声。
她伸手示意让鸣儿将蜡烛灭掉,又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着指了指前面的方向,继续往前爬去。
原来他们听到的交谈声却突然安静了下去,转而传来了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别哭了!”一声女声尖厉地喝止,那婴儿的声音果然停止了。
两个人赶紧加快“步伐”往前爬去,终于爬到了密道的尽头。
“到了。”鸣儿侧出点位置让姜淇尔爬上前来,姜淇尔打眼往外探去,发现首先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跟他们刚才所处的那个宫殿,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宫殿。
他们是又回去了吗?
“他毕竟,也是从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真当如此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姜淇尔这才将目光移到殿中的人身上。
两个女人背对着姜淇尔的方向而站,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视线都落在祭台上一个襁褓里的孩子身上。
“他生来就有他的使命,他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他还是整个逐月
族人的希望!”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答道。
慢着,这个声音!
姜淇尔下意识地看向鸣儿,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仿佛不为所动。
那个年轻的女人突然转过身来,让他们一下子就看清了她的长相——正是玉磬!她正直盯着姜淇尔他们所在的位置,姜淇尔吓了一跳,这下撞个正着了。
奇怪的是,玉磬仿佛看不到他们,呈现在她眼前的,依旧是那道紧闭的龛壁,她抬手抚上那龛壁,喃喃道:“太久了......我们等了他太久了......”
他们在等谁?
祭台上的婴儿是不是就是鸣儿,鸣儿之前说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来过这座宫殿,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
还有逐月族人,又是一个什么新鲜的组织?
那个老婆子依旧是背对着他们,闻言极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将金螭壁放入他体内,也无法确定能唤醒他,说不定会因此反而承受不住,丢了性命可怎么办!”
金螭壁?!
那个老婆子的意思,是要将金螭壁放到那个婴儿体内吗?
如果这个婴儿,就是鸣儿的话,那这个梦境的缔梦者,是不是就是鸣儿了?
她们一直说的要唤醒的人,又究竟是谁?
“不会的!”玉磬有些激动,反驳道:“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如此脆弱!这么脆弱不堪的人,如何当我逐月族人这么多年追逐的信仰
!死了也罢!”
姜淇尔只觉得这女人肯定疯了,对着自己的亲儿子竟如此的冷酷无情,生死都不在乎,究竟是什么信仰,让这个女人这么的丧心病狂?
她侧头看向鸣儿,发现他表情冷淡,仿佛是在冷眼旁观别人的故事一样,无动于衷。
姜淇尔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这个小屁孩,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得冷淡嘛,瞧他的手,都冰成什么样了。
鸣儿对于姜淇尔忽然的接触并不抵抗,也没有回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外面。
老婆子似乎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玉磬的心意,自顾自地说道:“可你也知道,他非他......”
“住嘴!”玉磬喝道,“孩子是我的,我有权利对他做任何事,包括决定他的生死!”
玉磬向老婆子伸出手,“拿出来吧,我知道信物一直是你在保存着。”
老婆子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颤抖着手地往怀里掏去,拿出一块扇形的玉珏——金螭壁,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当真想清楚了?”
玉磬不客气地从她手中抢过金螭壁,施起法来,那块金螭壁浮在婴儿的上方,泛着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