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那喘|息声和污言秽语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但那对男女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躺在那床上拉起锦被腻歪了起来。
“这屋里真不会有人来吗?”女子的声音不复初时的柔媚而变得有些嘶哑。
“不会的美人儿,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了?”那粗哑轻佻的男声又传了出来。
“不...不是,就是我这心里今日总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屋里有人在盯着我们似的。”
“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呐,哎,别动,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一男子当然不怕,可我一弱女子可怎么活呀,要是真被发现了,我...我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干脆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那女子说着竟低低抽泣了起来。
“怎么会被发现?不会的,要是万一真被发现了,那我就跟家里说娶你,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呢美人儿,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我下了地狱也还是要来找你做这事。”
那男子调笑着开口,期间不断传出女子细碎的低吟夹杂着抽泣声。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们男子惯会说一套做一套,更何况还是床上的诺言。”
那抽泣声中又带了丝娇嗔。
“好美人,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既然说的不信,那我就只好来用做的证明了。”
然后又是一阵高低起伏的调子传出。
孟时笙感觉自己环着林宴安腰身的双臂都快要僵了,那两人才终于又停了下来。
两人又腻歪着调了会情,孟时笙真的害怕他们腻歪着腻歪着又再来一次,她今日耳朵受污染程度已经超标了,可禁不住再来一次了。
幸好,那两人没有再来一次。
温存一会之后,便传来了布料的婆娑声和穿着衣袜的声音。
“都怪你,这亵衣都碎成这样还怎么穿呀。”女子娇嗔着抱怨道。
“那就不穿了嘛,反正也没人看的见,也只有我才能看见他是什么样子?”
“美人儿嫌弃他不如给我收藏吧,我不嫌弃。”那男子声音极不正经。
“哼,下次可不能再乱撕了。”
“这才刚完,美人儿就想着下次,可是对我的伺候很是满意?哈哈哈哈哈”
“你,你不要污蔑曲解我的话,我可没那意思,下次你爱找那个找那个吧。”
“哎,帮我整理下发髻,这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嘛.....”
两人又在梳妆台哪里调了半天情才终于出了屋子。
等那两人的脚步声传远了孟时笙才动了动环着林宴安腰身僵硬的胳膊。
却发现自己胳膊因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而酥麻不已,电流不停地传过。她只得继续先维持着这个姿势。
“放开我。”林宴安蹙眉开口,声音冷冷地有些不耐。
“等...等下,我胳膊麻了。”孟时笙有些尴尬。
两人出了屏风后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子难闻的檀腥夹杂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
孟时笙捂住口鼻,忍着恶心走出了屋子。
一到门口,她就忍不住疯狂呼吸新鲜空气。
本是准备找个清闲之地休息会,放松下酸痛的腿脚,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真是有些晦气。
本来酸痛的腿此时因在屏风后立了那么久,变得更加酸痛了,不仅仅是腿,孟时笙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得好好放松休息下。
但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久留。
两人并肩出了这座荒芜的院子。
走着走着,孟时笙突然反应过来,那个房间定是那对男女经常过来私会的场所,所以才会整个屋子那么落魄,而被褥却是崭新的,定是那两人其中一人知道今日要来幽会,所以提前收拾过了。
她又想到自己刚进屋时还在那床上坐过,顿时心里更加膈应了。
心里想着这套襦裙不干净了,等回去一定要扔掉,免得再膈应自己。
她的腿更加酸痛难耐,不仅是腿,全身都十分不适,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她又像来的时候那样半挂在了林宴安身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今日之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要是被我知道有第三个人还知道这件事你就等着瞧吧。”孟时笙出言威胁,说着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
但实际她心中想着,林宴安能告诉谁呢,他就算是想说也没有个倾诉八卦对象啊,但是她又想以原身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和他一起遇见的,肯定是要威胁封口的。
本来在屏风后的时候她扑进林宴安怀里,紧紧抱着他就已经ooc了原身人设了,得赶紧补救下才行。
不然以林宴安多疑的性子,说不定想着她准备灭口呢,反正以原身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来。
到时候他万一跑了,或者脑补了太多她即将暗地里准备对他施的手段,让好不容易涨了一点点的好感值倒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好感值倒扣孟时笙就不免气不打一出来,什么破垃圾任务,还居然能倒扣,呸。
但下一瞬她又为自己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想出这么个不让林宴安逆反,又能不ooc原身人设的办法而沾沾自喜。
她简直就是个攻略小天才。
林宴安在听到孟时笙的威胁之后心想,果然,被他猜中了。
他垂下眸子侧过脸想看下她面上的表情是否像他猜想的那样时,一侧脸却看到她一会怒气冲冲,一会又面带喜色的神情。
不禁想,她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头一次见这种龌龊场景受刺激了么?
可分明刚出来时是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开始为自己找借口了嘿嘿
第18章
等两人快到前院,孟时笙想要从林宴安身上起身时,却发现因两人相贴太近,林宴安的发丝勾在了她发间的饰品上。
她起身太快,还未等完全分开便听到后面传来“嘶”的一声吃痛声。
孟时笙只得又先靠近,等头上的拉扯感没了才停了下来,两人又变为紧紧挨着。
孟时笙用手摸上发间想将被发丝缠绕着的步摇发钗先拆下来,却发现已经有人比她抢先一步在步摇上解着缠绕不清的发丝了。
她一手抓在了那人手上,两掌相贴,温热的触感传来,孟时笙一时有些尴尬。
“别动。”略微有些暗哑的声音从发顶传来。
“哦。”
“我是想说将发钗拿下来应该好解一点。”孟时笙开口给他建议。
发顶的人再没开口,她只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再然后她感觉到发钗被从发间拿了下来。
孟时笙侧脸望去,只见身边之人正低首仔细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手上的发钗,指尖不停地将发钗翻来覆去,发钗上的发丝逐渐变得少了起来。
此时已是晡时,少年背对太阳而立,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太阳从上空斜斜照下,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将影子拉的纤长。
夏日这时的太阳还是有些毒的,孟时笙往他身边躲了躲,让他的身形将她完全覆盖,眼前人只抬眼觑了她一眼便又继续低头应对发钗了。
不过片刻。
“好了。”林宴安伸手将解好的发钗递到她眼前。
“我看不见,你帮我戴一下吧,就戴在刚才的位置你知道吧?”孟时笙看着他的眼睛开口请求道。
面前的少年抿着唇,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方投出淡淡的阴影,他像是思考了半天才上前一步,一手轻轻按着她的侧发,一手将发钗送往另一侧的位置。
只是...他应该是第一次为女孩子戴发钗,试了几次都不得其法。
不是根本插不进去,就是插进去后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落下来一样,他看了眼她发间其他的发簪都是很稳固地定在发间。
“好了吗?”孟时笙有些疑惑,就戴个发簪而已用不了这么久吧?
立在她面前的少年并未吭声,只继续在她发上试着。
就在这时,孟时笙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不远处立了位身着紫色衣物的的少年,她想着目前她认识的穿紫色衣物的也只有苏延祖一人而已,是他吗?
再定睛一看,还真就是,那少年目光幽深直勾勾地盯着她俩,面上好似还带了一些委屈,见她看了过来后又没向他走来,便拂袖而去了。
这也算是误打误撞让苏延祖死心了吗?
孟时笙垂眸想着。
林宴安见她低头不语,又见到不远处那身着紫色外衫的背影,还在发间试着的手顿了顿,面上有些神色不明。
“好了。”他声音冷冷,将轻触在她发间的双手拿下,垂在了身侧,然后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人又复前行,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并肩而行。
林宴安隔着仅一步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眼睛始终盯着她的背影,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她的发间,他刚为她戴上发钗的位置。
孟时笙有些不太明白他好好的怎么又突然一下子冷了脸,只觉得书里说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还真描写的是用词恰当十分精准。
她实在是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前院,此时各项比试基本都已完成。
议论最多的当属突然冒出又抢了无数风头的女主。
孟时笙无暇顾及这些,她此时只想着找到孟时衡先赶紧回府。
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有可能遇上男女主,万一她被剧情支配做出什么无脑事情就麻烦了。
但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待孟时笙找到孟时衡时偏偏就见到他身边立了一年轻女子和身着月白色外袍的男子,那般配程度及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主角光环让孟时笙不认出他俩是男女主都不行。
她刚想转身就走,孟时衡却已眼尖的见到到她叫住了她。
孟时笙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哥哥,表哥。”她先向孟时衡与柳逸邈问好,然后又向柳逸邈身旁的女主点了下头。
女主方如意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衣裙,身上毫无盛装打扮的痕迹,但她精致的眉眼,温婉的气质,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清丽模样,反而与今日赴宴的贵女们拉开了差距,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怎么说呢,原身与女主用现代审美来说都是淡颜系长相,而女主长的就恰到好处,多一分艳俗,少一分寡淡。就是很让人看着很舒服很喜欢的长相。
原身呢,虽也是清秀型长相,但可能是相由心生,她的气质更偏向阴郁一些,上唇略薄而显得人有些刻薄,脸上颧骨稍稍外扩,显得她更加强势凶狠,唯独这下巴短了些显幼将面上的强势凶象给掩了掩。
平时没有同类型对比看起来也算的上是清纯秀丽型,这也是原身私下那么跋扈嚣张但却没被人发现过的原因,外形太具有欺骗性了。
但和同类型的女主站在一起,两人便有了鲜明的对比,原身面上的细节与她营造出的氛围有些违和,只要稍仔细观察一下便可发现她与女主的区别差距。
孟时笙想这也可能是原身厌恶女主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幸好,今日她认真化了妆容,作为专业博主原身面上这些小问题还难不倒她,再加上加了两次的美貌值,她与女主立在一起倒也没被比下去。
“笙笙来了,刚才跑去哪了怎么整个比试都不见你人,我正找你呢,就碰上了柳表哥与这位方姑娘。”孟时衡先开了口。
“没去哪,就是在后院那逛了会,想着等比试开始再回来,谁想回来时竟已结束了。”
“这位方姐姐倒是面生,怎地从前竟未见过。”孟时笙将孟时衡的问题一句带过转移了话题。
“方姑娘刚来上京还没多久,笙笙当然没有见过了,你们俩年纪相仿往后多一起玩玩就也熟了。”柳逸邈虽是对着孟时笙说话,但眼神却未从方如意身上离开过。
“是呀笙笙,你可以多跟着方姑娘学习学习,她不禁医术高明,琴棋书画可也是样样不差呢。”孟时衡也跟着附和着。
孟时笙想着,我一个手拿恶毒炮灰女配剧本的人可不敢和女主玩,面上却是笑着应了:“那看来我以后可要跟方姐姐多学习学习了,方姐姐可别嫌我笨呀。”
“你呀,就光会用嘴说。”柳逸邈笑着往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孟时笙愣住了,这这这...女主,你可看见了啊,不是我贴上去的,是男主他先动的手!
孟时笙心中慌得一批,这男主怎么当着女主的面还这样的!
在场几人当中孟时衡与柳逸邈都已习惯了刚才类似的互动,方如意也觉得表兄妹之间偶尔有个互动也无伤大雅,毕竟听柳逸邈说过他们是自幼一起长大,他将孟时笙时当作亲妹妹看待的,她也可以理解。
与孟时笙同样注意到刚才举动的只有林宴安一人。
他本一直盯在孟时笙身后的视线,由此转向了柳逸邈,目光锐利中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近来公事繁忙也与柳表哥许久未见了,今日遇上也是巧了,我们先去前面找个休息的地方再聊吧。”孟时衡提议道。
“哥哥,我就不去了,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府了。”孟时笙想着,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就有这种危机,待会要是发生了不可控事情可怎么办啊,她还是离男女主远远的才比较安全。
孟时衡有些奇怪,往日笙笙见了柳表哥那都是亲的不行,对柳表哥要比他这个亲哥好了多少倍,柳表哥在的地方笙笙一定是会跟着去,他还为此拈酸吃醋,黯自伤神过。
今日怎柳表哥还在她竟破天荒地说要先回府了?
难道真是身体不适?
可是看她的面色也并未有病容啊。
“怎会突然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就叫个郎中过来瞧瞧。”孟时衡虽有些奇怪,但关系到妹妹健康的事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没什么大碍,大概就是刚才在后院逛太久又晒了许久太阳,有些太累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那既如此,我们就先回府吧。”
“哥哥就先留在侯府不用跟着我一起了,我想在马车上休息会,哥哥要是一起定会唠唠叨叨让我休息不成。”孟时笙娇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