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绝情神尊的白月光——金明之
时间:2022-04-06 07:57:23

  很得皇上喜爱?承晚不这么认为。
  这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就如此沉稳,一双眼睛锐利有神,将来长大之后绝非等闲之辈。皇上对外说是喜爱侄子,倒不如说是找个借口将他名正言顺的拘在宫中吧。
  承晚摇摇头,唉,凡人常说天家无情,这话可一点不假。别说这些六根未净的凡人了,就连九重天上超凡脱俗的天帝陛下也是如此,一双眼睛将自己的帝位看的死死的,生怕别人染指。否则长生大帝也不会万万年里不问世事,将自己高高挂起,就连魔君出世他都不曾多管一个字,左不过是怕管的事多了又会平白招到天帝的猜忌罢了。
  大帝到了如今的岁月,已是无欲无求。别说天帝之位,就连自己的无量天劫也没当回事。他曾说过,历的过就过,历不过就不过,他从父神母神创世之时活到现在,已经再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事了。就算历过无量天劫又如何?一直寿与天齐难道就是好事吗?
  但天帝不这么想,他一直觉得长生大帝这种闲散是故作姿态,所以对玉清府多有提防,若不是战神之位空缺已久又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天帝和鹭帝之前有故交,这个位子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苍濬去坐的。
  承晚不由得心底嗤笑一声,天帝真是拿自己的宝座当个宝贝了,将谁都想成如他那般在乎名利之人,可笑。
  正想着,场上金锣齐鸣,吉时已到,马球赛就要开始了。
  金锣声毕,循着礼制,今日参赛的清晖书院和中阳书院两支队伍先过去给诚亲王见礼。
  承晚不想跪个凡人,却无奈不得不跟着大伙一起磕头。
  等行过礼,诚亲王自然要训话一番,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勉励话语,听的人昏昏欲睡。
  承晚盯着眼前脚下的草坪,正迷糊着,就听台子上惊呼一阵。她抬头一看,诚亲王本好好地,却不知怎地忽的踩空一步整个人摔到一旁。
  周围的侍卫呼啦啦围了上去,好半天才听见诚亲王纳闷的声音:“咦,怎么回事?这里明明有个台阶啊,怎么会踩空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摔,但见诚亲王中气十足,身体无恙,众人都松了口气。
  承晚心里却十分明白,一双眼睛笑得如弯月一般。一个凡人哪能受得起神仙的跪拜,当然会脚下一软再跪回来呀。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诚亲王的兴致,他依旧兴高采烈等着观赛。
  清晖书院和中阳书院分立在球场两侧,哨声一响,隆隆马蹄声起,比赛正式开始了。
  中阳书院是传统强队,四个学子都长得人高马大十分魁梧,一挥球杆球能飞的好远。反观清晖书院这边倒显得单薄许多,不过胜在配合默契,动作更加灵活,一时之间两队难分伯仲,赛事胶着起来。
  比起这群凡人,承晚可真的算是个马球老手了。其他人不过也就打了几年马球而已,承晚可是实打实的打了三万年。她又身量娇小,趴在马背上猫着腰,舞着杆,总是能趁人不备过去偷袭得分,引得看台上一阵一阵的叫好声传过来。
  顾谙之策马围在她左右与她配合,再加上李复照防守得力,清晖书院逐渐占据上风,隐约有了夺冠的迹象。
36章 露馅
  就在承晚心中窃喜时, 她一瞥眼看见李复照拢到七宝球,球杆方向一转竟直直的将那颗球朝着自己狠狠打过来。她心底一刹那电光火石般,原来李复照在这等着她呢!
  李复照用了全力, 七宝球呼啸朝着承晚的脸飞来。场上其他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毕竟谁也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况。
  众目睽睽之下承晚没法用仙法躲过,只好下意识地用胳膊挡在脸前,以期减缓一些冲击力。
  顾谙之反应的很快, 直接飞身从自己的马上扑过来, 想要将承晚压倒, 躲过飞速的马球。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又快又重的马球狠狠砸在承晚胳膊上,强大的冲击力将她击下马背。
  顾谙之只来得及将自己垫在承晚身下, 死死将她圈在怀中, 自己的背脊狠狠砸在地上,喉间痛的闷哼一声。
  幸好地上是草坪, 要不然摔这一下没有十天半个月都起不来床。
  两人依着惯性滚了几圈终于停下来, 承晚高束的发髻散开。
  风一吹过来, 青丝飞扬, 众人目瞪口呆, 这怎么……这怎么是个女人!!
  承晚的样貌就算是九天之上也是头一份的,更何况是在凡间。
  平日里她做着男子装扮, 削减了几分容貌的姝丽, 这会发髻散开, 一张姿容绝色, 艳若桃李的脸猛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才是真正的九天仙女下凡尘。
  诚亲王猛的站起身,愣愣的看直了眼。
  完了!承晚一阵心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一旁的顾谙之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的外袍三两下脱了下来,从承晚头上罩下将她裹住,抱着她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出了马球场。
  因为是上巳节,城中人基本都去了城外踏青,所以一路上人并不多。
  顾谙之一路狂奔,一直将马骑进了后院才牵紧缰绳停下来。
  今日书院中的人都在马球场观赛,这会儿书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承晚被外袍包着,好闻的皂角清香充斥着她的鼻腔。顾谙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滚烫的胸膛贴近她,抚平了她的焦灼与不安。
  马停了,顾谙之将自己的外袍掀开,说声“得罪了”,接着将承晚抱下马。
  承晚的衣服上有被马球击中的痕迹,顾谙之眼中难掩心疼之色:“疼吗?”
  承晚摇摇头,又点点头:“疼。”语气里带着些委屈巴巴的味道,让顾谙之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她看着顾谙之,这才后知后觉的吃惊起来:“你!你知道我是女人?!”
  顾谙之点点头,神色平常:“夫子你女扮男装的手法并不高明,”他指了指承晚的耳朵,“你的耳朵上还有耳洞,也没有喉结。若不是其他人与你接触不多,想必应该很多人都能看出来。”
  呃……
  那这么说他并不是个断袖?所以苍濬也并不是断袖?
  承晚摩挲着自己的耳垂,有些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顾谙之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说:“你该不会一直以为我是个断袖?”
  承晚干笑两声摆摆手:“哪有哪有。”
  “所以你才一直对我的心迹避之不及?”
  这话虽是个问句,顾谙之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承晚小声咕哝道:“谁让你不早说……”
  算了,现在不是关心这件事的时候。
  她想到李复照,揉着被马球击中的手臂恨恨的说:“我就知道谢春山这人没这么容易服软,这个竖子!竟让李复照在马球赛上偷袭我,害我当众出糗!”
  李复照哪里能想到这种损招呢,况且就算能想到他自己也不敢这样做。若是马球赛上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传了出去,那往后清晖书院的学子还怎么做人?更要命的是这还是当着诚亲王的面,孙九台回来不扒了李复照的皮才怪。用脚趾想也知道这种蠢到家的招数只有谢春山这个蠢驴能想出来。
  承晚又眉头微皱,看着顾谙之说:“你今日为何要救我?你可知道,每一批轮值夫子的名单都要由皇上亲自过目。我女扮男装混进书院乃是欺君之罪,若是追究连坐,你这辈子的前途就全毁了。若是刚刚你不救我,只问罪我一人即可,何必要为了我搭上你自己。”
  顾谙之眼神柔软,语气也十分轻柔:“我当然知道,但我甘愿。我活了快二十年,只有你惦记我,照顾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哪怕是为了另一个人,这些恩情我也必当涌泉相报。若是我刚刚不救你,只怕这会儿等着你的还不光是欺君之罪。”
  承晚心里一惊,有些纳闷。
  顾谙之解释说:“你没有看见诚亲王看你的眼神吗?”
  有风吹过,承晚乌黑的发丝自身后飘扬,明明不着粉黛的一张脸却格外的惑人心魂。他叹了口气,手微微抬起,好似想抚摸承晚的面庞。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下而已,最终他的手也没抬起来。
  “你这样的容貌落在诚亲王眼里,只怕他一定会像皇上请旨要了你去。他势必会给你戴上一顶让你将功赎罪的帽子,而皇上看在诚亲王的面子上也很可能会应允,但到那时你若不从……很可能就不是简单的欺君之罪了。”
  “诚亲王此人极好美色,民间传闻他有一些怪癖,所以名声并不好。有多少妙龄女子被他收进府中,最后都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沈仙游,我不愿你落到这种境地。”
  “我救你全凭本心,我不愿看你落到诚亲王手中。沈仙游,我心悦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承晚低头思忖一会儿,看来此地不能再待。现在也许就是离开凡间最好的契机,就算天帝责问起来自己也有话可说。
  她抬起头看着顾谙之的眼睛点点头:“你心悦我我当然相信。但是顾谙之,我现在必须得走了。等到再过一会儿他们肯定会找到书院里来,到那时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死路难逃。我不能拖累你,所以很抱歉,对于你的喜欢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回应。”
  她无奈的笑了笑:“忘了我吧。当我从未出现过一样。”
  顾谙之听见她要走,眼神里有了明显的慌张。他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抓住承晚的小臂,语气急促:“你要走了?回天上去吗?”
  承晚又是狠狠吃了一惊!
  她指着顾谙之:“你你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顾谙之说:“沈仙游,我不光知道你是女人,我还知道你是个女妖怪。”
  他可悲的笑起来:“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心悦于你。我曾想过哪怕你是面目可怖的妖怪我也愿意同你在一起,哪怕人妖殊途我也愿意守着你。可是你呢,你只是一门心思的要甩开我,要离开这里。沈仙游,连我一个凡人都敢,你究竟在怕什么?为何不能同我在一处?”
  承晚听见这话,又生气又想笑:“你等等,你说我是什么?一个面目可怖的女妖怪??”
  她止不住想发笑,但顾谙之面容悲戚,此刻笑出声来应该不太妥当罢。
  承晚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同你实话实话,我并不是你认为的什么妖怪。我真名承晚,乃是昆仑墟之巅的一朵金莲,自神霄九宸大帝之首南极长生大帝坐下幻化成仙,如今位列神阶,乃是九重天上唯一一位女上神。这天下四海,寰宇六合的诸位神明,见了我都要恭恭敬敬的拜我一声‘承晚上神’,你听明白了吗?”
  顾谙之有些愣,喃喃道:“原来你不叫沈仙游。而且你说你是……神……?”
  承晚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谙之,我活了十万岁了,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是女妖怪的。凡人都说漂亮的女人‘美若天仙’,怎么到你这里我竟美成了个女妖怪。”
  这下轮到顾谙之大吃一惊,他眼睛瞪的浑圆:“你你你!你已经十万岁了!!??”
  承晚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我这岁数是有些大了,不过看着也还好罢。”
  “承晚,承晚,承晚……”她的名字在他嘴里滚了几滚,带出了几分旖旎亲密的味道。“你的名字很好听。”顾谙之说。
  承晚点点头:“我的名字是幻化成仙之后师父给起的。师兄们名字全部从水,但师父格外偏爱我些,所以没按从水给我起名。因为我承天地灵气而生,又是在月圆的深夜幻化成形,所以师父给我起名‘承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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