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绝情神尊的白月光——金明之
时间:2022-04-06 07:57:23

  听到这,承晚总算是闹明白了这桩糊涂事。
  她又跟天帝闲扯了一会儿,寻了个借口出了紫微宫。
  好罢好罢,承晚叹了口气。
  既然这封印确实是天帝所设,恐怕就连苍濬都难以潜入了,毕竟上神和天神之间相差修为法力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强行攻入,少不得会伤害到桑落。
  想到苍濬,承晚这才恍然想起凡间还有个顾谙之。
  既然没看成他的情劫,那算好时辰下去看看他的死劫也成啊!
  承晚兴奋的一拍手,可得让她好好过过瘾,看看不可一世的苍濬这一世到底是如何殒命的。
  -------------------------------------
  承晚踩着仙云立在京都城上空。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都城,里面的街街巷巷依稀可辨旧时的模样,可现下到处都乱糟糟的,乌烟瘴气,就连往日热闹的街道上也人烟寥寥,不见往日盛景,倒像是一派兵荒马乱。
  她有些慌张,赶紧念诀在京都城中探寻顾谙之的气息,顺着探得的方向一路摸过去,来到宫城根下一幢三进的宅子里。大门上金光灿灿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丞相府”。
  承晚觉得很欣慰,顾谙之果然是个听话的,好好念书好好科考,一路官至丞相。她美滋滋的,还颇有些骄傲,觉得自己这个夫子当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竟也带出了个丞相学生。
  承晚俯身细细看去,这幢宅子布置的十分清幽古朴,只是此刻里面的东西全都东倒西歪的,花花草草蔫头蔫脑,桌椅板凳乱糟糟堆成一团,一片狼藉。宅子里也未见一个人影,静的吓人。
  这哪像一个宰相府应该有的样子?
  承晚知道寻踪诀不会有误,顾谙之此刻肯定还在丞相府中,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间房里。她念了隐身诀,悬在半空上,一间一间房寻找着。
  终于在临池的一件宽敞的明间里,承晚看见了顾谙之。
  那个满头白发,容颜苍老的顾谙之。
  他端坐在桌案前,好像在等什么人。
  不得不说,苍濬这副皮囊真可谓是万里挑一,白发束起,双眼依旧有神,鼻梁高挺,坐在椅子上还是能够看出矍铄的身板。
  他的书桌正对着窗户,承晚隐身站在窗外打量着他,他也透过窗户正看向外面波光粼粼的池水。
  “说好了会来看我,竟是一次也没来过。”顾谙之无奈的笑一声,苍老的声音顺着窗棂飘了出来,落进承晚的耳中。
  承晚摸了摸鼻尖,这该不会说的是自己罢?
  她赶紧摇了摇头,不会不会,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指不定顾谙之早就把自己给忘记了。
  看起来,府里也没有女眷和孩子,看来顾谙之的情劫已经历过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把顾谙之迷得五迷三道,没娶妻也没生子。
  正想着,远处跑来个张皇失措的老仆,连滚带爬的跑向书房这边,一边跑还一边气喘吁吁的喊:“大人!大人!诚亲王杀进京都城来了!”
  诚亲王?承晚心里陡然一惊。
  老仆嘴里说的诚亲王,莫不就是当年马球赛上那个惊鸿一瞥的小男孩?
  那,“杀进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顾谙之丝毫未见惊慌,看着浑身瘫软的老仆目光沉静:“你跟了我几十年了,如今我命不久矣,你还是快些逃命吧。”
  老仆摇摇头,老泪纵横:“奴才当年得大人相救,为奴才的病妻幼子治病送终。奴才无以为报,今日府上蒙难,奴才自当追随大人左右。”
  顾谙之点点头:“你既不想走,就罢了,我们老哥俩死在一处,也算有个伴了。”
  承晚越听心越慌张,诚亲王这是要干什么?但她不好现身,只能等在那处。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提剑从前院进来,各个杀气浓浓,铠甲上血污满布。
  为首一人也应该已经年过花甲,面容让承晚觉得有些熟悉。她仔细端详了几遍,原来这就是当年的诚亲王世子,那个一看就绝非池中之物的男孩。
  诚亲王一抬手,后面的卫兵齐刷刷停住脚步。他自己提着剑进了书房,与顾谙之相向而对。
  “丞相大人,别来无恙。”
  顾谙之点点头,在这种绝境下依旧背脊挺直,气度卓然。
  “下官见过诚亲王。”
43章 死劫
  诚亲王看着顾谙之, 脸上倒是十分恭敬。他拉过旁边一把椅子,同顾谙之面对面坐着。
  “如今皇上驾崩,太子也尸骨无存, 国不能一日无君。丞相, 有些事你可要再仔细考虑考虑才行。”
  顾谙之声音十分平静,他的视线越过诚亲王,不知在看些什么:“我考虑的非常清楚。皇上是怎么驾崩的你我心知肚明, 太子又是如何尸骨无存你我也都明白。诚亲王, 我一生所求一个‘清’字, 所以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同你这个毒杀皇上,暗算太子的大逆不道之徒同流合污。”
  天!
  承晚听的心惊肉跳。
  当年那个小小的少年竟有如此蛇蝎心肠, 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诚亲王却轻笑一声:“丞相, 我知道你身为太子太傅,一直与太子感情深厚, 但是你不能血口喷人。俗话都说‘水火无情’, 太子奉皇上圣旨去治黄河水患, 本就是件危险事, 一朝不慎坠落河道这也不是我想看见的, 只能说是天意如此罢了,可不能将这件事栽到我的头上来。至于皇上……”
  他眯起眼露出狡猾的笑容:“他毕竟年纪大了, 稍微吃些相克的东西就一命呜呼这也正常, 怎么能说是被我毒害呢, 丞相言过其实了。”
  顾谙之看着诚亲王, 目光如炬, 看的他有点心里发虚。
  “你自小与皇上在宫中同吃同住同读书,难道对皇上就连一点点手足亲情也没有吗。”
  这句话却好像踩到了他的什么痛处, 诚亲王一下子站起身:“手足?他们可曾对我有过手足亲情?就因为我聪明,看起来与我那位不成器的爹不一样,所以先皇一句话就将小小年纪的我囚禁在宫里,甚至连我母妃去世都不让我回府去见她最后一面!还有皇上,不过就是好命托生在了太后的肚子里,其余的可有一样强过我?整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做给我看,实在是令我心不平,心不平!!”
  他又忽的半跪在顾谙之身前,语气中带上了些乞求的意味:“丞相,你是先皇钦点的状元郎,又是名震大宁的文曲星,我的学识与才华比皇上强了不知多少倍,这你是能看到的。良臣择明君而栖,丞相,如今皇帝驾崩,太子殒命,你就把玉玺拿出来罢!若本王继承大统,必将封你为异姓王,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承晚这下明白了为何诚亲王对顾谙之为何手下留情了,原来是传国玉玺在他这里。
  凡人真是有趣,弑兄杀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非要拿着传国玉玺才敢名正言顺的继位。承晚嗤笑一声,不就是担心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日后自己的龙椅坐不稳当吗。
  可是有了传国玉玺,天下万千臣民就不在背后唾骂他了?
  自欺欺人罢了,矛盾,愚蠢,可笑。
  “诚亲王,为君者不是只靠学识才华就能治天下,”顾谙之看着面前已经有些疯癫的诚亲王,苍老的双眼中露出些悲悯,“论学识,皇上确实不如你。但论治国谋略与容人胸襟,皇上远在你之上。”
  他缓缓地继续说着:“你以为皇上是到了最后才知你有不臣之心的吗?早在差不多十多年前,皇上就曾密召我入宫,他在那时就觉出了你的野心。但他念及你们一同长大的手足之情,不愿意斩草除根,所以才寻了个由头让你前去蜀地封王任职。每年过节,皇上都会登上城楼遥望蜀地,他念着手足之情,但你却没有。这些年你在蜀地暗中屯兵,锻造兵器,你真的当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
  诚亲王语气干涩:“所以他才把传国玉玺暗中转移到你的府上。”
  “皇上不愿意杀你,但他却必须要保护太子。你真的以为太子是死于意外?”
  诚亲王怔忡片刻,惶然站起身来,仿佛大梦初醒:“你是说!你是说我设计太子死于水患这件事皇上全都知道,并且他将计就计,还顺着我做了个局?!”
  顾谙之目光沉静:“不然太子该如何躲过你的明枪暗箭呢。所以我说皇上的谋略胸襟远胜于你,只是心软,不忍杀你罢了。”他叹了口气:“皇上最大的缺点也就是心软了,他始终不认为你会真的杀了他。”
  诚亲王慌了神,他没料到太子竟没有死。若是皇帝早就洞察了他的一切计划,那么太子……
  不好!
  诚亲王怒气涌上心头,他“唰”的将剑横在顾谙之的脖子上,面庞已然有些狰狞:“快点将传国玉玺拿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谙之,你这一生无儿无女,若是归顺与我我必不会让你晚景凄凉,若是你不从,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顾谙之目光又越过了诚亲王,轻飘飘的落在他身后的墙上,不知在看些什么。
  生死关头,他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甚至还带着些轻松的笑意:“要杀要剐,随你罢。杀了我,也许我就能再见到她了。”
  承晚一颗心揪了老高。
  “噗嗤”一声,温热的血溅起老高。
  承晚呆若木鸡。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入了顾谙之的胸口。
  就像当年苍濬刺死她那样,那把剑也这样刺穿了顾谙之的胸膛。
  这种时候她本该高兴的。
  可承晚看着顾谙之那双逐渐失去华彩的眼睛,心里却只有酸涩一片。
  苍濬是好是坏暂且不论,但顾谙之是个好人。
  承晚与他相处的那几个月里,他始终温润有礼,端方持重,处处为承晚考虑。即使身处困境中也从未抱怨过什么,只是像棵坚韧的松柏,从最贫瘠的石头地上依旧努力扎根向上。
  如今她目睹了顾谙之的死,哪怕她知道这只是苍濬所历的劫难而已,但还是止不住的心中五味陈杂。
  “搜!”诚亲王一声怒喝将承晚的思绪拉了回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在丞相府里找到传国玉玺!谁先找到,封侯拜相赏赐千金美人!”
  “是!”那群士兵脸上带着奇异的激动和兴奋四散开来,进入到各间屋子里翻翻找找。
  唉。承晚摇摇头。
  只是为了张龙椅,竟也能打成这副样子。弟弑兄,叔杀侄,真不知道这群凡人究竟是聪明还是糊涂啊!
  承晚最后看了一眼顾谙之,他倚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窗边的墙上,面容十分安详,嘴角还有一丝微微的笑意。
  她知道顾谙之此生已经到此结束了,也不想再留下来看这群跳梁小丑的把戏,于是拢了拢心思准备回九重天。
  正当她要走,府门外打杀声一片,马蹄隆隆不止,怎么好像是又有人打进来了?
  她停住口中唤云的仙诀,准备看看热闹。
  诚亲王自然也听见了门外的声音,脸上瞬间死灰一片。
  不多会儿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人就杀气腾腾的带兵杀了进来。
  “皇叔,好久不见。”中年人先开了口。
  原来这就是那位诈死的太子殿下。承晚坐在窗台上,饶有兴致的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