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哥哥。”
宋遂宁往自己alpha怀里缩了缩,汲取着她身上的温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我刚才梦见以前的事情了,你以前都好凶。”
他委屈地瘪了瘪嘴,一脸控诉地拿指尖戳着言念的脸颊,随即又感慨似的叹了口气。
“还好都过去。”
言念顺着毛的动作一顿,视线晃晃悠悠落进了宋遂宁水润的眼眸里。
她凶,他是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个冷情冷意的样子吧。
只是面上,言念继续顺着宋遂宁说道,“都过去了。”
她微一用力,将回忆着从前艰辛往事的人压在身下,清冷的脸上无辜至极。
“哥哥这么早起,想要早晨运动了么。”
“不要……”
“我觉得哥哥想要。”
这一觉又赖到了大中午,宋遂宁扶着酸软的腰被言念照顾洗漱,磨磨蹭蹭地穿上一套新的家居服。
至于其中,言念掐了多少豆腐,就暂且不谈。
宋遂宁趴在床上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别天天站着碍眼。
等听见门被嘭地关上,刚才无精打采的人又像是活了过来,将手机从蓬松的枕头下拿了出来。
屏幕的微光照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他指尖在屏幕上敲打着,神情严肃。
今天是言念与他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也是言念的生日,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可是偏偏他作为一个omega,那些细腻的心思一点也没有,这挑来挑去,到今天还没决定好,只是礼物倒是七七八八买了一大筐。
宋遂宁想起被他藏在客房里的那些,各地的飞机票,项链,戒指,袖口,胸针,高定长裙甚至还有零食什么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下。
“哎,太难了。”他抿着嘴,叹息道。
他都已经提前半年开始想了,却每一次准备完都觉得不满意。
于是,他拉起了几个发小商讨了起来。宋遂宁看向屏幕里标着「天天天岳门」的群聊,焦急地等着回音。
明明是宣你:“alpha最好的礼物,你不知道么!”
曾得不鸣白:【。】;
宋遂宁思索了一番,继续打了下去。
宁宁有念星星:“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今天就到日子了!”
明明是宣你:【。】;
曾得不鸣白:【。】;
曾得不鸣白:“遂宁啊,去搜一下你会明白的。”
宋遂宁略有些所思,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总不会是他想的内种事情吧。
他切换出界面,在许久不用的浏览器里打下一行字,“送给alpha的礼物”
底下弹出的第一条大字评论,“这还用问,自己洗白白躺床上。”
啪地一声,手机被反扣在床头柜上,宋遂宁缓缓缩回了自己毛绒绒的小窝,只微微露出泛红的耳尖。
他轻咬着舌尖,扭动了两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面颊。
这也太过于不正经了。
厨房内,言念虽然是离开了房间,在做早午餐,却总能听见宋遂宁断断续续传来的心音。
她挑了下眉,哥哥是在给他准备礼物么。
不正经,什么东西不正经。
言念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笑意。
是那种不正经么。
正当她在想着,卧室里突然传出一道气恼的声音。
“言念!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她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向着房里走去。
宋遂宁正拿着件裙子,面色涨红,单手叉着腰气喘着质问她。
这裙子,虽一眼看上去只是件普通的黑白男仆装,但这侧边的开衩硬生生到了腰间,布料更是透明地让人无法直视。
更别提,另一个衣架上同色系的猫耳朵,和雪白的长尾巴了。
言念暗自沉思了会,小心翼翼探了眼宋遂宁的脸色,心里的小算盘拨动了两下。
看哥哥的脸色,应该只是被羞着了,还好。
风轻云淡地回应着。“生日礼物。”
那件裙子被猛地抖了抖,“生日礼物?”
“嗯……”
宋遂宁努力压下心底的羞愤,斜睨了眼言念,将这件衣服丢在了床上,自己蹦了上去。
“要穿你自己穿!明白么。”
言念仰着头,走近了几步,眼底笑意明显。她单手托住宋遂宁把人扛了起来,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两只衣架,不顾某人的挣扎走进了准备好的房间。
“我穿,哥哥帮我穿。”
半小时后,那件衣服还是穿在了宋遂宁身上,腰间的白色细带将他柔软的腰肢勾勒了出来,上身的黑色衬衫上交叉着白色蕾丝花带,一直延续到背后。
发顶毛茸茸的灰白色耳朵活灵活现,乖乖巧巧地呆在蕾丝发箍上,身后系着的尾巴拖着,连那白嫩地方的微翘也被突了出来。
言念修长的双手,在宋遂宁脖颈间最后系下一个白色的蝴蝶结,末了,讨好地轻啄了下宋遂宁气鼓鼓的脸颊。
怎么穿着穿着,衣服就滚到他身上了!
言念眼底暗沉着,嘴里分外干涩,她暮然间低垂着眼睛,话语间充斥着几分落寞。
“以后不勉强哥哥。”
见着自己alpha示弱的omega,瞬间感觉o性光辉亮了起来,宋遂宁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勾着她的尾指,轻晃了下。
【没关系,我又不是不乐意。】
言念垂着的眼里流光闪烁,忽然一用力,将宋遂宁抱在了白色的圆桌上,昂着头看着他。
“我知道哥哥脸皮薄,哥哥不必讨好我。”
她轻柔地摸了摸宋遂宁的猫耳朵,“哥哥在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就是值得的。”
“所以今天可以纵容你的alpha一次么。”
宋遂宁低头俯视着他的alpha,面色变得越发柔和了起来。
他的alpha,这是他的星星,他的念念,他一生的伴侣。
【轻点。】
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落下两道人影,十指相扣,紧紧地交ㆍ缠在了一起,床前柔和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白皙的地方亮的更加明显。
omega身子微微弓ㆍ起,死死抱着alpha埋在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朦朦胧胧间出神了片刻。
所以费这么大劲穿这衣服有什么用,不还是要,脱ㆍ下。
“哥哥,别走神,专心点。”
自己的生日礼物,还是要自己拆开才是。
白色蕾丝的腰带被略抑制着的alpha拆开,系着的白色尾巴被买它的主人绕在了omega微抬起的白嫩腰肢上。
这一天,注定分外难忘。
依着言念缠宋遂宁的频率,没等两人享受多久二人世界,就发现宋遂宁已经怀了孕。
愁容满面的omega坐在沙发上,眼神既期待又有些害怕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有小宝宝了,会很疼么。
言念紧绷着脸坐在一边,倒显得比怀孕的omega更加无措。
她虽然之前想过孩子的事情,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是有些慌乱起来。
言念注视着宋遂宁的侧脸,眉头都快打结了。
现代的技术虽然可以让omega减少百分之九十的分娩疼痛。但每年还是有不少omega因此丧命。
她瞥了眼现在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不自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希望这个小家伙识相一些,别让哥哥太疼。
身侧的宋遂宁似乎是感受了alpha困扰的信息素,好笑地看着她写满担忧的脸。
“别害怕,我相信你会做好一个好母亲的。”
alpha抿着唇,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坚定地看向宋遂宁,“就要这一个。”
身边的男人愣了下,心里像是滑过一阵暖流,他望着言念,眼眶忽然有些红了起来。
“好……”
言念顿时慌乱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哄着现在看上去分外脆弱的omega,将人轻轻揽进了怀里。
“孩子闹你了么。”
宋遂宁摇摇头,下巴搭在言念的肩上使劲蹭了蹭。
空气静谧了几分钟,就当言念以为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耳边传来omega悠悠的声音。
“你喜欢孩子么。”
言念被这话问的愣了下,心里一动,突然间反应过来宋遂宁的意思。
她避开omega的小腹,谨慎地将人抱在了自己身上,怀里omega的双腿乖顺地盘在了她腰间。
“喜欢,因为是哥哥生的。”
她双手捧起泪眼婆娑的人,一点点望进他漆黑的眸子。
“哥哥,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宋遂宁安安静静地看着言念为他抹去眼角的泪水,桃花味的信息素像是一只只小精灵在空中愉悦地旋转着,亲ㆍ昵地萦绕在两人身边。
他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她怀里,指尖点在alpha的手腕上,按下又弹起。
“那你要记得。”
要记得他们以后也会一直幸福下去。
星星会守护你,就像言念会一直守护着宋遂宁。
第51章
暴雨如注,茂密的丛林中,泥泞的小道上一队人正费力地推着陷入泥潭的三辆马车。站在最前方带着蓑笠的女子咬着牙使劲往前一推。
纹丝不动……
她呸了口落在嘴里的雨水,片刻回过头,看向一旁站着像根木头的人,大声吼道。
“木栩!快帮忙!”
那劲装高个女子抱着一把剑,玄青色的衣摆处半点泥渍都不曾沾上,她瞥了眼这列狼狈至极的队伍,面无表情地将剑别到了腰间,走到几辆马车前,分别轻轻一推,队伍才得以继续前行。
“行了,快走!后面的跟上。”
领头的女子转身坐到了马车前,扭过头想去找方才的女子,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柳一愤愤地咬着牙,皱着眉望向越发暗沉的天空,犹豫了片刻,运气对着后面说道。
“走!”
木栩本是打算跟着柳一走的,只不过,一道极其细微的哭叫声穿过层层雨帘,直直落进了她的耳朵。
她蹙了下眉,未动分毫。
“麻烦……”
却在下一刻,微凹陷的泥泞上只留下两只脚印,不一会便被疾速的雨水冲刷了去。
一处破庙里,杂乱的草堆上倒落着位黑发蓝眸的美艳男子,眼角下方的朱砂痣妖媚惑人,耳边别着一串闪着微光的珍珠,只是身上朱红色的纱裙沾染上了血迹与泥渍。
他昂起头来,凄凉地勾起嘴角,眼里无悲无喜。
“罢了……”
他面前站着位蒙着面的黑衣人,那人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匕首,缓缓蹲了下来,捏住男子的脚踝,狠狠一刺。
那男子修长的脖颈伸长,额头处流下苍白的汗珠,他紧咬着唇,疼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只是一道蓝光闪过,那原本藏在朱红色衣摆下的双腿瞬间被闪着月白色微光的鱼尾巴所代替。
黑衣人贪婪地抚摸着那鱼尾上色泽鲜艳的鳞片,接着狠狠一拔,那鳞片片刻间变成了一颗透明的玉石,他嘶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人鱼的媚术对我可没用。啧啧,人鱼真是个好东西,可惜只是条低等人鱼。”
草堆上的男子眼前逐渐黑暗起来,屈辱,绝望与不甘堆积在他的眼里,却只能听着耳边鳞片被一颗颗拔下的声音,慢慢失去知觉。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破庙里骤然间多出个高个身影。
木栩蹙着眉瞥了眼趴在草堆上的人鱼,青色的灵气闪过,那还没反应过来的黑衣人已经口吐鲜血四肢抽搐着倒了地上。
“麻烦……”
她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尾巴在瑟瑟发抖的人鱼,视线逐渐移到他那张妖艳的脸上,脚步一顿。
攥着剑的手收紧了几分。
“叫什么……”
意识模糊的男子下意识地回复道,“花,花霁月。”
木栩俯下身盯着他的脸望了一会,却发觉衣摆被眼前的男子攥住了,破庙里又一次传来微弱的声音。
“花霁月……”
柳府,柳一正睁大着眼睛,看着疑似铁树开花的木栩抱回了一位用衣袍裹着的貌美男子,脚步匆匆向着屋内走去。
“姑姑,你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男人。”
她跟在木栩身后,好奇地望着怀里的人,“姑姑,这谁呀,是谁呀。”
木栩停了下来,冰冷的眼神不加掩饰地落在面前叽叽喳喳的人身上,一缕青色的气息贴了上去,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麻烦……”
被封住嘴的柳一苦笑着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身影,缓缓蹲在了地上,重重拍了拍脑袋。
无情,真是无情啊。
屋内,木栩坐在床前,尽力放轻力度替花霁月上着药。她拧着眉,看着那原本光鲜亮丽的尾巴变得逐渐暗沉,缓缓将手中的白瓷瓶放在了一旁。
冷白的手虚虚放在鱼尾半掌之上,浮动着的青色灵气顺着她手掌移动着,渐渐沁入底下带着血渍的尾巴中。
那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起来,木栩盯了一会那看上去分外可爱的尾巴,终于忍不住捏了一下。
只一下,那尾巴像是立刻反叛了似的,刷地一声拍在他的救命恩人脸上。
花霁月全身抖动了下,苍白的嘴唇里传出一声娇气软糯的嘤ㆍ咛。
他缓缓睁开眼睛,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有些恍惚地看向身旁的女人,等感受到尾巴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这是,被救了。
“木栩……”
冷不防地听见面前的女子出了声,花霁月愣愣地点了点头,妖冶的脸上一片茫然与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