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殇现在就像是一盏灯,不明也不暗的白色光穿过黑色投了出来。
“令狐茈,我真的相信你了。”刘一萱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反观令狐茈就冷静多了,她抚摸着任殇的额头,指尖传来一丝丝凉意。
“他到底是怎么了啊?”刘一萱稍微后退了一点。
“比昨天好多了,昨天他发出的光太暗了。”令狐茈喃喃自语,然后问:“萱萱,你说,纯粹是形容词还是动词?”
“当然是形容词。”刘一萱很疑惑令狐茈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令狐茈收回手,说:“它是动词。”
“为什么啊?”
令狐茈转过头来,指着任殇,道:“这就是例子。”
“蔡郁垒。”邹齐柳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你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蔡郁垒嘟囔一句:“第一次被罚。”
“放心,以后还有的。”邹齐柳没心没肺的说,然后问:“你觉得我们要带给任殇一些什么?”
“你觉得你还可以动?”
“我的神识比较强大。”邹齐柳开着玩笑:“我漂洋过海去找他。”
“你送什么呢?”蔡郁垒问道:“一瓶丹药?一个玩具?或者是给他托一个梦?”
“没用用的。”邹齐柳说:“普通的丹药没有用,玩具……算了,梦?我试过了,他的梦中是一片白色,找不到他。”
“所以呢?你要送什么?”
“花。”邹齐柳笑道:“我送他一朵彼岸花。”
“这又有什么?”
“家乡的花啊。”邹齐柳神秘的笑笑:“加一点东西,也许有用。”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瞒过你妈。”刘一萱在在黑暗中摸到了电闸的开关,用力向上一推,所有灯“啪丝”的一下打开了。
“萱萱!”令狐茈在房间里大叫。
“怎么了?”她快步的走到门口,看见令狐茈轻触着彼岸花那枯萎的叶子。
“还没有开花呢,就枯萎了啊。”刘一萱略带心疼的说。
“不是这个。”令狐茈着急的说:“刚才一抹红光闪了一下,就枯了。”
“可贵了呢。”刘一萱还是一脸心疼的模样。
“咚咚。”
还有人来?两个人微微惊愕。
“谁呀?”刘一萱走到门口,大叫。
……
没有人回应。
“到底谁啊?”刘一萱不耐烦的叫。
突然,一双白色的手穿过门,渐渐地,鼻子,腿,身体——一个男人穿过了门。
“啊!鬼啊!”刘一萱心里咯噔一下,向令狐茈跑去,可腿一软,摔在地上。
“闭嘴。”邹齐柳说,然后挑挑眉,示意她们看他手中的东西。
“那是什么?”令狐茈早就跑了出来,她看着那一团像是白如牛奶虚影一样的东西,手中捏着几张符纸,她警惕的看着邹齐柳。
“你的彼岸花。”邹齐柳向令狐茈的房间走去:“我在半路找到的,本来想自己去采一朵的,既然有现成的,我就带来了。”
“你还要干什么!”令狐茈看着邹齐柳穿过刘一萱向自己走来:“你们杀了任殇还不够吗?”
“所以我来送歉礼了。”邹齐柳说。
“你不要过来!”令狐茈马上一张符纸,阻拦邹齐柳。
可邹齐柳停顿下来,看着她,嗤笑出来。
“没有用的。小朋友。”邹齐柳大踏步的走,直接穿过了令狐茈的身体,亦或是两人根本没有接触。他就这么穿过令狐茈,走到了任殇的旁边。
他心疼的看着任殇,咬了咬牙,似乎在内疚,然后才把彼岸花重新种在了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