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心意已决,不会因此动摇分毫:岩洞之乱,他借助早些年稳固的外援之势,成倍的玄武封印,最终勉强伏下;商贾之危,不容姑息,人员一查到底,如有蹊跷,拘禁或驱逐,不从者,休怪刀剑无情!此时的他,较之曾经的清冷之下,凡事尚有商榷余地,则更显强势,像孤傲又决绝的鹰,不达目的誓不休!
……
“我明白。”琮晴点头,其实就算小陈医师不说,她也不觉得受屈,反而是一种舒适且安心的感觉,很奇妙,“那秘密说完了,你想问我什么?”
小陈医师喝下一口茶,脸颊微微涨红,不好意思的模样:“于小姐喜欢我们家的小少爷吗?”
琮晴正在抿茶,一愣,差点被水噎着。
小陈医师连忙补充:“是我自己想问,与小少爷无关。”
第20章 知道自己玩不起,以后就不要贪玩!
“嗯,咳咳,问得好突然。”琮晴捋了捋胸口,倒也不遮掩,“莫老师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小陈医师不解,还几分生气。
“我有心上人了,我们约定:再等过两年,就正式地谈婚论嫁;而且……”琮晴未完待续,即被打断。
“你已与人私定终身?!”小陈医师觉得不可理喻,“你才多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要了?”
“首先,这是去年的事,只与今年相差一岁。”琮晴不服气:是谁先郑重其事地问起这感情之事,就不较真年龄大小了?
“还有,这不叫‘私定终身’,算一个约定吧。”琮晴有些心虚,前半句理直气壮,后半句声音减弱,叫人不明白这话的意图所在。
那么,问题来了:“私定终身”与“约定”能否等同?琮晴此时觉得不可以:“私定终身”是不管不顾,“定下”了就非要在一起;“约定”则有几分的君子协定:一是若干年后,依旧心意相通,是约定成立的首要前提;二是,万一(叩叩),一方反悔,固然是叫人不齿,但也不至于天理难容吧。
琮晴想得有理有据,但还不至于真能说得出口,那太厚颜无耻了。
“刚才你还说‘而且’,而且什么?”小陈医师刨根究底,口气不善。
琮晴轻叹一口气,有一种莫名被提审的滋味:“而且,莫老师只比我父亲小六岁。”
这或许才是主要原因。
“年龄原因吗?”小陈医师觉得荒谬,“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迂腐!”
“迂腐怎么了?我自己的人生,还不能做主啦!”她较起劲来,眼睛瞪得滚圆:不得不承认,莫羡的手术做得很完美,小陈医师也护理周全,琮晴被圈养的愈发肤白貌美,此时的蛮横模样,直叫人拍案而起,又不忍离开视线。
“我的意思不是要修正,是说年龄不该成为阻碍,而且若论颜值,小少爷是天下间最英俊的男子,这得承认吧?”小陈医师循循善诱。
以上言论,虽有黄婆卖瓜之嫌,但确是实情。莫羡虽然只比于穆昇小六岁,但未婚未养,飘逸洒脱,若两人对分而立,勉强看来,可有辈分之差。而且,于穆昇生养琮晴之时,才二十一岁,如此算来,莫羡与琮晴相差一十五岁,并不算过分。
“你不作‘官媒’,着实可惜了。”琮晴眉眼弯弯,她今日也是有闲,觉得一问一答太被动,就索性聊开,“我曾经路过一家成衣店,有件展示的裙衫特别雅致,酒红色、修身剪裁,盘扣也是古法编织,只静静摆立,就叫人心驰神往。我自然买下,回家后换上,才发现自己撑不起气度,反显得幼稚。我想那就先放着,或许再过几年就适合了,结果到了第二年,竟然不再喜欢。”
“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取类比象,琮晴想说“喜欢”与“适合”,有时不宜推演。
“嗯。”小陈医师眯起眼来,“你把小少爷比作衣服。”
琮晴瞬间凝固,她从不曾像此时这般懊悔过自己的兴趣肤浅:研习之余,最喜欢逛街,如果拿乐曲、绘画,甚至是郊游作类比,可能就不丢脸了。
“算了,凡事都有缘分。”小陈医师倒也不强求,“但我还有最后一个小问题:抛开缘分这件事,你喜欢的那个人,与小少爷相比,你觉得谁更好?”
“如何比较?在我心里,他们本就是不一样的。”琮晴情感丰富,但界限明晰,“与那人遇见时,因为某些原因,我隐去了身份与样貌,所以觉得很难得。”
“好吧,那恭喜了。”小陈医师就此打住。
……
两日后,琮晴完全康复,喜悦之余,眼中隐隐失落:自己即将离开,却还不见莫羡过来,若是相逢无期,难道不正式告别吗?
“我突然想念起一碗鱼羹,等吃完就走。”琮晴临时改变行程。
“不要逗留!等晚些时候,我直接把厨子给您送过去。”小陈医师谨记小少爷的嘱托。
可惜,余音缭绕,琮晴早已人去无踪。
“这我怎么追得上嘛。”小陈医师大包小包,很是丧气。
……
揽月楼,莫羡的专属包间。琮晴倚着窗口,心中疑惑:曾经的熙熙攘攘,如今的门可罗雀,更有不起眼处,犀利目光扫来,敌友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