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个,干什么?”于穆昇向来小心为上,落袋为安,“这一局,大家都组队出发;一组胜出,至少占去2-3个名额。琮晴,时机不等人!”
“是不等人。”她慢条斯理,“但至少要等我把粥喝完吧,还有水果。”
于穆昇无奈;琮晴一脸坏笑,打开线路图,再次确认。
……
待到未时,名额数渐渐收紧。
于穆昇催促:“只剩5个名额!左右分路:右路居多,约三十人,尚未伤亡,但也没有明确的路线走势;左路为小,另辟蹊径,损伤大半,却已临近出口,还余3人。”
“好。”琮晴整装出发,“父亲嘱则弦去近出口-‘雪源’端接应。”
“叫她务必小心。”她多叮嘱一句,并存一颗“镇元息”入怀中。
咦?于穆昇心有疑惑,却没有问出口:“你也多加小心。”
……
琮晴一身简装,肩披纱样长袍,一角折起耳后,遮掩面容。她轻身腾跃,远远望去,宛若一尾蝴蝶,难以捕捉,却足够吸人眼球。果然,很快就被徘徊中的大部队,认定目标。他们紧紧尾随,直到被引入“险境”。
说是“险境”,其实谁都不曾涉足,具体情况未知,但转折处,明晃晃地写着“试练场,不得擅入!”试练场,模拟黑暗森林,传说险峻、恶劣,能层层通关者,少之又少;如此路径,若能勉强晋级,2人已是理想的成绩。
明确标语之下,有人犹豫不决,有人跃跃欲试,更多的是面面相觑;似乎无人退缩,却不想先进一步。终究,一人按捺不住,箭步闯入,侧目间,一缕捕杀的腥红;众人不甘落后,纷纷跟进。
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入场后,预想中的黑暗、狰狞,全然不见,只有清新的悬崖峙环:岩色如珊瑚、玛瑙,叠嶂中自成章法;流风山湫,连着本该遥不可及的崖间、陡峭谷底,水雾氤氲,一切显得温和、梦幻,真假难辨。
众人几分惊讶;只有率先进入的那人,目标清晰:“她去哪了?”
“看,在那!”
只见,一件蓬起的白纱外袍,若隐若现,此时再不似蝴蝶般灵动,更像一个水母,起伏于迷雾之中,渐行渐远……众人觉得奇怪,仔细摸索才发现:迷雾之中,垂下细微却坚韧的蔓藤,通体青透,上不见天,下不着地,这——能否承载成年男子的分量?
绰绰商讨中,一人出手暗器,他隐藏人中,神色平常,若非一星点的寒光乍现,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
啪!
暗器被身旁的玄者打落,也聚拢众人。
“组长之选,争夺高下,但不得伤人性命。她此时目视前方,若是躲不开这不长眼的玄器,怎么办?”
“考域之内,对各位参赛者有自御机制:若对搏落败,后果是比赛出局;但若是一击致命,根本来不及打开防护,就真有性命之忧!”
“这些注意事项,赛前均已告知,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究竟是谁,为何看起来如此面生?”
那人被层层围住,众人这才发现:出手之人,竟是抢先入场之人!
“你的参赛目标似乎与我们大相径庭:我们是旨在参赛获胜,而你却只盯住那姑娘一人,莫非是借机寻仇?”
这问句一经抛出,瞬间吸引各人注意力,连着雾海之中的白纱“水母”,起伏依旧,却不见前行。被困之人,面容焦躁,颈脉怒张,一副开架的阵势;众人摩拳擦掌:若在眼皮底下滋事,玄者岂是好惹的?
“他是小弟的一个朋友,我们都来自家族推送,不曾在暗部受教,自然规矩不足,各位勿怪。”小禾上前调和,稍显稚嫩,却足够亲切,还郑重其事地告诫那人,“大哥,你求胜心切,我可以理解。但——退一步说,无论成败,‘组长’或‘组员’,将来行动,我们都是同仇敌忾的战友!此时的‘大大咧咧’,撕破了脸,将来还如何共事?”
小禾之言,大事化小,本就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言辞中的谨小慎微,更叫人放松警惕。有人笑言:“理解不错。但‘同仇敌忾’这词严重了。暗部以和平完成任务为己任,对或错,不作评判。你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仇’?”
见氛围轻松,那人承接小禾的意思,故作窘态:“叫各位笑话了。是我处事冒进,见她轻松漂浮,感觉只是一个幻影,想着借玄器打探究竟。但我绝无伤害之意,只对向肩膀的方位,不敢亲近要害!”
幻影?众人将关注点重新移至起伏的白纱“水母”。
“直接跟上吧。”小禾提议,“出口就在前方。我们分作前后两批;前一批玄武高深,互为辅助,也为后一批势弱者探路。可好?”
众人采纳,也自动划分两批:“稚嫩”的小禾归为势弱者,那被他称作“大哥”之人,也跟进步伐加入后一批:“兄弟自然一起进退。”
话不多说。前一批飞身雾海,快落下时,就借力蔓藤,重新腾起,一切顺利得不真实。直到出口跃入眼帘,那漂浮的白纱“水母”,近在咫尺,一人伸手触及:果然是虚影!正惊讶,藤蔓陡然尖锐,犀利的玄刃,将人瞬间击落——
至此,精锐队友,悉数出局。
后一批玄者看在眼里:这分明是引人入局探路,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太可气了!忿忿中,唯独小禾眼角一抹冷笑,合着“稚嫩”的脸庞,叫人不寒而栗:原是留着你们为我所用,不想却碍手碍脚。呵,出局了,也省得麻烦!
“快看!那里还有一处身影,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