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我着迷[娱乐圈]——半江夏
时间:2022-04-10 07:34:23

  冷怀素心虚地瞥了眼左边,淡淡说:“没有啊,今天拍摄ng不多,比较顺利而已。”
  “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去找温……”
  苏琪琪话没说完,被冷怀素捂住嘴,她瞪了苏琪琪一眼,说:“你小声点,还在拍戏呢!”
  也许心情的好坏确实可以影响人的状态,冷怀素不仅上午的戏很顺利,下午一场她一直很担心的需要情绪爆发的戏也是两遍过,导演甚至夸奖她很入戏,她在拍摄完后在监视器看到的效果也很不错,已经算是她超常发挥了。
  她趁着休息时间给温景发了微信,下午的时候给剧组工作人员分发了下午茶,她顺便多买了几份,让苏琪琪拿给温景和那几个她认识的队员。
  齐田一边把可颂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对温景说着替他好好谢谢嫂子,几个人插科打诨调侃起温景来根本没顾忌他是队长,温景躺平任由他们说去,只是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就是没反驳。
  冷怀素也以为自己这一天会在这种持续的轻松愉快氛围下结束,可她刚拍完夜戏准备回酒店休息的时候,接到了蒋琬的电话。
  苏琪琪当时拿着冷怀素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也僵了一僵,她不知道冷怀素家庭情况的全貌,只隐隐约约知道每次冷怀素跟母亲见完面之后都会很消沉。
  冷怀素刚下戏,朝着苏琪琪走来,笑了笑,她注意到苏琪琪脸色凝重,直到苏琪琪把手机递给她的一瞬间,她的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蒋琬从来没讲过道理。
  这通电话如果冷怀素不接,那么她要迎接的就是无休止的夺命连环call
  “什么事?”
  冷怀素按下接通键,省略称呼,说话的同时眉头也轻轻皱起来。
  “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我很忙,没空。”
  电话那头蒋琬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轻笑声,蒋琬说:“你少给我摆谱,你忙能有多忙,是忙着跟你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老公卿卿我我?还是忙着跟什么其他的艺人炒绯闻?你还好意思说你忙,不知羞。”
  冷怀素紧紧地闭上了眼,她喉咙里忽地很干涩,干到她发不出声音,她声音轻了些,却依旧像有刀锋在割她的喉咙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事非要我去?你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吧,你讲不讲点道理?”
  她很疲惫,她从来没这么疲惫过。
  “哼”蒋琬哂笑,“母亲对孩子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赶紧过来,赶在我冒火之前出现在我面前。”
  “你自己也清楚吧,没有什么事我怎么可能找你?”
  说完这句话,蒋琬挂断了电话。
  冷怀素握着手机,手臂无力地垂下。
  是啊。
  蒋琬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大多数时间里,冷怀素经常遗忘,她也是有母亲的人。
  ……
  冷怀素赶到蒋琬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每次来到这栋房子前都有种负重前行的紧迫的压迫感,有石头压在她心间,她无法自如地呼吸。
  蒋琬在书房里看文件,听到冷怀素进来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摘下眼镜,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说:“你在这等着,我换个衣服,你跟我去医院。”
  “什么病啊”冷怀素歪着头笑了声,“大老远把我叫过来是突然发现还生了个女儿可以使唤?”
  蒋琬穿了一件暗绿色丝绒连衣裙,这个面料衬得她的肤色瓷白,灯光铺在她的裙子上,映得她的一张脸隐约浮起冷冷的一层绿色,整张脸没有一丝温度。
  “是你外公病了。”
  蒋琬不带波澜地说出这句话来,在走过冷怀素身边时,脚步停顿了一瞬,冷怀素闻见她身上沉沉的木质香水味。
  冷怀素垂下眼睫,眨了眨眼,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哦这次又想让我扮演什么场面?母慈子孝?还是极尽殷勤但千万不要让外公看出她的女儿你最在意的是他的遗产?”
  她轻轻说完这一句,微抬下巴,朝着蒋琬冷笑了声。
  蒋琬气得眼睛几乎都冒火了,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来,一个清脆的巴掌本该在冷怀素脸边落下,她却在快要触及冷怀素的脸庞时,整个动作大刹车,手堪堪擦过冷怀素脸边,像一个轻柔的抚摸。
  冷怀素看着她,笑:“怎么?怕打在我脸上留着印迹,让外公看见?”
  “你!”
  冷怀素把停在自己脸边的那只蒋琬的手捉住,往下一甩。
  “给你三分钟,不出来我就走了。”
  她转身走出蒋琬的书房,右手虚虚摸了摸自己的右脸,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是一个轻柔的抚摸呢?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这两天有事外出了没有更新
45章 医院
  冷怀素跟着蒋琬坐上一辆车去医院, 她整颗心沉甸甸的,不肯跟蒋琬坐在后排,她径直坐在了副驾的位置, 司机不安地瞅了她一眼, 她心烦地将车窗摇下露出一条缝来。
  冷风吹得她整个人平静了许多。
  蒋琬说蒋从荣的病情有些严重,脑血栓导致偏瘫,整个人下半身几乎不能动, 住进医院半个多月了, 昏迷沉睡的时刻居多, 清醒的时候偏少。
  冷怀素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只是她跟蒋琬的关系太过恶劣,连带着她跟蒋从荣的关系都很一般。
  平心而论, 蒋从荣一直把冷怀素当做自己唯一的宝贝的孙女, 只是他一生都是一心扑在事业上,冷怀素与他见面的次数都不多, 根本谈不上亲近。
  是亲人, 有天生的羁绊, 可又不亲近, 是后天的疏离。
  冷怀素赶到医院的时候才明白蒋琬为什么会选择大晚上带着她来探病, 蒋从荣进医院以来已经是下达了不下五次病危通知书,她们赶到的时候他刚从抢救室里出来, 医生告诉她们有话赶紧说, 可能会熬不过今晚。
  冷怀素的眼睫颤了颤。
  她满心满肺的厌恶, 从头到脚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
  她看着精心打扮、气度优雅的蒋琬, 没由来的一阵阵反胃。
  外公危在旦夕, 蒋琬却还有心情在家里优哉游哉赶到医院,仿佛她就是在等一个结果, 在等医生宣布一个时间罢了。
  两人隔得远远的站在ICU门前,蒋琬看向冷怀素:“进去跟你外公说说话,说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冷怀素冷冷地看了蒋琬一眼,没吭声,推开了病房门。
  蒋从荣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冷怀素依稀记得上次见到外公还是蒋琬逼着她向外公道歉并且邀请外公参加婚礼的时候。
  那时候她走进蒋从荣的办公室,他还在跟属下交代事情,看见冷怀素了,紧绷的一张脸立刻柔和了几分,冲她点点头,招手让她坐下:“素素来啦,你先坐一会儿,喝口茶。”
  冷怀素等了10分钟,蒋从荣的办公室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蒋从荣走到茶几前的沙发坐下,冷怀素简短地说明了来意。
  他一直安静地听着,其实蒋从荣身上一直有种儒雅随和的气质,那气质莫名和教书育人的冷青岸有几分相似。
  因着这一点,冷怀素并不排斥和他沟通,甚至很多时候,外公能令她沉静下来,消除她从蒋琬那里染上的浮躁愤懑的情绪。
  这次也是一样。
  她一说起事情来满脑子都是蒋琬当时对她的恶劣态度,脸颊上早就看不出痕迹的伤痕也隐隐作痛,她的手指不自觉搅在一起。
  蒋从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听完拍了拍冷怀素交叠在一起的手,先说了声:“外公知道了,有时间让我见见那个男孩,婚礼的话,外公会尽量抽出时间参加的,可以吗?”
  “其实他今天也跟我过来了……”
  于是谷君昊见了蒋从荣,蒋从荣没多说什么,只是照常作为长辈交代了他几句话,然后就说他还有话要单独对冷怀素讲,让谷君昊在外面候着了。
  冷怀素本以为蒋从荣要追究她这么大的事现在才亡羊补牢告知长辈的责任,没想到他慢悠悠给冷怀素倒了一杯茶,绝口不提婚礼的事。
  “我知道这些年你跟你妈妈关系很紧张,你们总爱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切照常,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冷怀素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其实追根溯源”蒋从荣忽地叹了口长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起头来,目光透过通透明净的落地窗看向远方,“你妈妈的个性是我惯出来的,你外婆一向宠爱孩子,我工作忙,难得有能回家的时候,自然是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只是没想到我宠坏了她,最后吃苦的是你。”
  冷怀素鼻尖一酸,这话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体贴。
  蒋从荣又说:“你因着她的缘故不亲近外公,也是正常,你从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但外公看在眼里,你跟你妈妈不同,你是个好孩子,外公也不强求你要对我们如何亲切,只是要你知道,不论你妈妈是什么样的态度,外公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难处苦处只管说,别憋在心里。”
  冷怀素最终还是没有掉下那滴泪来,她强忍住泪意,反而是扬起一个笑来,抱了抱外公。
  他们不过聊了十分钟,外公赶着要去会议室开会,冷怀素退出他办公室的前一秒,微微弯下腰,朝外公挥了挥手。
  关上门,她真正地长出一口气来,鼻尖更酸涩了,眼泪却已经流不出来了。
  ……
  病床上的蒋从荣戴着呼吸罩,床边是各种精密运转的仪器,冷怀素觉得这微弱的电子提示音刺耳,她慢慢地走向床边。
  蒋从荣察觉出了有人凑近,很艰难地掀开了满是褶皱的眼皮,看清冷怀素以后,他抬了抬颤抖的手,冷怀素握住他的手,一瞬间眼泪就逼近在眼眶了。
  她亲近的亲人不多,朋友也不多,来医院的次数少,而为数不多的几次经历,都是像今天这样,要眼睁睁看着至亲承受着病痛苦难,甚至是接受他们的离开。
  她还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蒋从荣拉着她的手,像是强打起精神来,可透过呼吸罩传来的声音暴露了他的虚弱。
  “扶我起来…素素。”
  冷怀素将病床摇起来一点,扶着蒋从荣坐起来一些,做完这些,蒋从荣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却还是冲冷怀素笑了笑。
  冷怀素:“对不起,外公,我没有早一点来看你……”
  她尾音已经带有哭腔,可不想在蒋从荣面前落泪,吸了吸鼻子,调整自己的状态。
  蒋从荣伸出手来摸了摸冷怀素的头,他右手上青筋暴起,手指粗粝却很温暖。
  “是外公没有通知你,我知道你忙,外公这儿没什么大事。”
  爷孙俩聊了会儿天,冷怀素甚至恍惚觉得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聊天,但她无法忽视蒋从荣戴着呼吸罩后发出的声音都很微弱。
  蒋琬也许是在外面等急了,见这爷孙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她站在玻璃窗前敲了敲玻璃,冷怀素看她一眼,眼神顷刻间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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