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直接送过去。”傅序颠接过纪沉落手上的画,给了门口站着的小助理。
纪沉落不放心地扭头,语气有些着急,“送给谁?”
傅序颠答:“我爷爷的生日礼物。”
想起画里不正经的内容,纪沉落脸都红了,出口阻止:“不行。”
没有看过画的内容,傅序颠只当她害羞,“怎么,担心自己画的不好?”
小助理站在车边,距离不远,纪沉落不知道怎么表达,站得离他近一些,悄悄说:“不是,那个,我是给你画的。”
在搞艺术这个专业里,纪沉落向来是自信的,哪里有过吞吞吐吐。
反应过来的傅序颠,看着她问:“你画了什么。”
纪沉落第一次有如鲠在喉的感觉,说不出来。
傅序颠不逼她,让小助理先去门口,拿了后座上的画打开,活色生香的氛围充斥着,他静了一分钟,说:“这姿势挺野。”
纪沉落:“……”
“你算好了我收到这幅画也卖不脱手,只能留下。”傅序颠笑着看她,“我在你这里向来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传情的物件让他做了玩笑话,纪沉落却当了真,“送给爷爷的,我再画一幅就好。”
傅序颠躲过她收画的手,“脚已经瘸了,手还是歇一歇吧。”
就这样打住,画被傅序颠拿走了。
除了刚开始回来时他的冷漠,纪沉落逐渐感受到他心思不在情爱上,三两分钟的逗趣也能随意遮掩过去。
她胡闹,他也可以抛些时间陪着。
她不闹,他可以三两天出现一次。
逗猫一样。
触及过去的伤疤,谁也不提,她已然习惯多次搪塞。
到家之后,小助理又贴心的把行李拎上了二楼。
看他又要走,纪沉落不想打扰,又忍不住说:“我楼上还有一幅画,但是不是我画的,我觉得爷爷应该会喜欢。”
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傅序颠故意道:“不想我走?”
“不想。”纪沉落很识逗,走在他前面,“我对你图谋不轨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答应一声,我现在都能去取订婚戒指。”
情人间谈情谈色,情理之中。只是两个人别扭,欢纵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傅序颠不答纪沉落的话,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了书房。
谁跟在身后脸红害臊一目了然,纪沉落刚才还算镇定,说给人家听的好听话不奏效,现在倒是把自己说得脸红心跳。
纪沉落从书柜里抽出画卷,说:“是我外公画的,虽说不是什么名家,但是也是很好的。”
傅序颠接过看,“昙花图?”
“你......”纪沉落开口,想着怎么避免提及过去,“之前那幅昙花,你说爷爷很喜欢,这幅昙花和那幅不一样,旁边的池里有红鲤,寓意好一些,希望他老人家身体好。”
“红鲤鱼是跳龙门的意头,老爷子过了72个生日了,年年收到的花样多,这幅你自己留着。”傅序颠故意说了看不上的话,哄骗她留着老人家的遗物,将来有怀念的时候,也不至于落个没物件念想。
“外公的画如果有人赏识也不可惜。”纪沉落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恼,放下画,打开柜子,阔气地一指,“那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看得上的,拿走就好。”
最后,傅序颠随便挑了一幅她高中时期的山水图作业。
“这幅连姓名印章都没有,怎么送得出手,看起来太廉价。”纪沉落不肯,一方面也是觉得那时候的技术不行,藏了些怯,怕惹人笑话。
另一方面,傅老爷子的生日宴,来人都是平时电视里见的人物,金银珠宝这些俗物都上不了台面,送的玩意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好,一个个憋着办法争奇斗艳,他作为一个孙子辈的,这幅画送出去,更怕他没了面子,也怕外人说他没半点好心思。
她曾经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明面上的话听了不少,暗里的难听话也是数不过来,越是在这种场合,就越要知道规矩。
“我觉得好的,爷爷肯定也觉得好,就这幅了,不挑了。”傅序颠笑着使了苦肉计,踩着人心软的地方求情,“我对这些东西不懂,雅致的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难得遇见一喜欢的,你还不给。”
本来就是为着他开心,纪沉落听不得他求人,再怎么不好意思,索性也放手了。
“不是说还熬了汤?”傅序颠收了画,妥当放在一边,转移话题,“昨天听你那么一说,我一直等着你这碗救我瘸腿的仙丹灵药。”
想起大清早就开始熬的鸡汤,纪沉落匆忙下楼,“对,我要去热一下!”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多是傅序颠从家里带些奇奇怪怪的汤水,现在轮到自己展示厨艺,纪沉落还有些不知所措,一个汤勺都在洗碗池里洗出了花儿来,精致摆桌堪比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