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得一塌糊涂的纪沉落不忘哄人,盛满爱意的人,谁比谁放肆,没人能不落俗套。
傅序颠关键时刻还不忘自己刚才在门外玩雨夜孤独,喝酒闷头淋了一身的雨水怕冻着她,抓住她松他西装扣讨好的手,盯着她摇摇头,“先别闹,松开站好。”
他片刻的理智让她怔愣委屈。
“急什么。”下一秒,他动作更粗,“衣服淋了雨,太湿太凉。”
纪沉落永远臣服于温柔,脑袋不清醒,剩下的时间只有一个念头,全世界只有他这么好。
——
一夜的雨,阳台绿橘落地成泥。
隔壁邻居早晨的音乐按时响起,淡淡悠悠的一曲《晚风》,低语声困倦的人也享受。
纪沉落起床的时候怀里被塞了一个枕头,小小的床四周都围了枕头,这人是多怕她滚下床。
同床共枕的时间不多,多半是在胡闹做轻浮事。
但是怎么求着他也不肯突破最后一关。
都有些后悔让他发现睡眠问题这件事了。
总觉得被他发现睡觉不安稳这事多少有点羞,比他哄着亲着要人哭出声的时候还羞。
院子里水管浇花浇树的声音,揉着人的耳朵,有点像以前失眠的时候听的asmr。
床尾放着一面镜子,纪沉落坐起来难以忽视镜子里被欺负的可怜样。
越看越想起他昨晚好话坏话使坏心思的时候,乱七八糟的话就要让她亲口说。
她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穿好,走到阳台。
他的说话声夹杂着水管落花的声音,他很少有空闲的时候,总是有打不完的电话。
经过昨晚,纪沉落决定把心里的计划快快落实。
趁他工作缠身,还没发现她醒过来,她悄悄的溜到卧室对面的书房,偷偷摸摸的拿出昨天刚买的画。
还没打开,脚步声就传来了。
多少庆幸这上了年头的楼梯给她通风报信。
纪沉落忍着腿酸,几下就跳步跑回了房间。
“少装,闷不闷。”傅序颠掀开被子捞人。
纪沉落笑:“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傅序颠敛过一丝情绪,搂她更深,带着笑:“你看我打电话的时候。”
把他聪明坏了,纪沉落笑意不减,“……你不是在打电话吗,还能看见我?”
傅序颠亲了人一口,又气又乐:“哪天不惦记你?”
纪沉落黏人,盖着被子也要往他身上套,“再睡一会好不好。”
大早晨不经逗。
“不去宏村写生了?”傅序颠笑一笑,“不是说好教书育人?觉悟不高。”
“我不去了,不想你不高兴,你一不高兴,我就心疼得紧,要了我的命。”纪沉落把自己的情绪剥开,说得认真。
被人放在心上疼这滋味,傅序颠一天能尝好几回,美死了。
“嗯,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不能自拔。”傅序颠假正经,“想去就去,明天开会结束,我去找你暗度陈仓。”
纪沉落完全脱了被子坐到他腿上,“真的能来看我?可是开车会很累,我不想你辛苦。”
宏村是外公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纪沉落确实想去,一为工作,二为思念外公,总是有很多事牵挂的。
“你老实点,别蹭了。”她主动,傅序颠招架不住,抱着人往浴室走,挤了牙膏给她,“心疼你睡得少,这么招我,真不把我当流氓啊。”
楼下门铃大响,打断缠绵。
傅序颠下楼开门。
“得,找对地方了。”方北自家人似的进了大门,又溜达着进了院子,“郑女士一大早就让我找你,借着送汤的由头来敲打敲打你,怕你万一想不开又发疯,合着你在这世外桃源呢。”
“怎么找过来的?”傅序颠不领情,看着方北手里那个熟悉的保温盒,浑身都是戒备,怕家里人不知分寸,学什么狗屁豪门高户做派,签张支票就想包办婚姻。
傅序颠当属没心没肝的霸王,一想到这事,什么亲人都不想了。
“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大老远给你送汤水,怎么都没得着你一个好脸,主人家呢,怎么见不着人,古色古香的院子,洋里洋气的老洋房,纪沉落的经济实力着实雄厚呀,我要有这天赋也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