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正骨——羞月牙
时间:2022-04-10 08:26:04

  “任何一种。”

  “哦,小时候见过暴力场面。不过那不是在晚上,而是在傍晚时间,黄昏,天色将暗未暗。”

  医生点头,记下,“发现自己夜盲症状的时间与那个时间接近吗?”

  “记不清,但应该在那两年内。”

  申医生又做了一系列的问诊,通过专业的分析,诊断结果是——心理健康状况:健康。

  那可不是,武笛可健康了。她不健康,每天哪来那么多精力参与别人的人生?助人为乐无法成为一位病患的日常。

  心理医生约了眼科医生朋友,给武笛诊断夜盲症。

  眼科医生做了信息登记后,领武笛走入光线昏暗的室内,让武笛深呼吸,放平心态,什么也不想,检查视力。

  漆黑一片,武笛看不见,只觉得隐约有东西晃动。她下意识想抓一个人的胳膊,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医生站得远,声音冷静地问:

  “看见什么了吗?”

  “不确定……”

  “再专注一点,看,是不是有一个圆形的黑影在动?说出它的方向。”

  武笛深呼吸,聚精会神地去识别,仍然无法抓取任何物体,黑影只是时现时不现。她尝试着让自己放空,深呼吸,一呼,一吸……渐渐地,眼皮子犯困,一不小心把眼闭了上——霎时间,有个熟悉的穿白衬衫的人影浮现,把她吓了一跳。

  她猛地退后,转头,对医生喊:

  “真的看不见……”

  OK,所以生理上是真的夜盲,不过没白看病,至少心上的夜盲被治好。

  回家途中,武笛独自走在盘山公路上,有路灯,仍然开着手机电筒。

  她想起了几年前,有个人在回家途中与她谈到夜盲相关话题,随口甩给她的一句话——“看不清楚就看不清楚吧,反正我在你身边。”

  当时,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那时候没有记在心头,此刻却毫无预警地想起。

  他真的做到了。

  每当阿Z在暗夜里出没时。

  夜晚的枫叶街,两边站满火红枫树,没有任何行人,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树叶簌簌作响、季节迅速更迭、日升月落,走过那么久的路,确定世上没有哪一种依赖可以更久。

  可是……

  红着眼眶的武笛,在一阵疾风的吹拂中,突然地回头。

  此时,席卷而来的漫天落叶中,可远远分辨出,这寂静的街尾,一个人怔住的身形。

  为什么你还在我身边。

  第二天下午,武笛把日记本翻出来,撕掉了见过阿Z的那些日子。在当天20191111日一页,写下“正植”两个大字。

  她起身,出了门去。

  室友们看见她都愣住了,包苞尖叫:“救命——”

  “救命!武笛穿裙子啦!”

  操场附近,一抹果绿色身影经过。

  有队内男生口嗨:“啊,会长怎么突然变成了女人?不过……裙子好像不太合身,是不是宽松了点……”

  T大的武术学院,不是没有女孩子,但专业队确实只有武笛一个女生。其实武笛身材很好:健康型,有适量腹肌,马甲线优美,但这不是男生们认为的好。

  男生们嬉笑着走了。或者说被拳头恐吓走了。

  幸好是在学校,要是在家里,武笛肯定遭到全武馆的揶揄。尤其老妈,上次她多看一眼老妈头上的墨绿色发卡,人就激动成那个样子,要是看见她穿裙子,还不知会不会开心到疯。

  武笛出了校门,往G大走去,在图书馆门口堵住正植。

  彼时,正植在跟几个同学谈话,听声音像是在聊什么轻松的事——咦?上次的“罪犯之子”一事没过几天就平息了吗……武笛对人们的健忘感到欣慰。

  那几个同学朝正植递了个眼色。

  大家走了。正植回头,看见穿一身连衣裙的武笛站在面前,“阿植,我有话跟你说。”

  小时候,两人掉下山卡在山坡上那天,武笛就是穿的绿裙子。

  正植坐在餐桌对面,看看武笛,又看看桌上的两份牛杂。她的牛杂是五香味,他的牛杂是原味。

  武笛见他愣着,想起他的饮食习惯,赶紧说:“哦,阿植你不想吃太多油盐的话,可以点别的,我给你吃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