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冰只是为了滑冰。”
“是说别的想拿金牌的人有错?”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噢。”木漪笑一下,“不过么,我不是完全不在乎,我也有困扰。我为一棵树桩心烦。我坐在树桩上心痛。考完试我看着同学们不分类扔掉大把大把的废纸。环保就是这样无力。”
晚霞最后的光辉洒在木漪浅色的瞳仁里,映出一点泛着红霞光的水波。她说,“看,今天的晚霞太美了。”
炎火注视着她答:“没错。”
木漪终于把脸转过来面向他了,“我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平静。在外面的世界里,空调全天开着,过道上的电灯整晚亮着,都使我感到非常焦躁。不喜欢开夜灯,又不喜欢漆黑的卧房,所以才会想拥有一个天窗,每晚有微弱的星光自然而然洒到脸上陪着入眠。”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在疲惫中浅浅入眠。
夜幕降临。
炎火睁开眼,清醒过来,身旁也传来木漪从地板上起身的动静。
他看见星空了。
炎火站起来,仰头观望着天窗之外,被郊外星空碎钻般的光辉所震撼,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中二病又犯了,失神喃喃道——“瞄准多少年,眨眼多少次,我才会长成一名绝世神枪手?”
木漪早已走进厨房,拉开储物柜,在里面问:“饿了吧?今天刚回来没有菜,我就做点面包给你吃噢。啊,不行,好像高筋面粉也用完了。”
“可以不用面粉做面包吗?”
“……哈哈,一般是不能的啦,大米粉也没有。”木漪弯腰去翻下面的柜子,又踮起脚去架子上摸索,腰忽然被人揽住,向后一扳,绿裙子即刻旋转出优美的弧度。她贴向了身后的人,感觉同时有一只手绕到她脑后,开始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炎火高挺的身躯再逼近一步,呼吸炽热。木漪整个人本来就是软软的,轻易给抵在窗前的柜台边,被迫仰头。
——主动者并不太熟练,只以少年的热情和莽撞探索着,手掌不停在她茂盛卷曲的长发间游移,指尖陷入海藻般的乌黑波浪里,随着吻的节奏轻揉发丝。被动者也不懂,两个人都是瞎吻,但因为在星空之下在森林边缘,一切就变得神秘浪漫起来。
炎火差不多是独自上演完了激情大戏,木漪差不多是全程无动于衷——不主动,不拒绝。
吻完,他松开她,小心翼翼地窥探她的反应和感受。在沉寂的对视氛围中,木漪先开口了,思索着说:“其实也可以去甜品店直接买吃的,但是这边离街上太远,而且,那唯一的一间店最近做面包都不认真,没有以前好吃了。”
炎火吐血。
竟然还在照常谈话题!
木漪不解地望着他的表情,“怎么了?是想去吗?”
炎火狠狠抹一下唇,别开脸,“不去了!”
她松口气,“那就好。我给你做一份意面吧。”
“……”
表白
梦里面,一个混沌的声音问:“你是不是迷恋阿Z?”
“……那是因为我对他知之甚少。一般来说,所有人都会喜欢这种人——只为厉害的身手和神秘感。”
梦里面那个声音接着问:“那么,阿植呢?”
“这……我不知道……”
“有个很简单的实验,闭上眼,想起谁,你会知道答案。”
武笛闭眼想半天,谁也没想起——她进入不了状态。
然后,她睁眼,就醒了。
那个闭眼的说法,是她在某本书上见过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依据。
这天,终于排到武笛的号,武笛去见了心理医生:“申医生,我还没有做过眼科检查的,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夜盲症,反正光线一暗就看不清楚。我父母都没有这种症状,据说我小时候也没表现过夜盲症状,后来有记忆起——不记得几岁了,我才注意到自己这个毛病。”
坐在武笛对面的医生,低头看一眼来访者信息登记表——“没关系,我有个眼科的朋友,如果在心理方面诊断为正常,我可以叫他帮你看看。”
武笛:“……”
这还带推荐客户的。医生与医生交朋友真好,还可以带带生意。
“眼睛曾受过刺激吗?”
“物理刺激还是精神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