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正骨——羞月牙
时间:2022-04-10 08:26:04

  晚上,两人回到山上。

  武笛与身旁人同行时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武馆知道她和阿植交往的事。

  她怕吓到老爸和席叔他们,当然,老妈肯定会很高兴,但搞不好也会受惊到晕过去。开什么玩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常常放学一起回家,并肩走过那么多黄昏的街道,碎碎念过那么多琐事,就像家人一样的存在,居然变质。

  “阿植,再见!”武笛止步。

  正植瞄一眼前方,“不急,我送你到家门口。”

  “不!”武笛几乎是立刻喊道,喊完,又微微一笑,“不、不用。我是说,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只有十米远了。”

  “以前不都是在那个位置分开的?”他抬手,随意指了指两家房屋中间偏左的树下,与此同时,不管不顾往那里走去。

  武笛赶紧跟上他,知道自己不那么擅长撒谎,干脆迅速坦白道:“阿植!我暂时还不想大家知道我们的事。”

  他没有停下脚步,“为什么?”

  武笛只能快步跟上他,“我、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和一个朋友谈恋爱,或者说,和一个类似弟弟的人交往。感觉怪别扭的,但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要再适应一下。”

  又说到“姐弟”,正植沉默了。

  武笛拍一下他的臂膀,“哎呀,我本来就比你年龄大一个月啊。”

  “是吗?”

  她感觉阿植在咬牙吐出这两个字,但看他表情,又是波澜不惊的。她笑一下,“反正,这又没什么,我一时缓不过来而已。”

  “好啊,”此时,两人不觉已过了树的位置,来到武馆关闭的大门前,他止步,抬起懒洋洋的双眸,睫毛在月下扫出阴影,轻声说一句,“缓不过来是吗?我帮你。”

  话音刚落,武笛的后脖颈被人扶住了,脑袋被迫往上抬,随着腰间那只手的力量踮起脚来。

  武笛没有这样近距离跟人“交手”过,下意识出拳,拳头却被他一下子裹住,随即整个人跟随他一个翻转,后背大力贴在了门板上。

  人站住不动了。

  广袤月色下,视线是那么脆弱。声控灯在附近亮着,黑色薄外套晃过白糊糊的光。这一次,贴近到如此地步,她才触觉到这件熟悉的黑色夹克根本不是尼龙的,像是纯天然纤维,有着羊毛的质感,或者是极细的棉氨,舒适感极佳。

  声控灯灭了。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覆盖在唇上。

  武笛睁大眼,不过睁眼与闭眼没差别。周身爬出酥酥麻麻的、不受控制的、意识游离的感觉。她无路可退,此刻真正感觉到眼前人作为“阿Z”时的力量感,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好似铁丝禁锢着她,她动一下,随即被收得更紧。更像阿Z的,是他无形中的压迫感与控制感。

  武笛不知道,一个深入的缱绻的吻,是可以将一个人全身点燃的。她甚至感到头皮发麻,双腿软了。

  不知多久,他的唇离开了,她终于得到凉爽畅快的呼吸,可他还没离远,又凑来猛蹭一下唇瓣——很短暂地,只是摩擦一下。

  那一下犹如电击般的警告。

  他隔着几厘米距离,审视一个犯人般审视她的反应。武笛夜盲,当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清楚自己脸上肯定是一副番茄炸了的样子。

  他松开了她,勾起嘴角,往隔壁自己家走去了,“晚安。”

  人走了,武笛才僵硬地贴着门板蹲下去,又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找钥匙去开门——同时她转身,吓个半死——

  身侧的半边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也许一开始是虚掩着的。

  灯光下,那院子里,坐在露天大长桌边刚聚餐完的众人,如兵马俑黑压压地站了一堆,全都望着这个方向。

  她以为大家会惊呼,会追问,会打趣……没想到,大家只是愣几秒,就纷纷散开了,该干嘛干嘛。席叔要外出办事,经过武笛,顺嘴说一句:“新一季报名时间出来了,找时间写个宣传计划啊。”

  老爸则更是一脸淡然,招招手让武笛过去,“阿笛,看见我新出的那本书没有?出版社只寄给我一本样书,可别弄丢了。咦,我记得早上还看它出现在桌上……”

  武笛凑过去小声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有什么要问你的?”武师傅仰着头想了想。

  “……”

  武师傅用食指点了点空气,“啊你是不是要准备复活赛了……”

  武笛忍不住跺脚,“老爸!你没看见吗?刚才,哦不,最近,我、我和阿植关系都很近……”

  “你们不是一直那样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武师傅脸色严肃了一些,有些担忧地打量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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