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行处有你——净瞎想
时间:2022-04-10 08:45:36

  江放20天前给方兰寄了封信。
  江放的话更客气,“没事,这点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方兰不只是要谢江放在信里提到的这件事,更谢江放愿意给她写信。
  其实,江放的信里没有说什么,除了她明天要帮方兰做的这件事,就只提到了这边的风景以及她在这边的现状,包括她在这边支教和学生们之间的相处以及在这边认识的人等。
  只是因为她和方兰每次谈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才决定把这些事写下来。
  但这对方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至少,江放向她迈进了一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不跟她说。
  江放没有全部理解方兰的意思,方兰也没有解释。
  两人之间又突然静了下来,江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不能去看你了。”
  方兰听此顿了一下,但还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没事,你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江放和方兰都不是那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往常这种时候之后就该是漫长的沉默,但因为要过年了,江放便多问了一句,“你们那边……过年能休息吗?”
  “可以,听别人说,我们今晚会有文娱活动,还能一起看春晚吃饺子。”
  听此,江放就放心了。
  两人没再多说,就挂了电话。
  ——
  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江放就起来开始收拾,吃过早饭后,按照和她母亲在家里过春节的习俗,放鞭炮、贴春联。
  放鞭炮只是为了显得热闹些,但总归江放是自己一个人,她只放了一串小小的鞭炮,既为了环保也为了节约。
  之后,她就拿出了提前买好的纸钱。
  她把她母亲自己缝的每年用来祭拜的那件小孩的衣服拿出来,找了处面朝东南地势开阔的地方,摆了个小火盆,开始烧纸。
  这是她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没等方兰让她帮忙,她自己先提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当初就把这件衣服带了过来,然后给她母亲写了信提到了这件事。
  烧完一份纸后,她把自己缝的一件小孩的衣服也拿了出来,又烧了一份纸。
  只是,刚开始烧,她就看见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是惠知行。
  这一天过年,早上的一场戏拍完后,就收工了。
  惠知行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明天下午再开工。
  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他在宾馆里没什么事,出门散了会步,就开车过来了。
  他之前就知道了江放今年不回深城,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见到眼前这一幕,惠知行是有些懵的。
  江放也没解释,只是将手里的纸烧完后,将两件小孩的衣服和火盆收起来,才站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惠知行回过神来如实答道:“今天过年,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我没事,出来走走,不知道该去哪,就到你这来了。”
  江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的意思,只问道:“要到学校里坐坐吗?”
  今天过年,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鞭炮、一个人贴春联、一个人烧纸,有些孤单。
  看到惠知行,她惊喜更多。
  惠知行对于江放在这一天对着两件衣服烧纸的行为其实是很迷惑的,但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答应了江放的邀请。
 
 
第17章 
  没有比他更不自觉的客人了,厨房杀手看相册
  等喝完了江放泡的一杯茶后,惠知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天要和江放一起过年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学校这边的戏份结束后,他虽仍一直忙着拍摄,却总会在空闲时想起江放。
  江放这个人有毒,相处时温淡如水,却令人回味悠长。
  喝完茶后,江放说道:“吃过午饭再走吧。”
  毕竟今天过年,多一个人也热闹一些。
  江放是个不扭捏的人,因跟惠知行相处了几天,跟他熟悉了,想到什么便直说了。
  反正惠知行回去后也没事,马上也要到午饭时间了,他便答应了下来。
  去做饭前,江放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的?”
  “我都行……”惠知行客气了一句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就是不吃姜和蒜,太酸的不喜欢吃,如果有鱼的话就更好,差不多就这些。”
  江放听此,清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唇微张,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我这边没有鱼。”
  惠知行本来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大手一挥,“没事……”
  话落,江放要去厨房了,惠知行问道:“我能在你房间里参观一会吗?”
  再也没有比惠知行更不自觉的客人了,主人要去做饭,他不说帮忙,还要独自在主人房间里参观。
  幸亏江放并不在意,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
  不,还是有一样的。
  江放指着桌子上放在角落里封面古朴的本子说道:“这个本子你不能看,其他的可以看,但最好都不要随意翻动。”
  那是她的日记本。
  江放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只是,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惠知行答应了下来。
  其实江放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一个房间基本一眼就能望到头,唯一比较让惠知行感兴趣的是书架。
  书架很简单做工也粗糙,一看就是手共做的,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以前的老师留下来的。
  江放的很多东西都放在了书架上。
  惠知行从下面扫了一眼,一堆书本杂物,又看向中间部位,一些茶盒针线盒之类的,江放间接从他手里买的那幅画也在,再向上看,最上面一层,有一个有些特别的本子,本子旁还有一个相机包。
  最近看到江放都是以老师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差点忘了江放以前是个摄影师了。
  那个本子细看,好像是本相册。
  相机和相册放在最上面一排应该是不想被小孩子乱翻,毕竟她的学生有时也会出入她的房间。
  她没有说过不允许他们进来,只要他们进到屋里后不乱翻东西就行。
  但是因为相机比较贵重,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放在了最上面一层。
  惠知行手痒,很想打开相册看看里面有什么照片。
  但是,他已经答应了江放,不乱碰她房间里的东西。
  ——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江放刚想好要做什么菜,刚将食材找出来,没想到惠知行就过来了。
  惠知行手插着兜,随意答道:“你房间没什么好看的,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惠知行也确实不好意思白吃江放做的饭,还是要帮她打一下下手的,撸了撸袖子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江放看了看手边的东西,“葱你是吃的对吧?帮我择点儿葱吧。”
  惠知行点了点头,将葱拿过来,在一旁择。
  江放则去处理肉,她打算做一个红烧肉、一个辣子鸡、一个糖醋排骨……
  呃,忘了惠知行不喜欢吃酸的了。
  不过没事,她喜欢吃。
  然后再炒两个素菜。
  其实这就做得有些多了,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但今天是新年,应该做丰盛点。
  等江放处理完几块肉后,回头一看,见惠知行才择了几根葱,而这几根葱被他择得惨不忍睹,大大的一根葱最后只剩小小的细细的一根,几乎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江放只得忙走到惠知行身边说,“你别择了。”
  惠知行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择得不好吗?”
  江放看了葱一眼又看了惠知行一眼,终究还是说道:“你择完咱们今天就没有葱可以吃了。”
  “呃……”惠知行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葱,觉得没有那么夸张啊。
  不会做菜的人最可怕的事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而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的菜不好吃。
  惠知行还没有进入到做菜那一步,就已经错了,他注定不属于厨房。
  一看他就是之前没进过厨房没做过饭的人,江放让惠知行不用帮她了,可惠知行闲着没事,非要帮忙,江放只好让他削两个土豆。
  谁知,刚削了一会,惠知行那边就又出状况了。
  “嘶……”
  听到声音江放立刻回头,就看到惠知行正捏着自己那根流血的手指皱眉。
  “削到手了?”
  “嗯。”惠知行点了点头。
  江放默默叹了口气,“你不用帮我了,去我房间的书架上找创可贴贴上休息一会吧。”
  惠知行也知道自己不是做饭的料,便点了点头,但在离开厨房前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江放,我看到你书架最上层有一本相册,我能看看吗?”
  江放听此顿了两秒才说道:“没什么好看的。”
  惠知行听此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看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身后的江放说道:“那里面只有我最近半年拍的一些照片,你如果想看就看吧。”
  惠知行可能好久都没经历过这种反转了,听此就笑了出来,看着江放笑道:“谢了……”
  惠知行的背后有光从门外透进来,笼在他身上,朦胧了他的不羁和洒脱。
  江放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他的笑晃了神。
  他的笑容没有孩子们的笑容那么纯真。但是,有一股经历世俗后还仍保持本心的澄澈以及发自内心的自信。
  惠知行没注意到江放这一瞬间的愣神,只问道:“创可贴在书架的哪一层?”
  听此,江放才回过神来,“在……在书架从上往下数的第三层。”
  惠知行点了点头,出了厨房。
  ——
  惠知行回了江放房间,根本没心思管伤口,只想立刻看相册。
  但因为担心自己手上的血会弄脏相册,还是拿出一个创可贴潦草地贴了上。
  然后,就迅速打开了相册。
  正如江放所说,相册里的照片都是她最近半年拍的照片,有人物照也有风景照。
  江放一直以来审美不错惠知行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圈里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很多当红艺人的绝美写真都曾出自她手。
  但终究,那些只是商业化的照片,他并没有怎么注意过。
  如今,看到江放拍的这些照片,惠知行才真正被美到了,不仅被美到,还被震撼和感动了。
  自东向西的这一路,环境确实壮美,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它的美充分展现出来。
  但江放做到了,她的照片里有辽阔的天地、有广袤的山河、有高耸的山巅、有葱绿的草原、也有最美的笑脸和温情的瞬间。
  这样的照片不应该被埋没,应该去发光发热被更多人看到。
  但是,那也得江放同意才行。
 
 
第18章 
  挑不动水的惠导,豪气送饺子的江放
  看完照片,休息了会后,惠知行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事干,就又去厨房找江放。
  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辣味。
  忘了说,他虽然不是无辣不欢,但还挺喜欢吃辣的。
  江放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得很好。
  电饭煲里蒸上了米饭,一个锅里在炖红烧肉,一个锅里在炒辣子鸡。
  惠知行进到厨房里时,江放正要往灶台里添火,他便说道:“我来吧,这个我还是能做好的。”
  江放没拒绝,她一个人一边做饭一边烧锅确实有些麻烦。
  惠知行坐在锅灶旁的凳子上,一边拿着柴火往灶台里放一边问道:“你那些照片不错,没打算参加比赛或者给杂志社投稿吗?”
  江放专注地炒着手里的菜,就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还是不想、不愿意又或者不敢,惠知行不得而知,也没再问。
  至少现在看起来,江放没有这方面的意图。
  江放因为惠知行的问题,失了下神,机械地翻炒着手里的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才回过神来,好几块肉都粘锅了,“火烧得太大了!”
  “啊?”惠知行看了一眼灶台里大火,“大吗?”
  江放赶紧阻止他要继续添柴的行动,“别添了,菜都糊了。”
  惠知行听此立刻停下手,他以为烧锅就要一直往里面添火。
  江放赶紧将辣子鸡盛出来,虽然有些糊了,但终归还是能吃的。
  接下来,江放开始做糖醋排骨,但不敢再让惠知行给她烧锅了。
  看到江放要往锅里放调料了,惠知行提醒道:“少放醋……”
  江放手下动作没停,面无表情地往锅里放了一大勺醋,“这道菜不是给你做的,这个我自己吃。”
  惠知行嘴角抽了抽,他严重怀疑如果今天不是新年,江放也许根本不会留他做客。
  之后江放又用两样惠知行没怎么见过的食材,蕨菜和鹿角菜炒了两个素菜后,所有的菜便出锅了。
  “手艺不错。”就连有些糊的辣子鸡都被江放做得很好吃。
  虽然之前尝过江放煮的粥,但一个粥还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做饭手艺的准则。
  因为江放的手艺真得很不错,惠知行没忍住连糖醋排骨都多尝了两块,酸得他牙疼。
  他确实不喜欢吃酸的,一吃太酸的东西,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放往糖醋排骨里放了不少醋,她喜欢吃酸的。
  惠知行吃饭比较快,但并不会显得粗鲁,毕竟家教的底子在这摆着。
  快吃完时,他问道:“你用这种锅都能把菜做得这么好吃,是有很多年做饭经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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